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心中的疑惑

二夫人严柳在院子里散步，面带讽刺地说：“听说那李倩倩在大夫人那里百般讨好，真不知道她想讨好出个什么来。老爷都不愿意搭理大夫人了，她还贴上去。”
三夫人李焉和四夫人许巧颜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过，听说李倩倩不知跟老爷说了些什么，老爷竟然答应每天都去与大夫人共进晚餐，这样下去，他们的感情恐怕会有所升温吧！”
严柳转过头，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她们立刻闭上了嘴。严柳心中早已将李倩倩视为眼中钉，心想：“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而在小厨房里，李倩倩正忙碌着，热情洋溢。腊梅则分心了，不再专心服侍大夫人，而是在房间里东张西望，不禁引起了大夫人的关注：“腊梅，你在做什么呢？”在翠绿的竹林间，笑声轻启，腊梅带着几分顽皮和好奇，悄声向大夫人透露了她的心事：“夫人啊，您说那倩倩怎地如此巧手，能做出许多美味佳肴。若是她日后离了府，咱们岂不是要失去这口福了？”
大夫人闻言便知这丫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含笑轻轻拍了拍腊梅的头，语带宠溺：“你这小妮子，心思我岂会不知？是不是又想去厨房偷学手艺了？”
腊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自幼跟随大夫人，她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夫人的慧眼。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若是腊梅能学到一二，将来也能为夫人献上几道佳肴。”
大夫人轻轻摆了摆手，腊梅立刻兴奋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勺的未来：“欸！腊梅定当尽心学习！”
她脚步轻快地奔向小厨房，那里小轩正咳嗽着，小脸被烟熏得发黑，正在努力地生火。一见到腊梅，小轩急忙大声招呼：“腊梅姐姐，你又来啦！”
李倩倩听到声音，转头望向屋外：“腊梅，你又来帮忙了。我不是说了，我一个人就够，你还是好好陪着大夫人吧！”
腊梅的目光却被李倩倩手边的食材所吸引，双手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期待，她兴致勃勃地朝李倩倩走去。然而，刚迈出两步，李倩倩的脸色突然大变，急忙提醒：“别动，小心你脚边的东西！”
腊梅吓了一跳，连李倩倩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啊！”腊梅惊叫一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哪里来的老鼠！快走开！”
她蹦蹦跳跳地躲到李倩倩身边，却发现李倩倩也同样害怕老鼠，急忙往灶台上一跳。小轩站起来，看着两位姐姐在厨房里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活蹦乱跳，忍不住放声大笑。在古老的杜府，李倩倩与腊梅二人正忙碌于灶台之上。忽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厨房的宁静。“姐姐，你们这是在忙些什么呢？不过是两只小小的老鼠，看把你们吓得。”小轩一脸轻松地拿起舀水瓢，果断地将一只躲闪不及的老鼠盖在了墙角。另一只闻风而逃，不知所踪。
小轩不慌不忙，从灶台下抽出几根燃得旺盛的柴火，轻巧地投入瓢中。那老鼠在瓢子里左冲右突，不多时便力竭倒地。李倩倩和腊梅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小轩身旁。小轩猛地掀开瓢盖，却见那老鼠已然气绝。
事后，小轩洗手归位，而李倩倩和腊梅仍站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沉思。腊梅拍了拍胸脯，略带后怕地说：“在杜府这么多年，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到老鼠，真是吓了我一跳！”
李倩倩眉头微蹙，目光转向腊梅，心中生疑。“腊梅，你刚才说，这么多年来，你在杜府从未见过老鼠？”腊梅肯定地点了点头：“正是，这还真是头一遭。杜府虽广，但每个角落都有专人打理，尤其是厨房和茅厕，每日三遍打扫。二夫人又特别讲究，下人稍有懈怠便会受罚，因此府内一向干净。”
李倩倩皱眉更深：“最近可有换过下人？以往怎会无鼠，而今忽有此变？”腊梅被问得哑口无言。
李倩倩不再多言，转身回到灶台前，仔细检查了一遍食材。这些都是杜老爷亲自吩咐按照她的安排采购的，新鲜无比。检查过后，她又开始在厨房里巡视。
腊梅感到不解，午时将至，用餐之时已近，李倩倩却依旧未动刀锅。厨房里的工具井然有序，地面光洁如镜，不见腐败食材，也无剩饭残羹。黄昏时分，院子里的竹影婆娑，李倩倩轻启朱唇，缓缓问道：“腊梅，你可知道，若是人误食了老鼠啃过的食物，会有何后果？”
腊梅闻言，双臂紧抱，仿佛触及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事物，她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寒栗，颤声反问：“会如何？”
李倩倩沉思片刻，方才缓缓道出：“腹痛腹泻，力竭身疲，重则可能窒息休克。”
语毕，她便蹲下身子，开始着手准备当日的晚餐。
锅中水波荡漾，李倩倩将排骨投入沸水中焯去血沫，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待锅油温热，她便将排骨下锅，翻炒至表皮呈现诱人的金黄色，随后撒入切块的红萝卜。
腊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香气迅速弥漫开来，肉香混合着萝卜的甘甜，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见状，李倩倩轻声提醒：“腊梅，要知道，萝卜虽好，却有解药之性，许多人在服药期间是不会选择以萝卜入菜的。”
腊梅听后，眉头微蹙，疑惑不解：“那你这是……”
李倩倩展颜一笑，解释道：“我选的是红萝卜，具有解药性的是白萝卜。而且，还需根据所服药物的性质来判断。”
话锋一转，李倩倩神色凝重地对腊梅吩咐：“腊梅，你去找两个信得过的仆人，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几日里留意厨房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切记要小心行事，切勿惊动了敌人。”
腊梅虽然还有些困惑，但李倩倩已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还有一事，我必须告诉你，那些正在服药的人，一旦感染了鼠疫，很可能会立刻丧命。”
腊梅听此，惊愕不已，情不自禁地用手掩住了嘴巴。她难以置信，李倩倩的话中之意，难道是说，有人可能故意将老鼠引入府中？“嘘——”李倩倩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示意腊梅放低声音。腊梅立刻会意，连忙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