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我在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跑过来,他脸色苍白,手里拿着工具箱。
“发生了什么?”她接过工具箱问道。
“黎医生……呕……呕……”周志一直在呕吐,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周志跟随黎文婷担任助手已经一年多了,见过各种尸体,却从没见过他如此呕吐。再看旁边脸色难看的女警察,她不猜也知道这具尸体一定很恐怖。
尸体已经被警察从土里扒出来,放在空地上,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黎医生,给你口罩。"刚才拦住她的小警察殷勤地递过来一个口罩,"这味道太刺激了,我们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你了。"他说完还瞧了瞧她身上的白裙子以及脖子上那设计精致的项链。
听说市局从省里请了一位有名的法医来接替退休的黄医生。警察局的同事们都在猜测那位有名的法医是什么样子,可没想到却是一位飘逸的白衣女神。
这样优雅的女孩子,竟然要和恶心的尸体打交道,想想就令人心疼。
"你们或许受不了,可我不能!"黎文婷抬起头,板着的脸上满是冰霜,"戴上口罩会减少气味的干扰,而法医的判断就会受到影响。"然后她低下头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小警察见状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黎文婷从包里掏出小型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死者身高135公分,短发。根据腐烂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应在三个月到半年之间。"前几天下了几场大雨,接着天气炎热,尸体被冲出来后又晒了几天,因此腐烂得很严重。
"死者身穿红裙,下穿黑色胶底布鞋。脖子上有勒痕,是否导致死亡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尸体已经开始出现三级腐烂,有多个部位渗出体液。呃?"她突然停下来,低头仔细看了看才继续说道,"下体有男性生殖器官,上挂着一把铁锁。"
一直站在旁边的张猛皱起了眉头,凝视着那具奇怪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黎文婷站起身,刚刚想要摘下手套,却看见阳光照在尸体头上有什么东西反光。
她赶忙再次蹲下,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的头发。
"镊子!"
周志赶紧递了过去,她从尸体头上一共夹出了七根银针,粗细如缝衣针,长度达七厘米。
"张队长,初步判断死者是男性,可能是窒息而死。头部的针孔和生殖器官的伤痕都是死后造成的,具体情况还需要进行解剖才能确认。我已经完成了检查,请张队帮忙将尸体运回去,我还需要进一步详细检查。报告完成后会交给你。"
黎文婷站起来退到一旁,拿出消毒水擦洗双手。
张猛指挥警察把尸体搬运起来,又喊道:"李历,那两个报案者的口供录好了吗?"
"他们还在呕吐,根本录不了。"一个高大的平头男子跑了过来。
黎文婷站在现场,听着李历笑呵呵地对张猛说:“张队长,你请他们吃大餐都吃不了。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来看,估计三天内都无法进食。”她注意到李历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却是坚定和沉着的,这让她对他的评价略有提高。黎文婷瞥了眼周围的警察和围观群众,发现他们对李历轻松自如的态度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和赞赏。
就在这时,现场喧闹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随着一具红衣尸体被警察搬上车,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辆警车上。就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张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快速接通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妈的,这可怎么办?”张猛心里暗骂道。
电话通话结束,张猛立刻抬起头,目光犀利的扫向现场的每一个角落,质问道:“谁负责外围清理?”一个年轻警察感受到张猛强烈的气场,紧张兮兮地走了过来,一面低声回答道:“张队,我,我负责外围清理……”他的声音颤抖着,泛着一丝哭腔。
听到这年轻警察的回答,张猛一下子激动得捏紧了拳头,愤怒地瞪着他,破口大骂:“郑峥,你是吃了狗屎吗?连件小事都办不好!”年轻警察被斥责得完全无法反驳。张猛则继续说道:“有人拍了尸体的照片还上传到网络上,市民现在正在议论纷纷,都在谈论什么红衣男尸的诡异,索命之类的,我还接到市长的电话。”
张猛对郑峥痛斥道:“我告诉你,你要疏散人群,不要让他们靠近尸体。你这小子整天无所事事,一看到漂亮女人眼睛就变得放电。别看你是局长的亲戚,惹急了我一样能让你滚出刑警队!”张猛的咆哮声在现场回荡,仿佛要吓瘫那些昏头涂脑的警察们。
站在一旁的黎文婷目瞪口呆,她在加入刑警队之前就听说过张猛有一个外号叫“二踢脚”,就像一块会起火的暴躁东西。他凭着他的真实能力和不怕死的勇气一路跃升,就连局长都对他忌惮三分。黎文婷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欣赏起张猛勇往直前的精神。
面对张猛的斥责,郑峥慌乱地解释道:“张队,我这就去安排警力,疏散人群,请您放心。”这份工作对郑峥而言可是梦寐以求的,他不敢轻易做出失误,只得忍受张猛的训斥。
在郑峥快步离开之际,黎文婷掏出手机,进入贴吧,立刻发现了一个名为“红衣男尸”的帖子。打开帖子,模糊的图片映入眼帘,震撼人心的场景让她有些目瞪口呆。黎文婷翻了几页帖子,看到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描述,她不禁心生恐惧。
张猛看着黎文婷严肃的样子,吸了口气,说道:“黎小姑娘,现在网络上已经开始疯传这件事了。我们的工作压力只会越来越大。你马上联系一下网络部门,看看能不能把那些照片删掉,而且……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任何心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