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领域
我是大头鬼
2024-03-26 22:40
如果跟他有关，他都死七年了。而且这次的嫌犯为什么会侵犯被害者？
左煜停下声音之后，会议室安静得只剩他们的呼吸声和投影仪运作的嗡鸣声。
打破这诡异气氛的是黎景澈，他看着有点晕晕乎乎的，拿着一份档案推门进来：“昨晚上查资料那位姐姐让我拿来给陶老师的。”
陶庭听见他喊，眉锋微微一动，就不动声色的接过来，说了一声多谢。
常舟横倒是被吓了一跳。他知道陶庭在警校当教师，也知道黎景澈跟他认识。
昨天听见黎景澈这么喊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惊胆战了一番，但好歹那会儿都是自己人。
这会儿当着左煜的面他这么喊陶庭，是不是真的熬夜熬傻了啊？
“对了，柳老师让我给你带个话。”黎景澈又突然转去看左煜，“他说——”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一个踉跄就倒了下去。还是常舟横离得近，翻桌子扑过来把他扶住了。
左煜动作也很快，直接丢开手里的激光笔就跑了过来把他接过去，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当即眉头一锁。
“在发烧。”常舟横皱眉，“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烫难道自己感觉不到吗？”
左煜抿了抿唇，在身上摸了一会儿，抹出一张便携式的酒精湿巾，拆开给他擦了擦脸。
陶庭那边已经喊好了救护车，也微微皱眉看着这边情况。
“不该带过来的。”左煜把他抱在怀里，偏头靠在着他脑袋，有些自责，“本来就病没好……”
本来以为没什么要紧事，让黎景澈多看看也好，结果没想到忙成这样，还让他的病反复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傻小子硬扛了多久，这高烧烧了多久，可别给烧成脑膜炎了。
“你不舒服怎么也不知道说呢……”左煜低声叹着气，只能拿手里的酒精湿巾给他脖子，利用颈动脉暂且散个热。
在等救护车的时间里，常舟横去打了两杯水，找女同事要了两块便携式的洗脸巾，把东西都递给了左煜。
毕竟是个医生，肯定是有紧急处理方法的。
但物理降温明显效果不大，黎景澈被他搂在怀里，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左煜掐着他手腕数了一下心率，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在救护车算来的快，带着人上了医院。
接诊的医生骂他们怎么回事，怎么把人烧成这样才送来，再晚来个一天，人都要烧死。
左煜乖乖认错，一起跟来的常舟横是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干笑。
退烧针先打了，体温下降之后又去做了一顿检查，好在是没烧成什么大毛病，烧退了观察两天没事就能出院。
黎景澈昏睡躺在这，左煜自然不会再回去警局给他们做义务劳动，常舟横也不好久留，稍微陪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
不过他才起身，左煜突然就喊住他：“常警官。”
“怎么了？”常舟横心跳稍微乱了一秒。他还是有点担心事情暴露的。
不管他们表现得再怎么温良，到底还是黑社会，如果黎景澈身份暴露，还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
“七年前的案子，你知道吗？”左煜问他。
常舟横稍微懵了一秒，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试探着回了句：“陶庭跟我讲了一点，但并没有说完。”
“他说到哪了？我被当做嫌犯抓起来？”左煜偏眸看他。
常舟横盯了他起码十秒，确定他现在的情绪很稳定，才开口回应：“他说一个偷窥用的针孔摄像头拍到你蹲在公厕哭了两小时，正好错开犯案时间，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左煜呵了一声：“我有哭两小时这么久吗？”
常舟横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是微微睐眸看着他。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心理学这方面不太行。所以根本猜不透左煜现在的情绪到底是表达着什么。
“后面就是他们从柯淮洛电脑里找到了双子实验资料的事吧。”左煜清淡着说着，“我当时在大和留学，他们联系不到我，于是，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吗？”
常舟横摇摇头。
“他们查到我在大和留学，然后为了找到我，请求大和警方将我遣返。”左煜含着一抹讽刺的笑，看着常舟横，“你觉得你们干的是人事吗？柯淮洛的案子因为误抓我，导致我失去了多少你们知道吗？”
常舟横抿着唇：“你当时属于涉案人员，也有可能是犯罪者同伙，要求遣返是符合法律程序的。”
左煜又呵了一声，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常舟横也就没有自讨没趣，再次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病床上的黎景澈突然开口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柔，两人一下都没听清楚。还是左煜俯身贴耳上去，才把这问句听清楚。
“你醒了？”左煜轻轻摸着他脑袋，现在体温降下去了，但他在冒汗，额头一片冰凉。
“醒了有一会儿，没力气动。”黎景澈很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你都快把自己烧死了。”左煜靠近过来，不舒服怎么不知道说呢。”
“我吃了药，但好像没什么用。”
左煜无奈叹了口气，又笑了下：“行吧。” 因为黎景澈出声，左煜喊住常舟横，，让他一起坐过来，听一听七年前的案子后续。
常舟横感觉很微妙，但他也确实是好奇后续，搬了椅子就坐过来，保证自己会保持安静。
左煜的视角跟陶庭讲的不太一样，他是从自己弟弟去世开始说起的。
这个前情黎景澈知晓，但常舟横并不知道，所以有点懵。黎景澈就摸着手机打字给他发消息，把前情提要讲了讲。
其实左清去世之后，左煜就被家里人带走了。
当时只是小姨觉得左清既然都死了，那左煜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学什么了，再说了他们家本来也不强求孩子的成绩。
当然了，左清的死他们也不相信只是单纯猝死，就是怀疑会不会是他们的医疗事故。所以找了法医做尸检。
那是左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法医这个职业，这个为死者而生的职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太理解，所以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