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行事。”
偷眼撇了一下,魏庆瞧见纸条上的内容,顿时心生厌恶。
“大人,太子这般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究竟是想做什么,这是在保护你吗?”
严莫没有开口,只是将纸条放在烛火中烧了。
“这是我一直随身所带的小刀,恐怕以后上面会有人找你麻烦,你便留在身边防身用吧。”
这话说的,严莫随身携带的东西,魏庆怎么能好意思收下呢。大人,你说的上头,是指哪位,还是……那位?”
魏庆不敢言明,只能眼神暗示,手指了指头顶,却换来严莫的眼神警告。
“不该问的别问,本官让你收着,你便收下就是,哪里那么多废话。”
严莫将小刀强行塞到魏庆的手里,却被她不住推脱,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注意到两只手都握在了一起。
“大人,你的东西给了我,那日后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本官自然有防身之术,不然怎么当得上镇抚司指挥使。”
看严莫说的那般坚决,魏庆不好再推脱,只能暂且收下,心中还想着,等日后案子破了,再将小刀还给他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龙宿龙彪便从外面赶回来了,看样子应该是一夜未归,可两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疲惫之色,着实精神。
可惜的是,他们寻访了牛府一直买药的铺子,连同药渣也让她们看了看,药铺的掌柜和伙计再三确定。
药渣和药材皆是没有差别渣属下也找了几名大夫查看,却确认,是治疗风寒的药物无疑。”
那也就是说,这个线索到头了。
魏庆颇为受挫,但越是如此,越能激发她侦破案子的激情,她就不信了,这个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
斟酌再三,魏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大人,既然外围没有线索,那我们就继续在牛府里调查吧,属下想继续在尸体上再仔细勘验一番,然后就是……”
听到魏庆语气迟疑,严莫这才抬起头来。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属下提议,咱们就直接住进牛府里,一来方便查案,二来也能震慑凶手,看他还敢不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作案。”
此话一出,锦衣卫几个人全都齐刷刷的盯着严莫,心里的小九九丝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
牛府财大气粗,住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他家底殷厚,吃住上也定不会亏待他们,那可要比在客栈里整日花钱受罪要享受许多啊。
严莫怎么会不知晓几人的小心思,他越是不说话,众人的心越是悬在半空中。
片刻后,严莫终于松了口。“且先去牛府试探一下,若是他们答应便好,不答应便是心里有鬼。”
“大人英明。”魏庆谄媚的竖起大拇指,顿时换来几人的白眼,她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都是想占便宜的主儿,谁也别嫌弃谁。
饭后,严莫和魏庆先赶到县衙验尸房,魏庆准备好家当,穿戴好之后重新将牛满琴验尸,可她之前所看到的一样,的确是死于上吊自杀,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听闻严莫和魏庆来了,音容儿亲自相迎,得知魏庆想要再次勘验牛满仁和管家的尸体后,她便带人来到后院的草棚处。
因为是夏天,尸体腐烂的很快,尸臭味太过浓郁,音容儿没有靠近。
魏庆将尸体勘验完毕后,音容儿便在凉亭招待他们。
“为了方便调查案子,本官想暂且在牛府住下,不知夫人可否方便一下?”
音容儿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严莫会这般说,她有些诧异的看向魏庆。
魏庆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有听到。
“这……自然是方便的,不过妾身需要和老爷说一声,大人可否稍等片刻?”
“夫人请便。”
音容儿随即起身离开,片刻后又赶来。
“老爷已经同意,还叮嘱妾身希望能全力协助大人破案,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是自然,到时候还需要夫人也吩咐下去,若是有锦衣卫和衙役询问,还请知无不言,实话实说。”
“那是自然。”
不知为何,魏庆总觉得音容儿有些强颜欢笑,似乎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啊。
“夫人,牛府着实气派,尤其是这后院收拾的更为奢华富贵,在下从未见过,能否劳烦夫人带着在下转转?也算是散散心,可好?”
音容儿与魏庆说话,要比和严莫说话时轻松很多,她一开口,音容儿便立即起身应下了,谁知严莫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本官也没见过,便随你们一起转转吧。”
魏庆本来是想制造自己与音容儿独处的机会,没想到严莫也要跟来,那只好见机行事了。
牛府的后院的确很大,装饰的也颇为奢华,但太看中表面功夫,反而有些虚有其表。
乍眼看去,的确很引人注目,但看多了也不过如此。
严莫乃是在京城富贵人家长大的,这天底下什么东西他没见过,这一个镇上的首富之家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音容儿刻意和魏庆并肩而行,严莫索性就在后头跟着,两人边走边说,似乎早就把严莫给忘了。
直到走入花园里,魏庆的眼睛顿时亮起,毕竟正值夏季,各色鲜花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着实赏目。
“嗯?这是什么花,怎么从未见过?”
魏庆指着一簇粉紫色的花枝,上面不见绿叶,唯有花团锦簇,在炎炎夏日里,开得美满团圆,光是看一看,便让人心生欢喜。
“这是老爷在南方做生意时,偶然游山的时候在一处山谷中发现的,其他地方从未见过,听当地人说,叫满园花,很是应景呢。”
魏庆笑着点点头,可没走多远,她便嗅到一阵异香,与花香截然不同,有进过加工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
音容儿面露慌张,急忙辩解:“这是老爷以前从西域买回来的一种花,本来只是哄妾身开心玩的,可惜水土不服,怎么也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