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才刚开始,她还需要多加用心才行。
想了想,魏庆突然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床板下面,因为光线较暗,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一只手来回摸索,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床尾的一角,魏庆发现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随即将其拿了出来。
“大人你看!”魏庆摇了摇手中的木盒,示意严莫过来。
满怀期待的将木盒在手中摆弄了一番后,魏庆这才发现上面竟然还有一个精致的锁子,将木盒给锁上了。“龙彪哥,看你的了。”
龙彪接过木盒,拿出一枚银针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锁子打开递给她。
众目睽睽之下,魏庆缓缓的将木盒打开,可还没看清里面的东西,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袭来,惹得魏庆胃里一阵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强压下恶心感,她定睛一看木盒内,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木盒内竟然放满了一寸有余的针,每一个针头上都沾染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显然柳绿身上的小孔就是这些东西造成的。
“太残忍了!”
魏庆紧皱着眉头,盯着那些针头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龙彪,立马将班头找来,快!”
龙彪速去速回,战战兢兢的被他揪到严莫面前,知晓后院发生了命案,他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大,大人要小的来所为何事?”
“你且看看这些是什么!”
严莫毫无预兆的将木盒扔到班头身上,沾满生锈血迹的针顿时哗啦啦的撒了他一身,血腥味萦绕,班头连看都没看清,顿时就被吓得连连后退,竟然一股脑的撞在柳绿房间内的屏风上。
屏风应声倒地,可随即后面的一面墙上竟然浮现出一道暗门。
暗门随声而动,露出后面的密道。
“班头,这是怎么回事!”
严莫厉声呵斥,惊魂未定的班头吓得连连摆手,痛哭流涕。
“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瞧他这点胆量,估计也做不出伤残人命的事情来,可房间里的暗门,肯定另有玄机。
“龙彪,命人将他看住了,本官没应允之前,不能让他出事。”
龙彪上前一把将班头从地上揪起来,让他先站在一旁,周围有五名衙役将他团团包围,就算是死也死不成。
“你且随本官一起进去看看。”严莫柔声对魏庆说了一句,随即主动上前,走进密道中。
魏庆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严莫的背影,她还以为在这里最该置身事外的人是自己才对,没想到严莫竟然允许自己进去查看,实在有些喜出望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密道中,借着微弱的烛光缓慢前行,走了没多久,在他们面前就出现一扇黑漆漆的木门,木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严莫镇定自若,抬手轻轻一推,木门应声打开,他从魏庆手中将烛台接过来,先将光亮送进去再说。
魏庆好奇的探过头去,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顿时惊得倒吸一口气。
“小心点。”
严莫率先走进去,魏庆紧随其后,两人仔细打量着木门之内,里面的东西着实惊人,也越发让严莫感觉到这个布偶案的诡异之处。
只见在狭小的木门内,大大小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偶娃娃,从颜色和材质上看,与张顺林家中发现的那两个完全一致。
在一旁的角落处,还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桌子,上面摆放的全都是还没有完成的布偶娃娃,有针线和剪开的布料,显然这里经常有人在做工。
难道与此一门之隔的柳绿,就是这些布偶娃娃的制作者,亦或者,她就是被制作者胁迫的?
太匪夷所思,太异常诡异。
魏庆仔细将里面摆放的布偶娃娃看了看,最后在木门后面看到了一个布偶娃娃,与其他不同的是。
在这个布偶娃娃身上竟然扎满了无数钢针,多数钢针集中的位置,与她在柳绿尸体上看到的小孔密集的位置完全一致。
更令人惊愕的是,在这个布偶娃娃的头上竟然满是鲜血。
从现场来看,这个暗门内更像是凶手的一个制作室,如果一个木偶娃娃对应着一个人的话……
那整个木门内足足几十个已经制作完成的木偶娃娃是不是代表凶手计划还要杀几十人……
真要杀这么多人的话,那已经不是有深仇大恨这么简单的事情,或许凶手就是心理扭曲,以杀人为乐,还喜欢留下木偶用作讽刺。
龙彪带人在暗门内收拾,严莫冷着脸站在外面,目光一直盯着里面的木偶久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庆有心想问,可又怕打扰了他的心思,只能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
“将班主带过来。”
严莫声音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可越是这般沉稳,周围的人越发的心慌。
班主战战兢兢的被龙彪拖拽过来,一双眼睛呆滞的注视着某个方向,仿佛失魂一般。
严莫端起一杯茶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末,细细品了一口,茶香四溢,唇齿留香。
“是本官问,还是你自己交代。”
班主颤抖着抬起头来,惊恐的泪水与冷汗一起落下。
“大,大人所问何事,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般态度,真的让人很不悦啊。严莫皱眉摇摇头,站在一旁的龙彪冷不丁的提来一桶冷水,对着班主迎头浇下。
“啊!”
饶是现在正值中午,可刚打出来的井水还是冰凉刺骨,班主被冷水激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冷静了许多。
“将你这个戏班子何时到此地,都有什么人入住,里面所有人的身份和分工,事无巨细,全都说出来,若有遗漏,本官在镇抚司里的手段不介意用到你的身上。”
“大人恕罪,小的,小的全都说出来,求大人饶命啊。”
瘫坐在地上,班主剧烈的喘息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缓过来,他目光惊恐的扫了一眼暗门,仿佛被什么吓到似的赶紧又把目光收回,重新稳定心神,这才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