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老广是何笙在治安大队的前辈，平时对何笙颇为关照。

何笙为他准备了一杯浓郁的咖啡。

“没事！”老广挥了挥手，将手中的档案递给何笙，“这个嫌疑人是昨晚我们抓的，我审了一整夜，他还是一言不发。你去试试。”

“我从未审讯过，第一次会不会有些不妥？”何笙问道。

“谁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呢？”老广笑了笑，“今天组里人手不足，你先上，我休息一下再来帮你。”

说完，老广将档案塞给何笙，然后倒头便睡。

警察的工作就是这样，一旦忙碌起来，连休息都成了奢侈。

何笙轻轻地为老广盖上大衣，然后拿起档案，步入了讯问室。

在讯问室门口，何笙停下脚步，仔细翻阅档案。

审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对于即将审问的嫌疑人，他需要有充分的了解和认识，才能从审讯中抽丝剥茧，寻找真相，锁定真凶。

这才是审讯的真正目的。

档案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一寸彩照，上面是一位面容精干、目光炯炯的男子，戴着黑框眼镜，气质文雅，看起来受过良好教育。

这名男子名叫吴永恒，是一位中学教师。

档案记录显示，吴永恒主动报案，向警方报告了自己妻子李媚儿的失踪情况，以及警方的搜寻过程。

何笙仔细阅读完档案，眉头微蹙。

这似乎只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件，属于治安管理的范畴。

并非凶杀案！

“是啊，治安大队平时处理的都是治安事件，怎么会涉及刑事案件呢？”

何笙心想，这不过是又一起寻人案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何笙调整好心情，踏入了讯问室。

随着步伐坚定地踏入讯问室，何笙的目光迅速适应了室内明亮的光线，与电影中常见的阴暗氛围截然不同。

讯问室内，摄像头和座椅一应俱全，监控的存在不仅是为了预防滥用私刑，更是为了确保审讯过程的透明公正。

坐在审讯椅上的，正是身穿便装夹克的吴永恒。他的四肢未被束缚，显得轻松自如，仿佛只是来进行一次普通的笔录问询。

然而，当何笙的目光与吴永恒相遇时，他注意到了对方面部肌肉的微妙放松，似乎是因为察觉到了何笙的年轻而产生了松懈。

吴永恒的眼神虽然表面上流露出好奇，但深处却隐藏着冷漠与警惕。

这种眼神，对于一个无敌级洞察力和犯罪心理学知识的拥有者来说，无疑是异常的信号。

系统扫描显示，吴永恒的罪恶值高达200，这一数值在何笙的治安大队生涯中，通常预示着重大犯罪行为。

何笙深知，这个数字不仅仅是一个预兆，它几乎等同于直接指出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在监狱中的试验已经证明，那些罪恶值高企的杀人凶手，往往都有着类似的读数。

而现在，吴永恒的数值更是超出了普通杀人犯的范畴，这无疑指向了一个事实：吴永恒极有可能就是杀害妻子李媚儿的凶手。

讯问室内，何笙沉着地坐下，开始翻阅档案。

他的行为看似毫无经验，更像是一个年轻的新手，这正是他想要传达给吴永恒的信息——轻视他，放松警惕。

而吴永恒的反应，也正如何笙所愿，瞳孔微缩，面部肌肉进一步松弛。

然而，当何笙再次审视完档案，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吴永恒的行动实在是太过干净利落。

警方曾经怀疑吴永恒在家中杀害并分尸妻子，但无论是鲁米诺试剂的检测，还是小区监控的排查，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警方甚至考虑过吴永恒可能将尸体冲入马桶，但即便是下水道的彻底搜查，也未能发现任何线索。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在小区外的街道广场上发现了李媚儿的丝巾，这一发现似乎更加支持了她与情人私奔的假设。

今天，警方找来吴永恒，本是为了进一步询问关于李媚儿及其情人的情况，但何笙的出现，让这场审讯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

吴永恒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叹息道：“警官，你们还要问我多久？下午我还有课，我已经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没有任何隐瞒。”

何笙放下档案，轻蔑地笑了笑：“全都都说了么，没有隐瞒？”他缓缓站起身，按了按额头，冷然道：“但我认为，你就是杀害你妻子李媚儿的真凶！”

吴永恒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愤怒的神情，他站起身来，激动地反驳：“警官，你们在我家里搜了个遍，有找到我妻子的尸体吗？你们已经怀疑过我了，如果还要怀疑，请拿出证据来！”

“我吴永恒做人最讲究真心，我对妻子的爱是真挚的，天地可鉴！对待你们警察，我也是坦诚的，没有说谎，否则天打雷劈！”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天打雷劈是吧？”何笙缓缓站起身，紧了紧警服的领口，目光如炬地盯着吴永恒，平静地说：“老天不劈，我们来劈。”

在监控室内，两名刑侦组的刑警正紧张地注视着讯问室内的一举一动。他们对何笙的出现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愤怒。

就在这时，高明强，刑警支队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用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显示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兴奋：“你们看讯问室的监控，那小子在做什么？”

壮汉警察转过身，目光瞬间凝固在监控画面上，那里，何笙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看起来就像是从精神病院逃脱的精神病患者，癫狂而神经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阵不寒而栗。

何笙的气质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抹微笑在他的唇角悄然绽放，那笑意并不冰冷，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吴永恒，刚刚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此刻却愣在原地，脸色由涨红转为苍白，不自觉地向后退缩。

他凝视着何笙那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独狼遭遇了食物链顶端的猛虎，无处可逃。

吴永恒脑海中涌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不解和惊恐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而何笙，只是站在那里，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仿佛在享受着这场心理游戏。

在讯问室的监控屏幕外，刑警队的队员们也陷入了困惑。他们目睹何笙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诡异变态的气质，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高队，这个何笙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真的是警察吗？”一位身材魁梧的刑警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颤抖。

“我怎么觉得何笙比我抓过的任何杀人犯都要可怕？”他继续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

“就像前年那个灭门案的凶手，在何笙面前，简直就像是个小角色。”另一位刑警补充道，声音低沉。

“我觉得何笙的气质，简直就像是汉尼拔再世。”高明强吐出一口长气，目光紧紧锁定在显示屏上，“何笙肯定是警察，他肯定有什么计划，我们继续看下去。”

讯问室内，灯光明亮，但吴永恒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深渊，随时都可能被眼前这个更加可怕的何笙所吞噬。

“你到底是谁？”吴永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是何笙，被警察叫来对付你的人。”何笙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你不是警察？”吴永恒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你觉得我像是警察吗？”何笙微微一笑，眼神深邃如渊。

“我们是同类，但我比你更可怕。”何笙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知道你杀了你的妻子，李媚儿。”

“我没有杀人，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吴永恒试图强装镇定，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慌乱。

“哦？”何笙轻笑一声，目光落在吴永恒颤抖的手指上，“你右手食指和中指间有淡淡的焦黄，看来是个老烟枪了。要不要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