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宋贤是学过的,尤其是面对这种精神状况不对的犯人,这种时候,他九不能靠过去。
陆奇也有些担心,但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是多余的,宋贤压根就没上当。
见宋贤不上当,冯斌就把目光转向了陆奇,刚想讲话就听到陆奇说了一句:“别看我,我也不会凑上去的,但,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神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神?你怎么会知道?”冯斌拍打着桌面,脸上是不可置信和疯狂而狰狞的表情。
“你的神,是不是梦?”陆奇终于笑了出来,但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嘲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不!你在笑什么?你为什么要笑?你这个该死的虫子!你怎么还没有死掉?”冯斌挣扎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无能狂怒,指甲抓的桌面吱吱作响。
陆奇和宋贤齐齐皱眉,最终还是宋贤说了一句:“你给我老实点!”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反而让冯斌更加疯狂,椅子也被他的动作弄得哐哐作响,嘴里不停地说道:“你们全都该死,我的神会来拯救我的,你们这群可恶的虫子!”
他一口一个虫子,气得宋贤都想给他来几拳头,好让他清醒清醒,但是他又不能这么做,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家的井,是干什么用的?”
很奇怪,冯斌就像是突然又变了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好说道:“我家的井是用来装神的礼物。”
“礼物?他给了你什么?”陆奇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车外飘着的几个魂魄。
“是神的仆人,他们全都在我家井里,他们也为此感到自豪。”冯斌说完又笑了起来,完全就像是个疯子。
“那么,你每天晚上都去垃圾场扔什么东西?”
冯斌笑了很久,才说道:“仆人的身体,他们为了神甘愿献出身体,他们是多么伟大的人啊!”
审讯结束以后,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莫昶扬早早联系了自己的上级,派了一辆武装押运车,把冯斌转移到了浔阳市秘密监牢中。
审讯结束后,他们几个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冯斌的家中,当他们打开井盖的那一刻,扑鼻而来的恶臭味,当场就把宋贤恶心吐了。
而尚婷毫不在意,就像是没闻到一样,指挥着上面派来的帮手打捞尸首。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左右,才把尸体从井中弄上来,干枯的井里只剩下从尸体上掉下来的蛆虫在不停地蠕动。打捞上来的尸体有三具男性尸体,他们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绿色,且缺胳膊少腿。
尚婷就算是这样,也是面不改色,依然在小心翼翼集中精神来观察尸体。
经过再三检查,最后尚婷说道:“我猜测他们的致命伤应该是中毒,因为我在他们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打击伤口与针孔,如果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就需要联系死者家属同意后才能继续。”
说起来,她在浔阳市的时候也见过各种尸体,甚至还有碎尸,但是这次的尸体,属实让她都有些唏嘘。
腐烂程度至少都八成以上了,而且尸体残缺部位也是在不同时间被砍下来的,这种事,估计也只有变态才会这么做了。
让专业人士拍了照片后,就开始宣传,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等来了死者家属。
来的有两对中老年夫妻,和一位面无表情的年轻女人,前者们都是哭哭啼啼,不敢置信。
而年轻的女人只是抿着嘴唇,最后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们好,我是吴溪的前女友,听说,你们是要做尸检对吗?”
陆奇看了看女人最后点了点头:“是的,或许,女士,他的家人……”
女人眼睛微红,但却嗤笑一声:“呵,家人?他也配有家人吗?”
扫了陆奇他们一眼后,女人反而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我情绪激动了,我能看看他的尸体吗?”
“您确定要看吗?”陆奇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毕竟那几个人的尸体,他们几个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反胃的程度。
女人依旧笑着点点头,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角:“确定啊,我一定要看看。”
当他们进入临时打扫出来的停尸间后,陆奇直接拉开崭新的停尸柜门,把吴溪的尸体拉了出来。
当女人看到尸体脸部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在慢慢的凝固,下一秒她就将裹尸袋全部拉开。
当看到他丢了两条腿的时候,先是笑了笑,随后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啊?”
陆奇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女人下一秒就就把吴溪的头给拿掉。
事实证明,他还是想的太多了,女人只是感叹了一句话,就说道:“解剖我同意,随便吧,反正他也没家人了。”
陆奇眼看着女人转身要走,立刻把尸体推了回去,并锁住,才喊了一句:“美女!你先别走!”
说话间,他已经和女人拉近了距离,女人停下脚步后,陆奇才问了一句:“如果有时间,我们能聊聊吴溪这个人吗?”
女人犹豫了很久才点点头:“可以,走吧,我看你们周围的环境还可以,边走边说吧。”
就这样两人一起出了调查局,在路上,女人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假发,原本温柔的声线也变得低沉了一些:“你应该挺吃惊的吧,我其实是男的。”
陆奇确实震惊,要不是他不坦白,他真的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个女人。
“我现在这幅模样,也真是多亏了吴溪,他就是个该死的人,实不相瞒,我觉得很解气,你会不会以为我是变态?”苏实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忧伤。
陆奇不好评判,只能说了一句:“我不能多做评价,要不然您先讲讲?”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好一会儿,苏实才重新戴上假发:“好啊,其实我和他认识了快要五年了,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就同居了,但我为了他跟家里断绝了关系,他却让我为了他,改变了一切,甚至让我丢弃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