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字符散发出耀眼的金光,白鸦也不敢直视,连续后退数步。沙人倒不受影响,小跑过去,全力攻出一拳,欲要将字符连同陈渊一并轰成碎渣。
“砰”地一声巨响,沙人拳头还没砸到金色字符,已化为点点沙土,落回地上。空间流转,沙漠全部消失,所有人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中。
在白鸦的震惊中,陈渊的身上飘出一个薄如蝉翼的身影,身影带着无上威压,如同万吨陨石从天而降,白鸦被压得无法动弹。
“这是我的世界!”白鸦怒吼一声,想要挣脱束缚。
身影轻轻伸手一点,空间竟然有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如同纸片被刀划过一般,诡异的风暴狂卷而出。
随后,裂缝一变二,二变四,空间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变成一块块碎片,白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裂缝吞噬,慢慢消融,如同魂魄溃散,它第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死亡威胁。
“这是,这是空间坍塌,不……”白鸦不甘心地吼了一声,彻底消失。
……
“陈渊,你醒了?晓婷,你也没事了,太好了。”严胖子兴奋地抱住两人,老李头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我们在哪……”陈渊仍有些迷糊。
“你不记得了?你在梧阔村村口昏迷了,也不是昏迷,是中了幻术……”严胖子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陈渊已经不太记得幻术世界中发生的事,听到张晓婷冒险进入幻术世界救自己,心里颇受感动。
“哎哎哎,你别误会,本来是我想这么做,老李头说晓婷破解幻术有天赋,我才让给她。”严胖子着急解释道。
这次,严胖子倒没有撒谎,确实是老李头提议。
“我知道,谢谢你和晓婷。”陈渊感激说道。
严胖子挠了挠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说道,“何必说这么客气的话,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我又不是要邀功。”
老李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严胖子转身盯着老李头,质问道:“怎么,你有意见吗?我说得哪里不对?你个死老头,来,我们出去单挑。”
“没事,没事,我年纪大了,喉咙不太舒服。”老李头知道严胖子的性格,也不和他计较。不过要是被昔日的敌友看到老李头这幅模样,怕是会惊得眼珠子掉在地上。想当初,他可是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无数鲜血的……
“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逃出幻术世界?”老李头疑惑问道。
虽说他看出张晓婷在幻术上有天赋,可这白鸦不是寻常鸟兽,听说有三品阴阳师死在它的手里。
“什么,三品阴阳师?你不早说,还让张晓婷也进去?老李头,你是不是故意的。”严胖子激动喊道。
“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逃脱出来,我被打晕了,应该是晓婷救了我。”陈渊看这张晓婷。
“不,不是我。”张晓婷努力回想着,拍了拍脑袋,抑或说道:“我记得,不小心看了白鸦一眼,然后昏迷了,我还以为是你救了我。”
“你确实是中了白鸦幻术,可是……”陈渊说出沙漠之事,严胖子和张晓婷也听迷糊了,如果二人都昏迷了,那他们又是怎么逃出来?
“难道是它一时心软,放过你们?”严胖子指着陈渊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白鸦。
“看来他们两人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秘密,有趣,真有趣。”老李头暗暗想道,特别是经历这一次生死危机,他总觉得陈渊有不同寻常的变化,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别愣着了,趁着它昏迷,赶紧缔结天道契约吧。”老李头提醒道。
或许是白鸦对“天道契约”这个词很敏感,它突然睁开眼睛,陈渊吓了一大跳,闭眼着急喊道:“你们快闭上眼睛。”
严胖子二人也纷纷侧过身子,闭上眼睛。
可他们一直不睁眼,又怎么缔结天道契约,因为天道契约,必须双方直视对方的眼睛,可一睁开眼,白鸦肯定会施加幻术,如此一来,似乎陷入死循环之中。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可以帮忙,抹去它的灵智,不过这样一来,它作为你的鬼宠没有太大意义,没有灵智的宠兽如同傀儡一般,太蠢了,或者,直接杀了它,你重新再找一只。”老李头一点也不担心中了白鸦的幻术,直勾勾看着它。
白鸦心里也是一惊,它尝试了几次,老李头不受半点影响,反倒嘴角露出一丝蔑笑。
此时,陈渊心里十分纠结。他原本只是想抓一只天生克制鬼魂的乌鸦作为鬼宠,谁料到会遇上这么厉害的白鸦,当然它越厉害,对自己的帮助越大,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收服它,若真如老李头所说,抹去白鸦的灵智,那还不如重新再找一只。
“陈渊,别犹豫了,这白鸦性子那么烈,还是杀了它吧。”严胖子提议道。
正当陈渊犹豫不决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曾在幻术世界里听过,这是白鸦的声音。
“我愿意和你缔结天道契约,别抹去我的灵智。”
除了陈渊,其它人听不到白鸦的声音。
陈渊说出白鸦的心意,严胖子有些担心白鸦在骗他们,不过想找机会逃跑。
“我觉得可以拼一把,只要前辈愿意帮助陈渊哥哥。”张晓婷心思缜密,她偷偷睁眼,看到老李头一直睁着眼睛,丝毫不惧怕白鸦的幻术。
“老头,你之前没帮忙,现在再拒绝,说不过去吧。”严胖子也说道。
老李头撇了撇嘴,甩手说道,“行行行,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
老李头心里不可谓不憋屈,以他的身份,居然要沦落到守护几个小辈缔结天道契约,若是传了出去,还不被认识他的人笑掉大牙?
陈渊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白鸦,冷声说道:“如果你愿意,待我将来成为踏道强者,一定会还你自由,给你造化。但你若是三心二意,心怀不轨,我也会让你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天道契约有多霸道,白鸦心里很清楚,曾经有多少阴阳师贪图它的天赋,想收服它做鬼宠,全都被它拉进幻术世界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