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植物人江宏

我把林威的尸体塞进纸箱，然后用自行车搬到十里外的山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埋了。”林龙接着说道，“第二天，我和媳妇就出去打工了。但这几个月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安稳，闭上眼睛就看到林威躺在地上的样子。那个道士一定是个骗子，我敢肯定林威是死于非命！”

突然冒出来的江宏和一个神秘莫测的道士，每当出现案件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而且还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就是不想让林龙夫妇报警。

“冯队，我觉得我们应该为他们作一个画像。”张猛认为这个道士非常可疑，应该将重点放在他身上。

冯成轩点头表示同意，但对此兴趣不大，“你谈谈江宏的情况。”他似乎更关注于林威的亲生父亲身上。

林龙听到这里，突然露出了喜色，“这个混蛋在村里做了那么多坏事，终于被上天惩罚了！哈哈哈，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阎王爷抓走了他的魂，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林龙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但听到这话还是感到心满意足。

“十年前？”冯成轩挑了挑眉毛，“张猛带着林龙夫妻去画人物肖像，李历和郑峥去勘察王家的窝棚，薛飞继续跟进江宏的事情，查一下十年前的煤气中毒事件。我和黄佩珊一起去疗养院看看。我们分头行动，然后回办公室再汇总。”

大家听到指令后，各自行动起来。冯成轩和黄佩珊开车去了位于城西的疗养院。

这座疗养院是公立的，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三层孤零零的小楼，外观显得有些破旧，一进去更是荒凉寂静。

护士办公室里有两个小护士正在聊天，满地都是瓜子皮。

当听说他们是警察来找江宏时，小护士立刻带着他们前往。

江宏的病房在二楼的尽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旁边放着几台仪器正在运作。一个干瘦的男人躺在床上，鼻子里插满了管子，毫无生气的迹象。

“他就是江宏，我来这里工作三年了，从没见过他醒过来。要不是保险公司赔钱，没人家里能付得起治疗费啊！”小护士感慨地说，“这人躺在这里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只要把氧气管拔掉，他就可以安息了。上次保险公司的人来检查，还有些抱怨说我们赔得太多了。”

“如果他一直不醒，保险公司就得不停地给钱？”黄佩珊问道。

“肯定是这样的，除非他的亲属同意停止给氧气。可他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没有人能做这个决定。”小护士摇摇头。

“直系亲属都去世了，他就没有其他亲戚来看他吗？”冯成轩突然问道。

“应该会有吧。”小护士的眼神闪了闪，“我妹妹好像见过。他不能说话，你们只能观察，切记不要碰他身上的管子，否则会造成伤亡！”

冯成轩听了她一再叮嘱，盯着她看了两眼。

冯成轩和黄佩珊面临一个重要任务——调查江宏的档案。冯成轩找了个位置靠窗户，准备点根烟。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走了过来，担心地提醒他不允许在这里吸烟。当她看清楚他的脸后，态度立刻缓和了下来。护士友善地说道：“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我们这里有吸烟室，你要抽烟的话可以跟我来。”冯成轩把烟熄灭，跟着护士往楼上走。

冯成轩趁机问护士长，这个疗养院病人不多，像江宏这样的病人更是罕见，她对他的情况应该了解吧？听到问题，护士长有些诧异，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自己今天忘了带名牌。她问冯成轩：“你怎么知道我是护士长？”冯成轩回答得很有自信：“吴真，九七年毕业于江城医学院，荣获最美护士称号，连续多年获得先进工作者称号。在办公室的墙上有你的照片和简介，我刚才经过的时候注意到了。”吴真轻轻一笑，被这个英俊男人的称赞暗自高兴，“是吗？不过那算不了什么。”她的脸微微泛红，心里觉得很受鼓舞。“江宏在我们这个疗养院挺有名的，每个新来的小护士都要去他的病房看看。植物人很罕见，能坚持十年之久的更是凤毛麟角。而且他的遭遇很可怜，听说他的家人都死了。不过，他很幸运，因为保险公司出钱给他治疗，而且还有个亲戚每年都过来看望他……”

“亲戚？你指的是谁？”冯成轩紧接着追问道。吴真立刻回答：“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自从江宏住进病房后，他每年都来探望一次。每次他都和江宏在病房里聊天，看起来关系挺好的。”冯成轩心中一动：“哦？那最后一次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冯成轩的目光变得幽深，表情难以捉摸。“好像是前年来的，然后再也没见过他。因为有一次出了一件事，院长下令要检查探访者的身份证。这个人说自己没有带身份证，然后就再也没露面了。”吴真对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

“出了一件事？难道是有人来探望江宏后，他突然病危了？刚才那个小护士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提醒我们不要碰氧气管，怕出事？”冯成轩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怀疑起刚才小护士说的话。

她急忙重新插好氧气管，幸好及时发现，避免了可能发生的事故。然而，院长还是得知了这件事，对她罚款一个月的奖金，还规定了必须使用身份证登记的规定。

幸亏江宏没有亲人，否则小方就会陷入大麻烦。现在我们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件事，因为她听了肯定会发火。

“氧气管插得很深，应该不会无故脱落吧！”小护士说。

“有人说是那个男人自己把氧气管拔下来的，可能是因为江宏过得太痛苦，想去和家人团聚。还有人说是小方碰掉的，所以不让其他人提起。”女护士解释，“具体情况谁都说不清楚，我是后来才听说的，当时我正在参加省里的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