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张秋萍咬着嘴唇,对他们更是没有一点的好脸色,眼睛一直盯着死死盯着床头柜,似乎是想盯出一个洞来。
莫昶扬坐下来后,看了看女人的背影问了一句:“请问您是在责怪,我们没有保护他吗?”
张秋萍没有回答,而是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遥远的景色,她还记得自己说过要陪自己儿子一起出去走走的。
“算了,这个问题,您可以不回答,但您有每天来看看您的儿子吗?”莫昶扬也叹了口气,听起来也很不开心的样子。
张秋萍闻言终于有了动作,收回自己的目光,擦了擦眼里没有掉出来的眼泪:“没有……对不起。”
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明明最不称职的就是她。
莫昶扬摇摇头:“不需要道歉,如果真的不想您的儿子死的稀里糊涂,就快振作起来吧。”
一句话让张秋萍稍微平复了下来,只是还是会偶尔忍不住掉眼泪,一顿午饭就吃了快要一个小时才吃饭。
陆奇吃完饭午饭就进来接替了陆宋贤和钟超凡,面对莫昶扬只是点点头,随后才问了张秋萍一句:“阿姨,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张秋萍这次终于肯看他们了。
又问了几个上次问过的问题,张秋萍的话依旧是原封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莫昶扬带领三人观察了尸体,却只看到了一些张慕自残留下来的伤口,一处处小小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陆奇在回调查局的路上,突然问了一句:“他在学校里和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宋贤摇摇头:“不冷不热,但也没发展到校园霸凌的程度。”
这个可能性被排除后,陆奇只好再次把关注点说回了噩梦上。
谁知他刚说出噩梦两个字,宋贤和钟超凡都一副关切的模样,最后话又突然变成了:“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
虽然他是很怕噩梦,但他是怕噩梦成真,该勇敢的时候他还是要勇敢的。
于是这一路上意外的都沉默了,回到调查局,几人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分析大会。
最后根据手里所掌握的线索,最后锁定了三个“方向,第一个就是学校,第二个是张秋萍,第三个就是梦。”
学校里虽然风平浪静,但也有可能是表面的伪装,而张秋萍也很奇怪,明明关心自己的儿子,却还是不肯多陪陪他。
至于噩梦,这个范围有些大,毕竟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做噩梦,他们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调查。
这次依旧是分头行动,陆奇和莫昶扬两个人承包了张秋萍和噩梦。
晚上吃完饭,陪郑轩睡着以后,陆奇就回了卧室,刚躺下没多久就被拉进了莫昶扬的怀里。
“哥?你还没休息吗?”陆奇闷闷的问了一句。
莫昶扬低低的嗯了一声,一只手一直在陆奇的腰上摸索。
陆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声抱怨了一句:“我怕痒,别摸了……”
莫昶扬抬头轻轻咬住了陆奇的嘴唇摩挲了两下,最后轻啄了一下说道:“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
陆奇一怔,随后僵硬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莫昶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把陆奇抱的更紧了一些,似乎是想要把陆奇揉进自己的身体。
陆奇叹了口气默默地说了一句:“哥,你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一句轻轻的话,莫昶扬却听的格外清晰,最后也叹了口气:“嗯,睡觉吧,我会陪着你。” 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外出走访,陆奇和莫昶扬两人步行到了张秋萍的家里。
开门的张秋萍看到是陆奇两人,有些诧异,但还是开了门:“两位同志怎么来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陆奇边走边笑着说:“哦,只是想再咨询您几个问题,您不用紧张的。”
闻言张秋萍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莫昶扬,这才不在提心吊胆:“这样啊,我儿子的事情,还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客厅里依旧是像上次那样,只是干净了很多,但家里以前摆放的照片全都被人扣了起来,而柜子上现在摆放的是少年的黑白照片。
陆奇打量了一圈后,回过神才发现,桌子上还点着香薰。
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散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让陆奇不经意地慢慢放松了下来:“是这样的,您知道您儿子在学校里的具体情况吗?”
提到这件事张秋萍深情略微有些不自然:“额……我也不太清楚,我工作比较忙,都是有时间听我儿子讲的。”
当她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莫昶扬突然出声问道:“他都告诉了您些什么?与他亲近的朋友您都知道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张秋萍措不及防,紧张的手一直在摸沙发的垫子,最后只能摇了摇头:“我……他也没告诉过我这些,他总是给我讲他被老师夸了,同学们对他都很好之类的。”
“与同学关系好?”莫昶扬突然又反问了一句,压根就不给张秋萍反应的时间。
对面的张秋萍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陆奇有些担心,最后解释了一句:“可是……我们打听到的并不是这样,您儿子和同学们关系并不好,但也不算太坏,我们想表达的是,他与他的同学们并没有交际来往。”
张秋萍闻言无力的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我真的……我真的不清楚,对不起,我真的很不称职。”
一句话说完,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莫昶扬倒是对此毫无感觉,冷静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了另外一个家庭?”
很突然的问题让陆奇都愣住了,他记得他们说好的问题里并没有这个,怎么突然就加了一个……
客厅里的哭声突然就停止了,张秋萍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我只是工作忙,没时间去了解他!这也是我的错吗?”
莫昶扬淡然一笑:“或许就像您说的那样,但您儿子过世了,您也只是难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