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先验尸再说吧。”
正巧验尸工具都在,魏庆立即开始行动,只是刚刚将小雨的衣服脱下,她便发现了端倪。
小雨身上泛出大片黑印,很像尸斑,分布在全身各处。
并且黑印触手坚硬,如同石块,身上最大的不过鹌鹑蛋一般。
但唯独在心脏位置,有一个鸡蛋大的黑印,颜色黑而发紫,着实醒目。
“是中毒而亡。”这个消息着实给了众人一盆冷水、
众目睽睽之下,小雨中毒死了,那么多人的眼睛都成了摆设,这岂不是打了他们锦衣卫的脸吗。
“自杀还是他杀?”
“属下还需要再勘验一下。”
魏庆转身进入房间,严莫不放心,也跟着进去。
正在勘验的时候,严莫突然发下小雨脖颈处竟然在反光,急忙让魏庆查看。
她用镊子夹出小雨脖颈处的钢针,经过试探,钢针上居然有毒。“什么人!”
严莫突然冲了出去,魏庆紧随其后,可院子里只有一只野猫突然跑走、
严莫转身进去,魏庆却听到屋顶传来有一处瓦片松动的声音。
魏庆的耳力绝对比不上严莫,对方闹出的动静自己都听到了,没理由严莫没听到,可他为什么不派人去追呢。
跟着严莫回到书房,魏庆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大人,上面……”魏庆压低了声音,伸手指了指屋顶。
“无需多言,先提审音容儿再说。”
看严莫这般态度,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魏庆不知道,心里急得就跟小猫在抓挠似的。
严莫大步往外走,魏庆赶紧追了过去。
“大人,你就跟属下透露一二吧,咱们一块办案的,你把我蒙在鼓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严莫脚下一顿,回头看向魏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嗤之以鼻。
“本官多次提醒过你,查案要注意细节。你虽然每次都能有所发现,却只是表面,没有深究,这次就让你长个记性,自己慢慢琢磨吧。”
嘿,这人,魏庆气得直跺脚,想不到严莫居然还学会卖关子了,这哪里还有半点冷面阎王的样子!
魏庆不甘心的又追了上去。“那一会儿属下提审音容儿的时候,该如何问起呢,她要是再胡搅蛮缠,岂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严莫不屑的撇了她一眼,越发瞧不起她了是不是。“谁跟你说由你来提审的,这次本官亲自审问,你负责记录。”
魏庆哑然,合着忙活了半天,自己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罢了,能让自己在场旁听已经算是不错的,反正能套出音容儿的话来就行。
只不过在大牢里呆了一日,音容儿整个人就狼狈了许多,虽然妆容依旧,可不复昔日雍容。
双手被铁链锁着,音容儿走路踉踉跄跄,一路被衙役推搡着来到刑具房内,光是墙壁上挂着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就让她开了眼。
“跪下!”龙彪用力一压,音容儿就被迫跪在地上,她奋力挣扎试图摆脱,可惜龙彪力大无穷,她只能妥协。“严大人,你这是何意,无凭无据,怎么能把我当成犯人对待?”
“莫不是有真凭实据,这大牢岂是你呆的地方!音容儿,是本官问,还是你自己说?”
音容儿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妾身不知所犯何罪,从何说起?”
“就从你当初为何进入牛府开始说起吧。”
魏庆正在记录的手一顿,这点她倒是有点记忆。
音容儿乃是卖身入府,先是府中的奴婢,一直在牛德胜原配身边照顾,原配因故身亡后,她才成为继室的。
因为时间已久,魏庆当时觉得,若音容儿早有计划谋划牛府家产,肯定不会耗费多年,便没有往心里去。
提到这个,音容儿的脸色稍变,不过转瞬即逝。
“年头长了,妾身记性不好,早就忘了。大人若想知道,大可去问问府上的老仆们,他们也许记得。”
严莫耐心耗尽,脸色瞬间一冷。“音容儿,本官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本官无情。”
从书桌上拿起一份卷宗,严莫打开后,将卷宗内容翻过来让音容儿看了一眼,上面记录的正是音容儿的来历。
音容儿在十三岁那年因无钱葬母而流落街头,正巧被路过的牛德胜夫妇看见,牛夫人心善,出钱将她买下还帮她将亡母入土为安,事后音容儿便一直服侍牛夫人。
本来她应该对牛夫人感恩戴德,可惜心术不正,居然暗中勾引牛德胜,两人私会已久,牛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三年后牛夫人突然病故,音容儿不再遮掩,光明正大的搬入侧院,直到牛夫人亡故一年后,这才成为牛德胜的继室。
“本官曾经派人调查过为牛夫人诊治的大夫,他亲口所说,牛夫人根本没有生病,而是中了慢性毒药,因为一直被你收买,所以才没有说明,这这件事你该当如何解释?”
音容儿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手死死的抠着胳膊,都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却不为所动。
“妾身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大夫,他为何这样诬陷我!妾身现身在大牢,百口难辩,大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还不承认!百草堂的曹大夫你可还记得?牛夫人死后,你借口给他赏钱,却派人将他推下悬崖,幸好他被村民所救,一直苟延残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你的罪行公布于众!”
音容儿紧抿着双唇,将下唇都咬出了血,却依旧不肯说一句话。
“人证物证俱在,狡辩无用。音容儿,本官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隐忍,若你肯说出幕后主使,本官答应,一定会保你平安,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如今,魏庆是一点自信都没有了,严莫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出乎她的意料,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音容儿的背后居然还有人,她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没有幕后主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蛰伏多年就是为了图谋牛府家产、既然落到大人手中,我也毫无怨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