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毕竟他是在他之前知道高桓所在地的:“也就是说,高桓为了知道狼王的所在地,故意被他们挟持,跟着他们走。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两个小时后才知道地点?”
“他们用杜怀威胁阿桓,需要阿桓帮他们做某些事,就会还杜怀清白。阿桓想从他们那套一些情报,所以才让我推迟一些将位置告诉叶凛。”
其实这个时间要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早一些。高桓原本预想叶凛从到约瑟那到发现电话打不通,到回来通过监控察觉到不对劲,应该会有一个小时左右。
但叶凛却在十五分钟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给黎舒打电话的时候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当叶凛打来第二通电话时,她猜他应该已经察觉,没敢接。
地址是叶凛自己捣鼓出来的,比高桓给黎舒预留的时间还早了一点。
李向阳在听了她的话后脸就黑了,相当生气:“他为了那些可能得不到的情报就将自己置于险境!他们是毒|贩啊!如果这段时间他们给他注射了那些东西该怎么办!他怎么就没有想过!”
“他想过,”黎舒冷静地道,“但他可以猜到狼王冒着风险也要见他的原因。狼王需要他的技术,需要他的脑子,自然不会去弄坏它们。”
李向阳甚至觉得有些焦躁:“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他刚刚差点死了啊!”
黎舒却很乐观:“虽然与预想的有偏差,至少结果是好的。”
她倒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被枪指着的事。 高桓再次清醒时,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他的房间。
脖子还是很疼,他伸手摸了摸,上面好像缠着绷带。
他在救护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后,还以为睡了很久,从窗外透进的橘色的微光来看,现在应该才到黄昏。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着,似乎听到了黎舒的声音:“我刚送李向阳去他们局里,毕竟是你主理的案子,你还是得过去看看,给他们交代交代。”
接着是叶凛的声音,他的声音太过沙哑,让高桓都怔了一下:“好。我晚点会过去。”
“他怎么样了?”
“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还好量不多,药效明天应该就过了,但是他的脖子,可能会疼很长时间,并且,至少半个月没办法说话。”
“这样啊。至少比预想的要好。”
“舒姐。你……为什么同意他过去?”
高桓感觉黎舒一时之间沉默了,过了一会她才道:“他应该快醒了,进去看看吧。”
高桓闻言慌忙闭上了眼睛,老实说,他现在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凛。
今天早上,在要跟着金正如走之前,因为对欺骗叶凛的愧疚,他吻了他。
不过,现在高桓仔细想想,当时还不如不吻,只有在欺骗他的时候才这么主动,现在他说不准更生气了。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但叶凛没有直接进来,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关上门走进来。
高桓感觉到,叶凛坐在了他的床边。
他更紧张了,手指不由得抓紧被子。
不过,叶凛好像没发现他醒了一样,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这让他松了口气。
两人不知道就这么待了多久,高桓感觉到夕阳已经下坠,带走了最后一丝曙光,他借着黑暗,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想看看叶凛在做什么,却刚好对上了叶凛的眼睛。
他慌忙将眼睛又闭上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叶凛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起了他的一只手,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阿桓。”
他突然开口,把高桓吓了一跳。
叶凛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我遇到过一次突袭。
那时我刚放学,从学校出来。
突然有一个暗红色眼睛都男人冲了过来,直接抱起我,将一根针管扎进了我的胳膊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甚至都来不及哭喊。
那个男人很快被保安带走,我则被着急赶来的父母带去了医院。
开始医生护士都很耐心的帮我检查,还温柔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但当检查结果出来后,他们的脸色几乎全变了,他们不敢再靠近我,除了为我检查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我现在还有印象,他真的很温柔,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却将我的父母都叫了出去。
我偷偷的贴在门口听他们说话,只听到医生说devil,说莱特国。
我当时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妈妈进来时红肿的眼睛中,我知道这不是小病,知道我的情况应该很严重。
妈妈带我回家了,安慰我说没什么,说他们会有办法。
但我不相信,有办法的话她怎么会哭成那个样子。他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在网上搜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
高桓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叶凛低着头,他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那时才知道那是一种病毒,”火继续道,“感染者最多只能活三个月。无药可医。
当时太小了,对于死亡这种事还没什么概念。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特别想见你,我背着我爸妈给你打电话。
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但当听到你的声音后,我突然绷不住了,我哭着说我要死了。之后还说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反正,等我挂上电话后,你真的来我家了。”
他不记得,高桓却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他当时正在上课,那通电话他原本不打算接的,但电话响了很久。
叶凛说他要死了,只有三个月可以活,问他能不能来看看他,可不可以在最后的时间陪他。
他的哭声很大,一直重复自己要死了,能不能去看看他。
高桓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就往他的家里赶。
“我好想你抱抱我,但他们说这个病会传染,我害怕传染给你,只敢躲在门后面看。等你过来的时候,我甚至还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当时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这样了你都没生气,一直站在门后面安慰了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