谢燕燕和闵恩辉听得大开眼界,听到恶人有恶报,心中舒畅多了,“地府竟是这样惩罚在人间犯错的人。”
张雪妍点头:“我的意思是报仇雪恨,何必执着于一时。大家百年之后,都得到阎王殿清算。”
谢燕燕说:“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心里确实好受多了。然而话虽如此,可是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
她环视四周一圈,“我待在这个房间,整整三年,不见天日,每天与黑暗为伍,比行尸走肉还不如。
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们也许怜悯我的处境,可是你们又怎能感同身受呢?”
说者有意,听者悲凉,很难想象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整整三年。
“我有一颗果实,蕴含着一股纯阳的灵气,可让你在日光之下撑过七天。”
张雪妍想起荔枝树妖精参树给的纯阳之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在这七天里,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不畏惧阳光,还有充盈的力量,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可以冲你的仇人尽情撒野。”
谢燕燕精神为之一振,难以置信,“世间还有这种东西?”
张雪妍说:“这是修行高深的妖精所吸取的天地纯阳之气,非常难得。”
要不是看在她是闵恩辉的母亲的份上,她根本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闵恩辉眼中露出喜色,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满的感激,“谢谢你,雪妍。”
他知道这颗纯阳之果多么的难能可贵。别说是七天,哪怕一天两天,他都觉得弥足珍贵。在他的印象中,母亲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阳光之下。
而一个死了的人,要暴露在阳光之下,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
张雪妍微摇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两个人在一起无非图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你开心我快乐,真心实意的为对方付出。有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忙,互相扶持。她想这就是爱吧。
张雪妍纳闷了,回去教训自己的老爸,有必要找那么多打手吗?还是说……有可能见血?
她没见过闵万雄真人,只在电视的早间财经新闻看到过数次,无不是一副红光满面、鸿运当头的面相。
她时常有疑惑,世间怎会有人一路风光、从无败绩?莫非真有人能一直受老天眷顾,一路成功到老?
很明显,这不符合常理。
转世为人都注定要经过三衰六旺,享受命运给你的好运气时,也要经历命运坎坷的考验。极少有人全然无灾无难,除非那人注定是福宝,来世间只为了享福。
可这样的人通常都提早归天,位列仙班,不会在人间忍受轮回之苦,经历爱恨蹭痴的心苦。
又或许他早年承受的苦难已经足够多,后期一路兴旺发达,也有可能。可在张雪妍看来,这不足以支撑如此之久的旺运。
一般来说运气越旺盛,好运消耗得就越快。而持久走旺运的人,必定有他的“个人”之处。显然,闵万雄的个人之处就是靠窃取妻子的八字气运换来的,其心、其人可诛!
闵家的老宅是普通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富人区。全国最顶层的富豪都聚集在这个别墅区域。
在市中心建立的别墅弥足珍贵,有一大片空地是绿化环境,还有一个高尔夫场,价格昂贵到令人咂舌。
他们的老宅坐落在别墅群的正中心,看起来最宽敞最气派。从外表看,就像来自中古欧洲时代的城堡建筑。
闵恩辉到接近自家老宅时,放慢车速。
佣人看到熟悉的车牌号,两个守在门口的身穿制服的保安立刻打开大门,车子畅通无阻驶入。
“大少爷。”
“大少爷。”
“……”
下车之后,从车库走出来,所过之处都有员工鞠躬且恭敬地喊着,粗略一算,光是经过的佣人就有十来个。
可见闵恩辉出身的金贵!
此刻的张雪妍却一点都不怯场,一点都没有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谢燕燕暗暗点头,对张雪妍的品貌,心中大为认同。
当以谢燕燕为首的三人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厅时,全场都大为惊异。
闵万雄正在跟什么人笑语晏晏地聊着天,正如电视上所看到的红光满面,没有一丁点的不顺。
当闵万雄终于看到谢燕燕腿脚完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符合她年龄的得体裙子,提着上百万的皮包,精气神十足地朝他走来时,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惊骇来形容。
“你,你……”他震惊地站起来,扶了一下黑色边框眼镜,眨眨眼,却依然看到谢燕燕。
没错,谢燕燕活生生地朝他走来!
“这不可能。”他呢喃着,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他摘下眼镜,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绸,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
这时,谢燕燕已经笑着站在他面前,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只有他和那个大师知道谢燕燕的真实处境,此刻他木然地蹲坐回沙发上,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谢燕燕可不会照顾他的感受,笑意吟吟地开口:“好久不见,我的老公。”
“老爷,他是谁?”坐在闵万雄身边约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娇嗔地问。
谢燕燕不动声色,嘲讽的语气:“家里已经有四位姨太太,这一位大概是五姨太吧。”
“你谁呀?”女人语气不好地质问,“居然敢在老爷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谢燕燕冷哼一声,“闵万雄,相比之前的四位姨太太,这一位更是年轻气盛,质问起原配来,倒是理直气壮。”
“夫人,你惯常喝的温开水。”有之前的旧佣人奉上一杯温开水来。
谢燕燕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接过来,直接泼到闵万雄脸上,湿了他一脑门。
他的老花眼镜被密集的水珠附着,遮挡住他的视线。
闵氏集团的创始人兼前总裁,此前在人前一直威风凛凛,所有人都不得不卑躬屈膝,何曾试过如此狼狈!
胆敢朝闵万雄泼水的这位,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