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认出

“护士长，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不好。”还没等冯成轩问，小护士带着冷冰冰的表情推开门走了进来。

“谁说你的坏话了！警察在调查案件，我只是配合而已。”护士长似乎对她有些忌惮，“你来得正好，警察同志要询问关于江宏的事情，你要好好配合一下。”说完，护士长就匆匆离开了。

冯成轩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保存着林龙夫妻的照片。她让小护士确认一下，小护士立即认出了林龙。

“就是他，上次他走后我就发现氧气管被拔下来了。”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没有领到一个月的奖金，还被同事在背后议论纷纷。要不是江宏没有找人追究，而她又有认识卫生局领导的背景，估计她会被开除公职。

她对这个男人如数家珍，自然能一眼辨认出来。

“他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本来想等他再来的时候报警抓他，因为一旦警察审问他，他就没法说谎了。可惜，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看起来，这个黑锅我要承担到底了，真是倒霉透了！”小护士气冲冲地说道。

这次去疗养院得到了不少收获，冯成轩带着黄佩珊回到了警局，其他人也陆续归来。

张猛拿着林龙夫妻的画像出来了，大家看了觉得林龙夫妻肯定在撒谎。

李历和郑峥回到办公室，两人一脸沮丧的表情，谈论着勘查现场的情况。

"郑峥，我们这次回来空手而归，现场早已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我们只能凭借这些被破坏的痕迹来找线索了。希望黎法医尽快有结果吧。" 李历无奈地说道。

冯成轩见他们进来，便迎上前去询问情况。薛飞则离开了，跑去王家窝棚村采访了一些村民，并且特别关注了江宏一家十年前的煤气中毒事件。他还从江家的邻居那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让冯成轩感到兴奋并期待听到薛飞的报告。

"冯队，我从王家窝棚村的村民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江宏的父亲曾经是村里的村长，当他退休后，儿子接替了他。江宏在村里掌握着很大的权力，几乎无人能够与他抗衡。而王家窝棚地理位置偏僻，村民经济很不发达，他们大部分很无知，多年来深受江家父子的欺压。"

冯成轩眉头紧锁，他迅速理解了薛飞的意思。江宏一家十年前中毒的事件中，冯成轩可以感受到其中蕴藏着很多疑点和阴谋。

"当时，江家一家四口中毒，而江家的邻居在半夜看见有人偷偷从他们家跑出来。而且，江家养的狗还被下毒死。很明显，这背后有人故意为之。最可恶的是，江家的一些亲戚反而没有人同情他们的遭遇，甚至连愿意出头为他们讨个公道的都没有。村民们甚至为此事放鞭炮庆祝，简直无法理解。"

薛飞把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一汇报给冯成轩，并倾注着自己的感受。

"关于当年的目击者，他们称天色太暗，所以并未看清偷跑的人的面容。但是他说那人的身材瘦弱，个子不高，并且在跳墙的过程中有点颤抖，似乎扭伤了脚。这些都是我调查到的信息。"

冯成轩略微沉默，他凝视着薛飞的眼睛，思考着薛飞刚刚说的种种情况。

"薛飞，这些线索已经足够明显了。尽管林龙并没有直接杀死儿子，但他确实是这起案件的制造者。他发现儿子并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产生了对江宏的报复念头。在那个深夜，他潜入江家，首先毒死了他家的狗，而后释放了煤气。然而，没想到江宏却幸免于难，他便又到疗养院想拔掉他的氧气管，可惜他失败了。" 黄佩珊肯定地解释道。

在场的人都对黄佩珊的说法表示认同，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觉得黄佩珊的推断有着充分的依据，又合情合理，似乎该案件真相就在这其中。

然而，冯成轩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完全赞同。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穿梭，思索着更加深入的问题。

众人将各自的发现总结起来，就连思维迟钝的黄佩珊也觉得林龙是导致江家四口中毒的罪魁祸首，并且他还去疗养院试图谋害江宏。

然而，冯成轩并不赞同，她摇摇头说：“我有两个疑问，有谁能解释下。第一，林龙八年前才发现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煤气中毒事件发生在十年前；第二，疗养院的护士说有个男人每年都去看望江宏，可他为什么在前年才下手想要杀他呢？”

众人陷入了沉思，显然时间上的关联是不对的。黄佩珊也失去了刚刚的兴奋，经过一番思考后勉强说：“也许林龙只是为了报复江宏对他妻子的强奸，但他一向胆小怕事，所以犹豫了七八年才下定决心杀害江宏。”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没多大把握。

想想看，要对一个人恨之入骨，准备七八年之久，还筹划了一个漏洞百出且毫无必要的谋杀计划，实在是难以想象！

“每年去看望江宏的那两个人，无非有两个理由：看他是否死了，以及他是否还活着。”冯成轩说得很有条理，“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属于第一种情况！”

“两个人？不是只有林龙吗？”黄佩珊愣了一下，她和冯成轩一起去了疗养院，虽然分开时间不到五分钟，但岂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懂了。”一直认真倾听的张猛突然开口，“护士长说个男人每年都来疗养院看望江宏，前年他拔氧气管之后还来过一次。然而要进行身份登记，但他没有带身份证，就走了。而那个拔氧气管的男人在事故发生后再也没有返回过疗养院，这个小护士非常在意这个事情，所以她一定没有记错。而且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恰巧护士长不在疗养院。这个小护士三年前刚来疗养院工作，所以她们嘴里所说的‘男人’，其实是不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