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眼睛不停地移动

姜锡在医院接受了一个星期的治疗，病情基本稳定。冯成轩等人再次对他进行了审问，这一次不废话，他详细供认了自己作案的过程。

十年前的煤气中毒案，四个月前的勒死林威案，居然与冯成轩的推测一模一样。

"你认不认识一个道士？"张猛听完后追问道。

"道士？"姜锡紧皱眉头，过了片刻摇摇头。

"你真的不认识？"张猛拿出道士的画像，"你仔细看看，不要看衣服或胡子，看五官！"

他凝视着画像，眼睛不停地移动，五官纠结在一起，"我该认识吗？"他犹豫地说道。

张猛眉头紧皱，心中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好在姜锡已经不得不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行，黎文婷采取了活体取样，确认了他的DNA与林威的指缝中的完全相符。

有了这些证据，加上姜锡的供词，足以证明他就是林威案的真凶。

他们很快将此案移交给检察机关，法院一审判定姜锡有罪。但由于他患有精神疾病，被判处无期徒刑。

姜锡的妻子带着儿子去听审，却因悲伤过度晕倒过去，姜锡却没有丝毫反应。他整个人在法庭上一直不发一言，面容毫无表情，一看就不正常。

法庭外聚集了很多记者，林威的案件引起了社会大众的广泛关注。

杨桂珍被抬上120救护车，记者们立即围了上去，纷纷拍摄她。有几个职业操守不佳的记者为了拍清晰的照片，甚至堵在救护车前面。

由于救护车无法开动，一位医生冲着这些记者大吼：“病人都快要死了，你们还拍什么？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听到这话，记者们这才退后腾出一条路。

救护车刚刚离开，姜锡又被带了出来。记者们再次蜂拥而上，闪光灯的光芒让人无法睁开双眼。

张猛怕被记者们围住采访，特意选择了后门离开。他刚刚走下台阶，一个女记者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

“警察同志，能否请你做个专访？”这位女记者梳着整齐的短发，干净利落。

张猛见状皱了皱眉头，冯成轩之前为此提前离开庭审，现在看来记者真是无所不在。

“就像庭审中问的那样，没有任何可以采访的。”他拒绝道，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那位女记者小跑着尾随过来，“张副队长，这次的案件备受民众关注，能否详细讲述一下你们刑警队是如何锁定凶手，又是如何抓捕凶手的？我听说凶手非常狡猾，审问过程中突发精神疾病，你们是否采用了极端非法的手段进行审问？”

张猛听到这话突然停下脚步，那位女记者没有防备，撞到了他的后背，疼痛中闷声哼了一声。

“你知道张副队差一点就晋升为刑警队的队长吗？可惜，突然出现了一位犯罪心理学家冯成轩。”女记者将录音机递到他嘴边，“您对冯队长的破案手法有何评价？尽管他在犯罪心理学方面很专业，但要破案还是需要勤奋的调查取证。有人说林威案件的功劳完全归功于冯成轩，您对此有何看法？”

“啪！”张猛伸手关闭了录音机，“对不起，公事我不接受您的采访，私人感受也不会透露给您！另外，对于经常审问犯人的刑警来说，使用激将法太过愚蠢！”说完他转身离开。

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起案件，但他们都未能获取第一手资料，都想要采访刑警队的人，尤其是队长冯成轩。

然而，冯成轩拒绝接受采访，就连其他刑警队的人也都躲避记者。

“上班都要兜远路，进了警察局也不敢从正门进，现在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李历戴着压脸的鸭舌帽进来，一反平常的开朗笑脸，脸上满是烦闷。

黄佩珊倒了一杯水，笑着说：“媒体就是这样，闹个一阵子，然后就没有新的新闻了。不过我们刑警队这次真的很骄傲，从未有过这么自豪过。”

“不过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个道士，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薛飞正在电脑上玩对对碰，这几天没什么案子，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我还有个疑问，既然姜锡打算杀害林威，为什么要等两年之后才行动？即便是为了好好策划，也不需要等这么久吧！”

“这个很好解释。”众人满脸疑惑，张猛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这是我从医院调出来的诊疗记录。记录显示，姜锡两年前因为患上狂犬症而住院，幸好及时接受治疗才得以幸免。”

狂犬症？应该是十年前被江家的狗咬伤引发的，这样就合乎情理了。

冯成轩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角落，听着张猛等人的谈话。他的桌子上摆着一个保温水杯、一个笔筒和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简单、无聊、孤僻，带着沉重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