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争执

于是，我决定还是得自己探个究竟，便向赵子雄问道：“子雄，你有见到周斌哥哥吗？”
“见到了，我刚来的时候，他和舒柔姐姐在侧屋好像在争执。”
“争执？”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不是对舒柔有好感吗？怎么会跟她起冲突呢？
在黄昏的微光中，我听到了赵子雄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秘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稚气：“姐姐，你知道吗？刚才路过偏房时，我听到舒柔姐姐在哀求周斌哥哥轻点，她似乎很不舒服。”
我心中一紧，周斌这个混蛋，居然在我们的地盘上胡来！而我们纯真的赵子雄竟然无意中撞见了这一幕。
“焉儿姐，你脸怎么这么红？”赵子雄突然走到我面前，高高的个子让我不得不仰头看他。
我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红了吗？”
“嗯，烫烫的！”赵子雄快速地摸了一下我的脸，笑着说。
我尴尬地编了个理由：“哦，那是因为周斌的事让我有点心烦。”
然而，赵子雄的下一句话让我愣住了：“姐姐，别担心了。我妈也知道了，她说周斌哥哥和舒柔姐姐只是在开玩笑，让我别多想。”
“什么？你妈也知道了？”我惊讶得无法坐下。
赵子雄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坦白他所知道的一切：“前几天，我就发现周斌哥哥和舒柔姐姐在偏房闹腾，不止一次了。有次他们动静太大，我还偷偷看到了周斌哥哥赤着上身呢！”
“我……”
如果我的额头上真的有黑线的话，那么此刻我头上的黑线肯定已经密布成一片了。然而，现在并不是批评周斌的时候，因为更让我焦虑的是赵夫人的态度，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即使她的思想再开放，面对道士和自家人搅在一起的事情，多少应该有些反应吧？至少也应该责备周斌一番，但她为何在得知后却选择了沉默？难道……她是打算在事情解决后不支付我们剩余的报酬吗？
但如果她真的如此吝啬，又怎会每天变着花样为我们准备各种美食，而且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是价值连城的呢？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赵夫人见过那个妖怪，她知道那个妖怪的可怕，请我们来只是为了碰碰运气。
或许在她看来，我们的生死与她无关，而且考虑到我们可能命不久矣，所以对于周斌的失误她并未追究，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出于好意，希望周斌在临终前能够尽情享受一番。
不，我还不能死，我绝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这里，我不再理会旁边喋喋不休的赵子雄，起身朝偏房走去。当我急匆匆地赶到偏房时，却被里面的奢靡声音惊得面红耳赤，但为了生存，我已顾不得那么多，猛地踹开了房门。
深夜的寂静被猛然推开的门扇声打破，屋内的两人惊魂未定。周斌一瞥见我，便急忙从舒柔身上爬起，手忙脚乱地提上裤腰。
我二话不说，冲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将他往外拖去。“焉儿，等等！我的裤子还没弄好呢！”周斌歪着脑袋大声抗议。但我气愤至极，用力拧了下他的耳朵，“你这个无耻之徒，还有脸说这个？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的命都快没了，你却在这里享乐！”
我不顾周斌的哀求，继续将他往外拖。平日里我绝不可能拖得动他，但今天他似乎自觉理亏，并未反抗，任由我将他拖出了门外。
这偏房地处偏僻，平时无人问津，我也就不担心会有人看见。然而，刚出门就与赵子雄撞了个满怀。这少年显然是趁我不注意时悄悄跟来的。他先是困惑地望向我们身后衣衫不整的舒柔，又看向我，最后目光落在周斌尚未整理好的裤子上，脸色瞬间涨红，转身像逃跑似的匆匆离去。
这下糟了，这孩子知道的太多了。我无奈地看着周斌，都是这流氓惹的祸。想着，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一路拖拽，直至我们的住处才松开手。
周斌尴尬地整理好衣物，一脸懊悔地望着我，“焉儿，我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和别人……”
“你向我道歉有什么用？再说，你和谁上床与我何干！我现在要处理的并不是你那些破事！”我忍不住怒斥。
“那你为何要把我牵扯进来？”周斌不满地撇了撇嘴。我真想狠狠地给他两个耳光。
“你知不知道我们可能就要死了，那个赵夫人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我焦急地说道。
然而周斌却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子上，端起我刚喝过的水杯，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知道？那你还和别人上床？”我满脸惊讶地看着周斌，这家伙向来心里藏不住事，但今天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反倒是异常冷静。
但即使他如此冷静，我却无法做到，猛地坐在他对面，怒吼道：“周斌，我告诉你，不管你搞什么鬼，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吧，我怎么会让你出事，你的命比我自己还重要！”周斌摆了摆手，终于说了句人话。
看着他如此自信，我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接着说道：“明晚就是赵子雄的生日了，万一他被妖怪娶走了怎么办？而且我还听说那妖怪是个男的。”
“那小子我巴不得他被妖怪娶走，好好教训一番，天天缠着你！”
“你疯了吧，没有他我们哪来的钱！”我愣住了，周斌说话时能不能过过脑子？
不过好在他还是听得进去话，我话音刚落，他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钱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唉，你这杯子里放盐了吗？怎么喝起来有点咸。你脸红什么，难道是姨妈来了？”
夜幕低垂，我带着一腔怒火，冲着周斌脱口而出：“你这家伙，还算是男人吗？”话音未落，我便如避蛇蝎般匆匆离开了那个空间。
心中暗自嘀咕，我怎么可能愚蠢到告诉他，那杯水里溶的是我自己的唾液？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