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突然关切地问:“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开始担心身材了?”
韩施雅疑惑地回答:“什么逻辑?就算有男朋友,也不可能一口气吃下五碗老鸭粉丝汤吧。”
韩陌脸上流露出忧愁,微微点头。
韩施雅无奈中带着笑意:“行了,爸,我再努力喝半碗。”
韩陌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却在这时发现锅里已经空了,遗憾地告诉韩施雅:“闺女,汤喝完了,我再给你做点别的好不?”
韩施雅已经快要崩溃了,她对着天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仿佛对着月亮婆婆发誓,声音里满是无奈:“爸,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吃饱了,月亮婆婆可以作证。”
就在这时,一位顾客正要步入超市,却被韩陌拦下。他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今天不营业了。”
顾客显得有些困惑,问道:“怎么,今天不开门吗?”韩陌找了一个看似荒唐却又温馨的理由:“我需要陪我的女儿吃饭。”
顾客不解地反问:“我买点东西,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正当韩陌准备解释时,韩施雅急忙插嘴:“不好意思,需要买什么请自便。”
她对父亲投去一个不悦的眼神,然后快步向收银台走去,而韩陌却笑眯眯地站在门外,向女儿喊道:“小黛,想不想吃冰淇淋?你最爱的巧克力香草口味。”
韩施雅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父亲说:“我都二十七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韩陌也降低了声音,严肃却又充满爱意地回应:“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小黛宝。”
在顾客离开,结账完毕后,韩陌似乎要去拉下卷帘门,韩施雅急忙阻止:“爸,现在才七点半,我们为什么要关门?”
韩陌解释道:“不是之前说好的吗?你上班我上班,你下班我下班。你加班,我就延长营业。总之,只要你回家,爸爸就要陪伴你。”
韩施雅正要开口,韩陌又补充说道:“除非有一天,你不再需要爸爸的陪伴。”
面对父亲的话,韩施雅深情地说:“爸,我不会离开你的。”这句话深深触动了韩陌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转身走出超市,去收拾碗筷,脸上原本的笑容不见了。韩施雅站在收银台后,看着父亲的背影,她的心情变得复杂,曾焕闵的话让她犹豫不决。
曾焕闵从英烈公墓归来,立即召集了所有办案人员开会,首先听取了各部门的汇报,然后分享了韩施雅下午推测的案情,作为侦破案件的参考。
在紧张充满谜团的会议室内,各部门的专家们围坐一堂,气氛沉重。
经过长达半天的缜密调查,刑技中心的负责人首先打破了沉默:“根据我们的分析,章榴的死亡时间定在上午九点至十点之间。
令人费解的是,尽管我们初步认为她是被用绳索勒死后悬挂的,尸体上却没有任何外伤,也无被侵犯的迹象。
死因为机械性窒息,但现场缺乏挣扎的痕迹。不过,我们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了抓痕,且指甲缝里的皮屑和血迹均属于她本人。”
紧接着,现场勘查队的一名成员补充道:“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套女士衣物,通过化验确认属于章榴。
这意味着,她遇害时所穿的红色连衣裙和高跟鞋可能是被迫或自行更换的。
根据这些线索,我们推断,凶手以某种手段控制了章榴,迫使她换上准备好的衣物,随后她在自行套上绳索之后惨遭悬挂。
在挣扎求生的过程中,她试图抓住绳索,这解释了她脖子上的伤和指甲里的血迹。”
走访调查组的负责人也提出了他们的发现:“在案发时间前后的拆迁区,我们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章榴。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结果,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视侦支队的代表接着说:“案发前区域被浓雾覆盖,即使有监控拍到人,也难以清晰识别。”
曾焕闵,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沉着地听完了汇报,然后冷静地布置任务,催促各部门加快侦破进度。
他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说出任何振奋人心的话。因为对于曾焕闵来说,这个案子的凶手绝非寻常。
他认识到,这是一起精心预谋的犯罪,凶手不仅事先对案件的走向有了详尽的规划,还对法律部门的调查手段了如指掌,展现出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通常情况下,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也能从现场的线索中读出凶手的一丝慌乱,但这个案子却完全不同。
韩施雅,作为案件的关键证人,曾描述现场的混乱。曾焕闵对此深有同感。
他认为,这是一个冷静的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混乱,目的不是为了挑战执法部门,但却让每一个接触到这个案子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窗体顶端
在昏黄的灯光下,曾焕闵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案件的细节,特别是舒雅这个线索。
他知道,凶手恐怕正希望警方的视线集中于舒雅,否则为何特意让她出现在案发现场?然而,如果要深入调查舒雅,最合适的人选无疑是韩施雅。
每当思及韩施雅,曾焕闵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漂向过去,想起了那个名叫闫玉桦的女人——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由于心底深处始终留着对闫玉桦的思念,曾焕闵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尽管98年的那起案件最终被解决,闫玉桦却不幸牺牲,她的名声也被无情的流言所蒙尘。
因为与闫玉桦生前的约定,曾焕闵选择沉默,将真相永远封存于心底和案卷之中。
正当曾焕闵准备拨打电话给韩施雅时,电话铃声却意外地响起,是韩施雅打来的。他迅速接起:“施雅,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关于章榴的案子,我们确定了她的死亡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还有一些其他的……”
“闵叔,”韩施雅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去侦查总队了,我想留在派出所。”
曾焕闵愣住了,沉默片刻后才问道:“为什么呢?”话刚说完,他仿佛意识到了答案,“是因为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