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朱砂

见她被女鬼吓得不轻，我便展示了随身携带的诸般法物，其中不乏桃木剑、符咒等茅山派的秘宝。
王小妞好奇地拿起桃木剑，随手挥舞了几下，却嘟囔着嘴不屑一顾地说：“这所谓的茅山桃木，我看不过尔尔，那恶鬼根本不会畏惧！”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茅山派的千年桃木岂是易得之物，那是无价之宝，我又岂能轻易得到。
她好奇地指着一小瓶红粉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朱砂。”我回答道。
“朱砂有何用途？”她追问。
我含笑解释：“朱砂乃辟邪之宝，用途广泛，不仅能用于绘制符咒、布置阵法、医治疾病，还能开启人的天眼。”
“天眼？”王小妞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凝视着我。
我取了一点朱砂，在指尖轻轻捻了捻，继续说道：“那些天生带有邪骨之人，只需在眉心点上朱砂，便能窥见鬼魂。”
“难道我体内流淌着邪骨之血？”王小妞疑惑地问道。
“正是如此！若非如此，你怎能于昨夜瞥见那阴世的女子？”我肯定地回答。
“你在戏弄我！”她不信地反驳。
“何须欺骗你呢？众生皆有天眼，但随着岁月流转，情欲的滋长便会令其封闭。然而，那些身怀邪骨之人，其天眼始终留有一线光明，只需以朱砂点缀眉心，便可窥见四面八方的鬼神。”我耐心解释。
“四面八方的鬼神？”王小妞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心生戏谑之意，把玩着手中的瓶子，轻描淡写地说：“你愿意尝试一番吗？”
“绝不！”王小妞急忙挥手拒绝，“无需尝试，昨夜的遭遇已足够说明一切……等等，我并未点朱砂便见到了鬼魂，这又是何解？你岂不是在欺瞒我！”
我轻声笑了笑，继而道：“这其中的奥秘，你尚未得知。见鬼固然需邪骨，但方式各异。或为鬼魅有意显露，或需激发天眼，又或在情绪低落、体弱之时易于感知幽冥。我猜度，昨夜的女鬼或是故意惊吓于你，或因你心情沉重所致。”
“你所言极是，我昨日确实心怀忧郁。”王小妞面露黯淡之色，垂首沉思。
我知晓她的忧愁多半源自父母离异之事，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叹息，这可怜的姑娘。
“鬼魂真的可怖吗？”过了许久，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其实，鬼魂并不可怕。它们如同我们一般，不过是灵魂的虚无飘渺之形，轻盈至极，犹如命运般漂泊无定。”
见到她神情落寞，我忍不住出言安慰：“人生在世，应当追求欢乐。我曾听爷爷说过，世间万物皆由心生。你若心怀喜悦，那女鬼自不会纠缠于你。而你的父母，见你欢喜，亦会心生欣慰，或许家破人亡之日尚能重圆。”
王小妞的面色在听我一番话后，似乎缓和了不少。她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我并未听清她的细语，只见她沉思时的轮廓愈发动人，我不由得驻足欣赏。
然而，她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我，戏谑道：“真没想到，你这位冰块先生言辞如此犀利，怕是往日里哄骗了不少姑娘吧！”
我急忙辩解，拍着胸脯保证：“天地可鉴，我沈冰根可是个地道的知识分子，纯洁得很！”
王小妞被我逗得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真的吗？就凭你？”
我本是守身如玉的男子，从不轻易对女子甜言蜜语。但面对王小妞的质疑，我却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好吧，就算你说得对。那你告诉我，你对付女鬼有把握吗？”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心里其实并无把握，但为了不让她担忧，我硬着头皮回答：“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会尽力保护你的，王小姐！”
“别叫我王小姐！我们没那么熟，请称呼我全名！”王小妞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我心中暗自苦笑，原来刚才的亲近只是我一厢情愿。
“你先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吧！我累了，要去睡个美容觉。”王小妞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身姿曼妙。然而，她的身影还未让我看够，便已转身步入卧室，随手关上了门，留下一声沉闷的响声。
深夜时分，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我独自一人漫步，心中不禁感慨：这城市，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已是凌晨时分，连日来的奔波让我疲惫不堪。回到临时栖身之所，打开了电视，试图用无聊的节目驱散困意，然而徒劳无功，不久便在沙发之上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已斜射进屋，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下午五点。王小妞正坐在对面，一双清澈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我。我一醒，她便迅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心中暗笑，这丫头，难不成对我有些情愫？
“肚子饿了。”我揉了揉腹部，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厨房的方向。
王小妞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戏谑地回应：“来到你家，难道你不打算招待我一顿吗？”
她轻轻白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就出去吃吧。”
我连忙摆手，“不必了，家里随便吃点就行，我倒也不是特别饿。”
王小妞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不太会做饭。”
我一时语塞，但很快释然，如今的女孩不会烹饪再正常不过，毕竟城市生活与乡村大相径庭。
“那就算了。”我本想尝尝她的手艺，看来是没有那个福分了。
不久，王小妞便退入卧室，关上门整理打扮。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换了一身休闲装束，简约而不失时尚，清新脱俗地出现在我眼前，让人眼前一亮。
“你这是准备去哪，打扮得如此庄重？”我睁大眼睛问道。
王小妞斜了我一眼，轻哼一声：“这事关你何事？”
我不禁轻哼回应，带着一丝戏谑，跟随她踏出了门。
一路行至地下停车场，我才恍然大悟，王小妞的家境非同小可。她的路虎车不慎受损，然而车库内还停放着一辆奥迪，尽管车龄稍长，但奥迪的名号依旧代表着不俗的性能。
王小妞戴上了墨镜，瞬间化身昨日莅临我店中的那位高贵女士，她侧首示意：“上车吧。”
我心中暗自嘀咕，她的态度仿佛将我视作了她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