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然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伍阙迎双臂交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陪你吃烧烤的这位小妹妹已经死了，法医判定显示在你给她转账不到一小时后，她就被人勒死了。我们警方怀疑你与此案有重大关联。”

“你现在是恶性杀人案的嫌疑人，你应该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要不要等律师来你自己决定。”

话一落，关志良的脸色骤然变化。

他之前本以为尹铛铛或其他女孩会先被逮捕，然后供出他的事情，或者是其他情况。

但他万万没想到尹铛铛竟然已经死了，按警察的意思，他很可能成为尹铛铛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这真是怎么回事啊？出去放松一下居然还卷入了一起命案？早知道昨天就找个别的漂亮女孩了！

他的脸色时不时地变得苍白和发青，思来想去，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实话。

“警官，实话告诉你，昨天我确实和尹铛铛去开房了，事后我给了她6000块钱。本来我是要送她回家的，但是我喝了酒，当时又打不到代驾。所以我又多给了她500块钱让她自己打车，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和尹铛铛的关系就是成年人的游戏，互相愿意的事情，你明白吗？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昨天住在哪家酒店？”

“就在‘天国王朝’旁边的‘东林帝景大酒店’。警官，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而且我也没有任何动机杀害她！”

“现在不嚣张了吗？会好好说话了？”章霆轻蔑地哼了一声，“来这里的人都会像你一样声称自己无罪，没有杀人，你并不是第一个。不过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不会错抓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伍阙迎接过打印好的记录，放在桌子上，“我们会调查你提到的问题，如果确认你与这起案件无关，可以让律师为你申请保释。”

“如果你没问题，就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

……

从审讯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伍阙迎看了一眼手表，安排道：“小阎，明天一早去‘东林帝景大酒店’查一下关志良的住宿记录，同时查看监控录像，看这个姓常的是否撒谎。”

“湾湾，明天一早联系交警队，让他们详细调查体育场夜店区和‘东林帝景大酒店’附近地区，从前天凌晨0点到2点这段时间内出现的黑色出租车。信息越详细越好。如果关志良说的是实话，而尹铛铛的手机里又没有打车记录，那最后的嫌疑就可能落在黑车司机身上了。”

章霆和邱湾湾齐齐敬礼：“是！”

“行了，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你们离得近的就回家休息，离得远的就在值班室凑活一晚上吧。”

“好！”

安排完工作，伍阙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沙发床打开，倒头就睡。

然而，伍阙迎并没有睡得特别踏实，不到8点就醒了。

他将沙发床收拾好，恢复成正常的沙发，然后去洗漱。

洗漱完毕，他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这两起案子的所有资料，想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

8点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叩叩叩——”

“进来。”

柳盛秋推开门，“听说你们昨天加班到3点，这么早又起来工作，你们真是太辛苦了。”

“嗯，昨天一直审问到深夜，处理完了长岛冰茶那个家伙和‘常胜将军’。”

"这个消息也不算是好消息，只是有些进展。我们成功分析出了尹铛铛手指里的泥土成分，还提取到了另一只手上的皮肤组织的DNA。”

柳盛秋走向他，递给他手中的文件夹。“关于DNA方面，小甄他们昨晚一整晚都进行了比对，但始终没有找到匹配的结果。不过可以排除掉尹铛铛身边的人，包括关志良。”

“在十几亿的人口中，DNA数据库的数据相当有限。大部分数据来自被刑事调查机关处理过的有前科的人。换句话说，除非凶手之前被抓过并且进行过DNA检测，否则仅仅通过DNA无法找到真凶。”柳盛秋继续解释道。

“另外，我们确定了尹铛铛指甲里的泥土不属于西山公园。惊人的是，她指甲里的泥土中含有大量的人类排泄物。”

也许是因为伍阙迎昨晚没有好好休息，脑子有些迟钝，他顺口问道：“难道说第一案发现场是公共卫生间？”

柳盛秋摇了摇头，“不是那么夸张。”

正当他们谈论的时候，邱湾湾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伍队，唐医生。”

“请进。”伍阙迎看着邱湾湾怀里的资料，问道：“有什么线索了吗？”

邱湾湾取出文件夹里的资料，放在伍阙迎的办公桌上。

“交警部门运用天眼系统分析，根据你的要求，他们找到了从前天至今天凌晨，符合条件的黑车共计109辆。但我觉得这还是太多了，所以我们进一步筛选了那些前天去过体育场，而昨天去过‘东林帝景大酒店’的黑车，筛选结果是36辆，这是它们的基本信息。”

伍阙迎接过列表，仔细查看，同时询问：“你能确定这些车牌都是真的吗？有没有套牌车？”

邱湾湾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没有考虑到这个方向，所以暂时还无法确认。”

“明白了。”伍阙迎大致浏览了一下资料，交代道：“湾湾，你去查一下最近各地发布的协查通告，特别关注女子失踪案件和车辆盗窃案件。另外，你让市交警队查询一下最近一两个月是否有被套牌车车主申请执行复核的情况。”

如今的套牌车很狡猾，很难查到。它们通常会选择和原车同款工厂、车型和颜色的车牌，甚至连发动机号和大车架号也可能伪造得一模一样。这样两辆车的档案几乎没有差别。

如果你发现自己无故违章，怀疑自己的车被套牌了，你需要搜集证据后去交管部门实地核实。

邱湾湾点点头，“好的，章霆现在还在交警队，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伍阙迎放下手中的资料，接着问道：“‘东林帝景大酒店’的监控调查进展如何？”

“我正准备向您汇报这个。”邱湾湾汇报说：“关志良没有撒谎，章霆已经去查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录像清晰地拍到了他们晚上10点45分来到酒店、进入房间以及尹铛铛凌晨12点40分离开房间的情景。尹铛铛离开房间后在酒店外站在马路边低头使用手机，看起来她是在等出租车。然而，仅过了两分钟，她突然朝着监控死角的方向望去，并朝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