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电话,正要回去。
倏地,便听到隔壁传来了动静。
夏尘神色一凝,探头去听。
“救命!”
“啊!”
“我操你妈!老子弄死你!”
打斗的声响夹杂着女人哭喊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夏尘眸底一冷,掉头跑回卧室。
“苗苗!”
“快醒醒!”秦苗摘下耳机,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夏尘脸上的凝重后,瞬间清明,“怎么了?夏老师!”
“隔壁!”
有人在打架!
话还没说出来,隔壁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极为突兀。
闻声,秦苗腾地从被窝跳起,整装以待。
随即,两人一起到隔壁去找陆健齐。
却发现他的房门开着,人反而不见了。
见状,秦苗看向另一侧,“那边!”
房间的灯亮着,敲门却无人答应。
秦苗眼眸骤沉,抬起脚用力把门踹开。
装着小灯泡的昏暗房间里,陆健齐狼狈地坐在地上,衣服上满是灰尘,额头上还有血迹。
墙角缩着那个女人,他双目失神,嘴唇里一直在喊着救命,哆哆嗦嗦的,似乎被吓坏了。
房间里也一片狼藉,地上摔了很多啤酒瓶。
不难看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凶猛的打斗。
“陆健齐!”秦苗心忽地缩紧,神情前所未有的紧张。
趁秦苗过来扶,陆健齐顺势捂着受伤的额头,软软靠在他身上。
“是他们?我弄死他们,敢伤姐的人,活腻了!”秦苗眸色发狠,周身泛着一股嗜血的杀气,仿佛泛着冷光的利刃。
看秦苗如此在意他,陆健齐唇角偷偷勾起个弧度的同时,不忘伸手拉住他。
“别去,他们是人贩子团伙,身手不在你我之下,更别提,他们人多势众。”说着,他视线落在女人身上,淡道:“那女人就是他们拐卖来的。”
有秦苗在,夏尘把注意力放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面露惊恐的女人。
须臾,他抬腿走了过去,缓缓蹲在他面前,轻声安抚道:“别怕,你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边,秦苗还在刨根问底。
“11点左右,我听到这边有动静,觉得不对劲,便出来查看。”
常年干刑警,让他比一般人敏感多疑。
“没想到他们警惕性挺强,我怕他们带着人跑,就打草惊蛇了。”
“还真别说,这帮狗子有两把刷子。”
能伤着他的人不多。
若非他拿出了枪,再加上动静大了,他们不会被吓走。
看着陆健齐额头和嘴角的伤痕,秦苗眸子闪过一丝心疼,但嘴上仍不饶人,“知道自己不行?不知道到隔壁叫我?”
“宝贝,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陆健齐挑眉,没个正形,嬉笑着开口:“况且,我哪里舍得把我未来媳妇给他们看?”
典型的欠揍!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几乎没有。
男人鼻息间的热气,全都洒在她裸露在外的天鹅颈上,烫得她心跳声宛如忽然失去了控制。
“滚,谁是你媳妇!”秦苗恼羞成怒地摁他伤口,凶巴巴的模样,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宝贝,你谋杀亲夫啊!真的疼!”陆健齐佯装龇牙咧嘴,嘴上的功夫没落下半分。
“活该!”秦苗看得出他没大事,懒得再给他好脸色。
而夏尘这边已经把女人安抚好。
他给女人开了瓶水,让她压压惊。
“你可以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他们都是人贩子!手上还有好多人!”女人语无伦次的道:“他们在大城市里拐卖了年轻的女子,就往这些深山老林里卖!”
“不!不是!是只要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他们都抓来卖,年轻漂亮的价格就高一点,年长的就低价一些。”
夏尘思及穆姨的提醒,眉头皱的打结。
都过去十几年了,这里的人肉生意依旧这么猖狂。
“我求求你们,救救他们,他们里面有一些是才上大学的女娃娃!怎么可以在这山村里边陪那些光棍老汉,蹉跎一辈子?”
他哭的不能自已,声音沙哑的哀求着。
“他们是打算把你卖到哪里?”夏尘问。
“不是。”女人擦干净眼泪,微微哽咽:“他们把女人卖给那些老光棍就是为了生孩子,我骗他们说我早年是做小姐的,得了病生不了娃了。”
“他们看我年纪比较大,也卖不出好价钱,就想把我带回去发展成同伙。”
“但还没来得及出这大山,就遇上你们了。”
说到这,女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带了满满的感激。
夏尘看出他并没有说谎。
只是他们就算有心救人,恐怕也没空。
“夏老师,药要紧,这些事交给警察去做。”秦苗淡漠的没有丁点同情心。
他们三人寡不敌众,去了也是送人头。
更何况,任何人也没夏尘的安危重要。
夏尘没理秦苗的话,问女人:“你还记得那些被拐卖的人长什么样么?你把他们的长相告诉我,我画下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陆健齐,“陆队,麻烦你联系当地警局,不,让刑侦队的人来,当地警局怕不好查他们。”
“好!我叫大明,小安带几个人过来,再把市里的警局拉来,这样也不会让当地警察局难做。”
他们届时破案走了,难保当地人不会找警局麻烦。
小地方的法律意识不比沧澜市。
“嗯!”夏尘颔首。
“苗苗,我疼!”陆健齐前一秒神色肃穆,下一秒化身小绵羊,头半靠在秦苗肩上,装‘伤残人士’。
“滚!”秦苗冷漠的推开他,起了身。
一些小伤,和他装?
“能麻烦您和我描述一下他们的年龄、长相以及大概身高吗?”夏尘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纸和笔。
他认真的神情和温温柔柔的话语,让那女人安心不少。
“可以的!”
“里边有一个女孩子听说叫做丽丽,她应该才十九岁,说是今年刚刚考上大学的。扎着高马尾,圆脸,大眼睛,鼻子有点塌,大概一米六左右……”
“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应该不到三十岁,波浪长卷发齐刘海瓜子脸尖尖的。”
“这么多女人中就属她最好看,皮肤很白皙,眼角下边有一颗痣,那些人贩子把他卖给那边山里的一户人家,要了七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