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处费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仿佛小鸡啄米一般，他快速地说：“是通过微信联系的。”
董军示意手下把手机拿过来，男人接过手机，打开了微信，找到了那个人的聊天记录。
“就是他。”他指着屏幕说。
郑浩看了一眼微信头像，只见它非常特别，就像是一张照片被剪成几片，然后随意选了一片作为头像。而名字则是简单的三个WWW，后面还跟着一个点。
他们的聊天记录很简单，基本都是语音通话，只有一条是这个男人发的银行账号信息。
郑浩问：“他答应你的二十万到账了吗？”
男人不敢隐瞒，老实回答：“到了，我发帖十分钟后他就转给我了。”
看着两位警官沉默不语，一直提心吊胆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都坦白了，银行卡里的钱也都上交了，我这种情况，能不能从轻处理？”
董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出去等结果吧。”
接下来，他们又审问了其他两个发帖的人，结果出奇地一致。他们都没有抵抗，都很配合地全招了。而且，他们也是加了一个人的微信，提供了自己的银行卡账号。不久后，他们都收到了二十万的好处费。
唯一不同的是，联系这三个人的微信并不是同一个。但，头像的风格都是一样的，都是照片碎片。
在昏黄的路灯下，郑浩和周宇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们刚刚结束了对三个网名的调查，其中第二个网名是一串数字与字母的混合，末尾还带着一个点。而第三个网名则相对简单，只有两个字母：CN。
在郑浩还未开口询问之前，董军已经派出手下，开始追查这三个人背后的银行卡信息。然而，当两人看到“苏然然”这个名字时，都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女孩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董军虽然是网络安全部的主任，但对刑侦案件并不熟悉。然而，苏然然自杀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市。
郑浩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董军的肩膀，请求他再帮一个忙：“董哥，能不能尽快查到苏然然这个银行账户的所有进出账记录？另外，微信使用者的地理位置能锁定吗？”
董军想了想，回答道：“第一个问题没问题，明天中午之前就能给你。但第二个问题有些难度，需要追踪IP地址。”郑浩知道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并没有催促他，只是告诉他查出结果后通知一声。
审完这三个人后，天色已经黑透。董军见郑浩有结束的意思，忙提醒道：“那个电台主持人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审审吗？”
郑浩摇了摇头：“那个留给你当个反面教材吧。满嘴跑火车的公众人物，该杀鸡儆猴，好好让他们反省反省了。”董军领会他的意思，笑着说了句：“还得是郑队啊！”
正好是吃饭的时间，郑浩和周宇闻着香味，很不要面子地在人家那里蹭了一顿盒饭。在回刑侦办公室的路上，周宇仍在怀念盒饭里的红烧肉，深受触动。她一直跟郑浩抱怨，为什么别人可以有外卖吃，而他们却只能窝在办公室吃泡面？
郑浩听他反复唠叨，烦得不行。忍无可忍，抬脚踹向他的屁股。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消失在街角。
“这算什么理由？仅仅因为他们的办公室有两位性别不同的同事？”周宇的声音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此。
刑侦支队的男人们，就像被蒙上眼睛的驴子，只知道围着磨转，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当他们重新踏入办公室时，里面弥漫着烟雾和泡面的味道，让周宇更是不愿意踏进一步。
郑浩将从董军那里带回的资料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想到明天就是中秋节，便决定让大家提前回家。
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守在电脑前，研究那三个打印出来的微信。
看着看着，郑浩突然灵光一闪。他拿出一张纸，将三个微信名写在一起。
圆珠笔在纸上划过，很快排列出了一长条组合。
郑浩咬着笔，挨个读了一遍。
“DUXUBOOK.COM？”他喃喃重复着，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串网址。
郑浩没有犹豫，迅速打开浏览器，输入了这串“网址”。
果不其然，他真的进入了一个网络页面。
然而，这个页面非常怪异，上面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郑浩正感到困惑时，屏幕突然变黑，紧接着在漆黑中，出现了一个从10开始的倒计时。
“病毒？”郑浩的第一反应是，这下麻烦大了！
如果这真的是病毒，那么在这个节日期间，把公安网搞瘫痪，事情可就闹大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倒计时结束后，并没有发生任何糟糕的事情。
而是，在漆黑的页面中，出现了一个网络播放器。
郑浩硬着头皮，用鼠标点了下那个三角符号的播放功能。
讨厌的是，并没有直接播放，而是竟跟俄罗斯套娃一样，蹦出来个密码输入界面。
还没完没了了！郑浩的耐性都快被磨秃噜。
他很想把鼠标，移到网站上面那个叉号上，用力点一点。
将有可能连累他受处分，不明来源，不知福祸的界面关闭。
但，直觉提醒，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他应该找到密码，登录进去。
不过，密码又在哪里呢？
郑浩不死心，将那三个神秘微信，又翻来覆去研究了一遍。
只要瞧着能用来当密码的数字或字母，都死马当成活马医，逐个往上敲。
甚至，那三个发帖人的银行卡号、语音通话时间，日期等，也没放过。
最终忙活到十点多，始终提示密码错误，根本蒙不对。
郑浩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又酸又胀。他烦躁的推开键盘。点了一根烟，解解乏。
当他往八宝粥罐子里抖烟灰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三张微信头像。
该不会在这里吧？
他鬼使神差将这三张头像，拼在了一起。
奇迹出现了。
一张残缺的图片映入眼帘，好似是女子裸体。
左上角少了一块，是女子头颅部分。像被生生撕扯，撕去了照片一角。
女子双手抱住腿，蜷缩成一团，重要隐私部位都被遮挡。
所以，单从分开拿来当头像的一部分看，完全没有辨认出来。
裸体女子身后是一面镜子，映出她嫩白身体的同时，也模模糊糊照出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