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尸体指缝里有太多泥土,所以我们没有发现。这是我的工作疏忽。”
“我没杀人,我不会承认任何罪名!”林龙突然站了起来,扭身向外冲去。
李历迅速地抓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拧,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
冯成轩双眼微微眯起,向黎文婷点了点头。他让黎文婷先取样本,然后让人将他们夫妻暂时收监。
“老大,看来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破了。等我们公布结果给媒体,看那些人还能乱说!”李历兴奋地说道。
张猛脸上的表情无法掩饰他的喜悦,这个备受瞩目的案件即将告破,证明了他们刑警队的实力非凡。虽然冯成轩领导着他们走向正确的方向,但是如果没有冯成轩,这个案子也一样可以破解!上级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把冯成轩捧上天。
冯成轩却面带深思,似乎隐藏着一些高深莫测的事情。“林龙夫妇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些秘密。接下来,你们还要付出更多努力,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他的话让众人一愣,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张猛本来心情乐观,却在这刹那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不服气地咕哝了一声。
“咱们都下班回家吧,这两天跑来跑去也够累的了。等明天黎医生出化验结果,就能得出结论了。”很明显,他并不赞同冯成轩的说法。
众人纷纷下班离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冯成轩一个人。片刻后,薛飞从林龙家中回来,带回了那个纸壳箱以及从中提取出的头发。
冯成轩让他也回去休息,自己带着收集到的头发去找黎文婷。
“警察局真是人才匮乏,连黎法医都得兼做法证工作了,辛苦了。”冯成轩将头发交给黎文婷,并委托她进行化验。
黎文婷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收下了证物,然后低下头继续工作。她在大学主修法医,毕业时获得了双硕士学位,一个是法医,另一个则是法证。
每次看到警局里贵重的检验仪器无人操作,她就自愿兼职。警局已经向上级申请调派专门的警员,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
夜渐深,她终于完成了比对,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怎么样?结果出乎你的意料吗?”一个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背后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黎文婷熬夜加班在办公室里,比对着林威、林龙和纸壳箱中的头发的DNA,结果让她震惊不已。
突然,她被身后传来的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全身一阵颤抖。她扭头看见是冯成轩站在桌子旁边,这才松了口气,“你一直在等结果吗?”
“结果?让我猜一猜吧。”他淡淡地说着,好像已经了然于心的样子。
黎文婷忽然感到兴致盎然,“好啊,猜对有奖!”
“纸壳箱中的头发是林威的,而林威指缝中的皮屑既不是他自己的,也不属于林龙夫妇。林威和林龙的DNA完全不同,而与陈梅的DNA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证实他们母子的关系!”他坚定地说着,不像是在猜测,而是在做出结论。
看着黎文婷错愕的表情,他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奖励呢?”
“请你吃宵夜!”黎文婷爽快地说道,“你喜欢吃清淡的还是重口味的?但前提是你必须解开我的困惑,要不然就由我决定!”
“很简单。从林龙夫妇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是杀害儿子的凶手,但他们却一直在努力隐瞒死亡的事实。他们究竟要掩饰什么?是害怕警察揭露他们一直不愿被他人知道的秘密!”
“我明白了!”黎文婷眼睛亮了起来,“林龙在听到我提取他的DNA时表现出了害怕和抗拒,态度异常。但你怎么能确定这个孩子是陈梅亲生的,而不是领养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林龙夫妇不是杀人凶手?”
“通过观察陈梅看待丈夫的眼神,我发现其中透露出一种回避、愧疚和恐惧的情绪。当她看到儿子的尸体时,她表现出了悲痛、自责和后悔。审问她的时候,她偶尔咬紧嘴唇,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在内心的矛盾中挣扎。她有一个秘密想要揭示,但又犹豫不决。
而林龙始终保持一种理智,虽然表面看起来他有些崩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相同的话,就像是预先设定好了程序一样。然而,当你提取DNA的时候,他才开始流露出真正的情绪。
他表面上看起来老实本分,但你可以通过他妻子偶尔上挑的眼神看出他在家庭中的强势地位。作为社会底层的人,他感到自卑,不敢与他人争论,压抑的情绪在得知儿子不是亲生的时候爆发,直接转化为家庭暴力。”
林龙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一直胆小怕事,但却保持着善良的本性。他粗暴地对待他的妻子和孩子,但事后他悔过自责。尤其是在他打伤儿子的腿后,他甚至请城下村的小卖店老板照顾他的儿子。他没有杀人的胆量,尽管家庭暴力可能会严重升级,导致误杀。
通常情况下,凶手再次看到死者时,他们会躲避、害怕,并且急于掩饰这些情绪,这是正常的反应。林龙夫妻就是普通人,然而当他们面对高度腐烂的尸体时,他们没有表现出他们应该有的反应。
面对高度腐烂的尸体,陈梅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扑上去,但由于过于悲痛而晕倒。然而,林龙有些嫌弃地退后半步,生怕被人察觉,然后再慢慢蹭向前方。尽管如此,他们的潜意识并没有表现出恐惧和不安的情绪。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而,在破案时,光凭犯罪心理学的理论已经不足够了,我们还需要证据支持。
"林威并不是林龙的儿子,那么他到底是谁的孩子呢?凶手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黎文婷追问着。
"你真是问问题的能力绝佳啊。" 他不再回答,从墙上的挂钟上看了一眼,指针指向了十一点。“我喜欢吃清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