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说道：“这个钟云霄可不简单，他自幼修炼玄术，玄术造诣很高，而且对玄门六道都有所涉猎，当年曾与你师父齐名，有北钟南黄之称。”

这事我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他以前的事迹，他都很少跟我提，只是跟我讲一些经验。

“所以他是玄门中人？”

老婆婆点了点头。

“玄门中人居然成了超自然调查局华南区负责人，这事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讽刺呢。”

“所以我说他不简单，在那个特殊时期，全国上下号召破除封建迷信，打击牛鬼蛇神，无论是风水师、道士还是玄门中人，都混得很惨。

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超自然调查局行动处副处长，在他上任以后，我们原本以为日子会好过一些，谁知他变本加厉，他自称钟馗后人，使命就是捉鬼，说要扫尽天下牛鬼蛇神。

没事我们就被他揪出来批斗，而且当年龙云尧与他沆瀣一气，他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一个逼我，一个劝我，都让我交出手里的骨符。”

我微微一怔：“等等，您说他与龙云尧沆瀣一气？”

“没想到吧，当年他二人可是拜把子兄弟。”

“所以钟云霄当时并不知道其实龙云尧是九幽殿的人。”

“这可说不准，当年就连我都看出来了龙云尧背后另有势力，他钟云霄火眼金睛，能看不出来？”

沈若若说道：“如果钟云霄早就看出来龙云尧有问题，难道这么多年都没调查清楚龙云尧是九幽殿的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道：“没准早就看出来了。”

“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抓他？超自然调查局与九幽殿不是势同水火么？”

“他们之间也许并不是生与死的较量，也许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

我把牛大力跟我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相互依存？一正一邪，怎么相互依存？”沈若若不能理解。

老婆婆笑了笑，说道：“穆佑兄弟不愧是黄老邪的关门弟子，年纪轻轻对世事就能看得如此透彻。”

我忙道：“沈老爷子您过奖了，这话其实是大力跟我说的，一开始我也不能理解，后来想到太极，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跟太极又要什么关系？”沈若若问道。

我说道：“若若姐，你可以把正邪看成是太极的阴阳，然后再仔细想想。”

老婆婆接过话说：“太极阳中孕阴，阴中孕阳，阴阳看似格格不入，实则相辅相成，此消彼长，周而复始，方能生生不息。”

听老婆婆说到这，沈若若终于明白过来：“我明白了，这就叫斗而不破，就像现在的中美关系一样。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超自然调查局里很可能有九幽殿的内鬼？”

“聪明。”

“爷爷，那您知道谁是内鬼么？”

“呵呵，这我怎么知道，我很多年没回来了，如今超自然调查局的人我都不怎么认识，也就跟钟云霄曾经有些交情，实际上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老婆婆说到这，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穆佑兄弟，那个博秋，其实就是钟云霄最得意的弟子。”

“是吗？”

老婆婆话音刚来，沈若若说道：“这我又不能理解了。”

“怎么了？”老婆婆笑着问道。

“爷爷您刚才不是说，钟云霄与龙云尧曾是拜把子兄弟吗。而博秋又是钟云霄的徒弟，这样的话，博秋怎么还对付龙云尧呢？

难道博秋不知道龙云尧和他师父之间的关系？这说不通啊，还是说博秋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这可就不好说了，没准对付龙云尧就是钟云霄的授意。”

“啊……这……难道不用念及兄弟情谊的嘛。”

“拜把子的兄弟，哪有什么真情谊。兄弟这个名号，在一些人的眼里只是筹码而已，一旦有利益冲突，筹码随时可以扔掉。”

老婆婆的话让我想起了龙云尧的棋子论。

龙云尧曾哀叹自己成为了一枚弃子。

然后一个问题来了，他到底是受谁唆使？又是谁的弃子？

我心里正琢磨着，老婆婆又道：“这事也是关起门来随便聊聊，出了门最好别议论，这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谁都说不清楚。总而言之，就是尽量别掺和进去。”

沈若若说道：“不会的啦，我在胡省没什么朋友，想议论都没地方议论去，我更不可能掺和他们的事。”

“我不是说你，我是提醒穆佑兄弟。”

我笑了笑，说道：“沈老爷子，我听大力的劝，现在已经不管他们的事了。”

老婆婆点了点头：“不管最好。哎对了，之前我送你的元灵丹吃完了没？”

我忙道：“还有呢，上回您给了不少。说来我正想向您请教丹药的炼制方法呢。”

“怎么？穆佑兄弟你也想炼丹？”

我笑了笑，说：“主要是您老炼制的元灵丹功效太好了，所以我对炼丹忽然就有了兴趣。”

老婆婆连声称赞：“难得！难得！现在的年轻人都看不起丹药术，实则丹药术博大精深，我们修身炼的是内丹。

属于内丹术，以药材炼制丹药则为外丹术，内丹术与外丹术相辅相成，只有将二者有机结合，才能更好的提升修为。”

“沈老爷子您说的太有道理了，下回我来，可得好好向您请教炼丹的法子。”

“好啊，随时恭候。”

我并没有告诉老婆婆，我之所以忽然对炼丹感兴趣，是因为《龙甲神章》中还记载了不少丹药的炼制方法，其中有一种名为太乙金丹的丹药。

据说能够大幅提升人的内气修为，我想炼来试试，但因为以前从来没炼过丹，甚至连炼丹炉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根本不知该从何入手。

刚才老婆婆提到元灵丹，我忽然想到，或许可以向他请教。

我决定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龙甲神章》所记载的太乙金丹的炼制方法，今晚把问题给整理出来，等到明日来给老婆婆扎针的时候，再向他一一请教。

……

回到家后，我便把自个儿关在书房内，认真研究起太乙金丹的炼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