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选择瘸子,或者这家医院里的所有病人,都是不是被有目的的选择进来的呢?
而他们身上,又与其他人存在着什么不同之处呢?那些呆滞的目光和奇特的神情,令我艰难的无法回忆下去。
拉出手里的抽屉,里面的尸体赫然出现,那女人被我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我看向里面的尸体,它神情惊恐,五官几乎挪位,眼睛空洞的睁开着,在死前竟看到了一种最为可怕的事物。
这模样,使我想到了江靖安曾说的——“瘸子其实是被吓死的。”这句话,也进一步印证了我对这里和瘸子有关的猜想。
是怎样恐怖的景象,居然能将人活活吓死呢?这具尸体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
心里浮想联翩,我下意识的摸向脖子后面的那个标记,有那么一秒钟,我甚至感觉到它动了一下——在我手指间。
那也许是一种奇怪的错觉,我不确定这是真的,也不相信它是真的。
“你怎么了,看到这些它们如此骇人的死相,也被吓坏了吧。”她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但合上抽屉时,见我一言不发,又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呢?”我半是自问半是问她,从那抽屉上移开目光,却不曾发现瘸子的名字和与他向关的。
“人总归要面对它的,谁也逃不过。”她说着,又鄙夷的扫过我的脸,“你在寻找一个死者?它没在这里。”
“也许是我搞错了,它可能根本没死……”我这样说着,又立刻苦笑着摇了摇头,瘸子不可能还活着,它一定就在这里,如果不是太平间。
“你相信什么。”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光仿佛暗淡了一点。她接着问,“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想到了什么,觉得死亡会给你一种错觉吗?”
“我相信自己看到的。”一种恐惧油然而生,我必须要去揭示它,弄清楚那一直被掩盖在记忆里的事情。
“这附近……有坟场之类的地方吗?”我走向门口,见她犹豫着摇了摇头,我又问,“医院里的死者,都在这里吗?”
她没直接回答,我们离开太平间,那些尸体和名字都被遗忘了,我躲在回去的过道里,又上下打量起这个女人?
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死去的物体,一切生命特征都在这个人身上绝迹,我看不透她,猜不透她的想法,只能凭着直觉去揣度她刚才那些话里的意思。
“你找到自己要找的了吗?”我们碰头后,江靖安就率先发问,但我默然的摇摇头,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家医院里很蹊跷,在我看来,这里处处透着奇怪。那些病人目光呆滞,仿佛傀儡!”
“他们根本没有得到救治,这医院形同虚设,或许根本就没有病人,大家都只是被困在这里。”
“为什么。”我忽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也会这么觉得,你们见过那个嫌疑人了,他情况怎么样。”
江靖安看了看木警官,后者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这终究只是我的猜测,这地方太像一个监禁地了。我看到的那个病人就被监禁在这样一个地方,房间里布满了摄像头和一块巨大的屏幕,他的耳朵里也带着耳机,因为长时间佩戴,我们的声音他几乎听不到了。”
听江靖安说着这些,我想到了许多可怕的地方,可怕的时间,那些眼睛,那些耳朵,那些拼凑出恐怖世界的碎片。
“他当夜真的被鬼上身了吗?”我问着,却见江靖安又看了看木警官,后者这次却摇摇头。
在我们离开前,被那个带眼镜的医生拦住,他希望我们能留下来,也许那个人还会有新情况可以为我们提供线索。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感觉这邀请很有些突兀,但归根结底,我的确还有事情没解决,即便现在离开,之后也还是得回来的。现在对方居然邀请我留下来,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但让我感到费解的终究是这个人的目的!我们终究会发现这地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让我们继续待在这里,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
吃过晚饭,我仍旧想不通心里的费解之处,但悄悄问过江靖安,对方也疑惑的摇摇头,表示想不明白。
“还是见机行事吧。”木警官说着,又看向窗外的黑暗,那里的黑暗中传来几声幽幽的虫鸣。
天色越来越晚,我犹豫着今晚该不该独自行动,去探探这医院的其他地方呢?
合上眼睛,我想入睡,却发现这一夜根本无梦,又揉着眼睛从床上座了起来,无意间一回头,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奇怪。
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地方奇怪,可是稍稍一想,就立刻发现,这奇怪的地方在天空,是那轮圆月。
它原本雪白的光芒,此时却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红月中仿佛渗透出鲜血,这诡谲的夜里,又传来许多声音。
那声音从天上,从月中,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耳边,我猝然座了起来,目光呆呆的看着窗口的月光。
“不要出声,跟我来……”
那声音有些像瘸子,但我不确定,因为周围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那带着面具的人。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还记得七天前发生过什么吗?有人死了,那个人……就是我。”
我没回答,目光在这里四下扫了过去,随即走下床,摸到门口,又听那声音继续在耳边环绕,“七天前我就死在这里,被人杀死的,那人也试图杀死你,但你居然活下来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开口回答,一直跟着那声音,推门走了出去,夜里起了一阵凉风,我被吹的浑身哆嗦了起来。
“你也被监禁在这个地方,或许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你是最特殊的一个,他们需要你身上的,或者是灵魂上的一种特殊性。”
我们走下楼梯,我始终一言不发,原因不知道,但我必须要这么做,对方也没等我回答,仿佛他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