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石反对:“不行,我们不要他们的帮助,我们要自己亲手报仇,那才快意恩仇!叫一个爽快!哈哈!”
张雪妍拧起秀眉,冷眸盯着黑玉石,嘴上对广校长说,“校长,他们是可怜人没错,可是那么多怨念集合在一起,他们善良和纯洁的心灵早就被污染了。
他们现在的品性,要一心一意杀人才能得到满足。目前他们还只是有针对性的报仇,等他们杀的人多了,会连无辜的人一同杀掉!
持续下去,多个怨灵集合成为一体,那股力量足以秒杀整条村子的人!我相信校长不愿意看到那副景象。”
听了张雪妍骇人听闻的说法,广校长的眉头皱成一团。
“我相信你刚捡到玉石的时候,帝王绿还没有完全变黑。
随着杀的人多了,它的颜色渐渐加深,直到现在已经漆黑一片,说明它染的鲜血已经很多。把黑玉石交给我吧,我会把他们给净化超度。”
广校长沉默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好,我姑且相信你们,相信国家的法制。”
广校长把黑玉石送出去。
黑玉石强烈抗议:“不要!不要!广志!亏我之前那么相信你,你现在把我送出去,你想死吗?”
广校长痛心疾首,“你们没发现吗?刚开始你们最喜欢做的事,是哭哭啼啼的向我诉苦,我也会安慰你们。
可后来杀的人越来越多,你们的力戾气越来越强烈。雪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相信她不会害你们。”
张雪妍嘴角含笑:“谢谢校长,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本来张雪妍打算好了,哪怕广校长不把黑玉石交给她,她只能抢过来。不过原主应该不愿意这样吧,广校长是她非常尊敬的一位师长。
因此,张雪妍才会浪费那么多口舌,而广校长也没有令她失望。
得到了黑玉石,张雪妍从挎包里取出朱砂笔,在黑玉石上开始画起密密麻麻的符文。
随着朱砂笔在黑玉石上如游龙般游走,黑玉石传来阵阵凄叫声,此起彼伏,闻着心伤,广校长满脸不忍。
张雪妍不为所动,依旧沉着脸,坚持把符文画完。
红色的朱砂画在黑色的玉石上,竟不显红色。
随着繁复的符文渐渐覆盖整块黑玉石,一道金光乍现,照亮了整间卧室。
当金光退去,黑玉石褪去了黑色,变回了原来的帝王绿,温润、碧绿、可爱。
“成功净化了。”
张雪妍吁出一口气,外人看着只以为拿笔画图案,其实符文凝聚着她的灵气,否则这些怨灵根本不会乖乖被净化。
杜哲远叹为观止,普通人不了解,但身为玄门中人,自然知道怨灵的怨气有多难净化。
黑玉石,不,应该叫帝王绿。帝王绿里恢复正常的鬼魂纷纷表达感谢:“谢谢马仙帮助我们。”
“广校长有笔和纸吗?”张雪妍问。
广校长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明明黑得跟墨汁似的玉石,此刻变成碧绿温润的帝王绿。
此前一靠近就感到不舒服的黑玉石,现在有着莹润之色,可亲可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这悬而又悬的变幻。
“有,我去拿。”
广校长做的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工作,家里怎么会没有纸和笔呢。
他拿了过来,要递给张雪妍,张雪妍却没有接过来。
张雪妍说:“校长,一会儿我有话要问他们,你把他们的话都一一记录下来,我会把这些作为证据交上去。”
“好。”广校长见识了张雪妍的本事,哪里会不答应她的要求。
他扶正眼镜,端坐在书桌前,手握着笔,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张雪妍看着帝王绿,问:“先从死的六个人开始吧,你们为什么下咒要他们死?”
“牛家的人仗着自己家族有三兄弟就欺凌弱小,为虎作伥!夏天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下雨,大家伙田地都干旱,渠水少之又少。
可牛家的人是恃强凌弱,定要把渠水全引到自己田地里去。我爸为了这个,和牛家发生争执,失手把牛家的小儿子砸死。”
“那真只是个意外!要不是牛家的人,喊打喊杀,我爸根本不会举起手中的锄头。事后,他们要血债血偿,非要我家赔一条命。
我是家里的小儿子,还在念中学,大哥和二哥都能下田干活,而我,因为是家里最弱的劳动力,所以被父母推出去。
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像看宰牛一样围观着,我是被他们动用私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砍死!”
“牛家三兄弟都一个德性,他们死有余辜!”
杜哲远不解,“你与牛家兄弟有仇,害死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当中有一个7岁小孩呢,他怎么回事?”
“是我。”这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本来是城里就读的大学生,被他们拐卖到福宝村,卖给何兴安那个畜生!何新安要我为他生儿子,我不愿意。
他就天天用铁链子拴住我,让我不能离开房间半步。我先是生了两个女儿,他都不想要,他穷得要死,根本养不活更多的孩子!他只想要一个儿子!”
“第一个女儿一出生,他把女儿活生生给掐死。第二个女儿出生后,他学乖了,把找女儿卖给别人,赚了一笔钱。第三胎才生了儿子。我生产大出血,没有得到救治,也死了。”
“可是我恨那!他越想要什么,我偏不要他得到!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有儿子给他传宗接代吗?
他那么穷,儿子活着跟他只会受苦,还不如我把儿子给带走了。他毁了我,我要让他下半辈子都痛不欲生!”
又是一个沉重的故事。
他们来不及消化,这时换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也是被拐卖来的,我家在外省,我初次离开家乡打工,人生地不熟,还没找到第一份工作,就被他们拐到福宝村。
那个男人同样要我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我宁死不从!
那个男人和他的母亲就拿着皮鞭天天抽我,我每天都被他们抽得死去活来,身上的伤疤干了又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