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徐文木这种术法,我也曾跟随师父游历时使用过。
利用病恹恹的老母鸡,引导亡魂进入老母鸡身上,然后老母鸡之后会被杀死,让亡魂随之进入阴司,以免停留人间,化作邪祟。
这种术法多半是用在非自然死亡,而又无生人认领的死者身上的。
像师傅以往只会用这种超度方法超度那些死在街头的流浪汉。
然而张雯雯的性质却和那些死者完全不同。
我知道张雯雯是孤儿院出身,但她死前却怀有胎儿,自杀原因也是因为章小龙的玩后抛弃。
倘若强行用这种办法超度,那张雯雯亡魂必受谴责,徒增磨难。
毕竟是这些年唯一拨动我心弦的女人,哪怕现在已经放下,我也没理由让她死后遭这份莫须有的痛楚。
而就在这时,因为学生聚集而匆匆来的校领导等人,借着我的开口,彻底爆发。
“这有你们什么事?赶紧滚回你们宿舍!”
闻言,我蹙眉,直言:“我打小在道观长大,关于风水玄术,也小有修为。”
这下他们一个个眼睛都瞪的贼大,满脸难以置信。
就连徐文木和南宫婉,也不免朝这边看了过来。
然而校领导只是冷呲一声,叫骂道:“不知天高地厚!徐大师是我洪城第一风水师,论功绩,论技艺,论辈分,你这种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赶紧都给我滚回宿舍,不要再看!”
因为校领导突然出现,其他学生早已好怕的散开,见此严辰赶紧拉住我,一副哀求的模样。
“哥们,行了我知道你有本事了,这有徐大师在,咱没事别参合了,行不?”
被严辰死死拽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文木继续自己的仪式。
他交给南宫婉一把小刀,是作用于老母鸡吃完所有生米粒后,用来杀死老母鸡用的。
而南宫婉拿着刀,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盯着走动在面前的老母鸡,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现场的气氛就如此沉默下来,现场还没走坚强吃瓜的学生还有几个,加上校领导每个人都在盯着老母鸡的行动。
一直到它把所有米粒啄食完,然后整只鸡就呆立在那边。
这时在火堆的映射下,一道黑影忽然从宿舍楼上一窜下来,直接钻进了老母鸡身上。
见状,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徐文木立即叫道:“小姐,杀了这只鸡!”
南宫婉咬紧牙关,立即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却忽然响起一声猫叫!
“喵!”
这声猫叫声来的是那么不合时宜,以至于徐文木都大呼糟糕。
我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这超度流程已然进入到回魂完毕的阶段,只要杀了那只老母鸡,然后完棺安葬祭拜,一切就都解决了。
可这回魂完毕后,最忌讳的便是出现其他动物惊扰到老母鸡。
一旦如此,轻则鸡犬不宁,重则化作邪祟,惹出宗宗命案!
就在徐文木寻找猫叫声来源的时候,一道娇小的黑影忽然从角落里飞快地窜出来,一下子扑倒了老母鸡。
只见飞扑出来的大黑猫张开大口,一下就咬断了老母鸡的脖子!
在吸取了鲜血之后,大黑猫满嘴鲜血地弓起腰背,虎视眈眈地盯着徐文木等人。
“好大的怨气!”
顾不上再找猫,徐文木呼道,便暗暗伸手进包裹里,想摸出点什么东西。
然而大黑猫在审视一圈之后,目光最后落在南宫婉身上。
接着,它猛地一跃而起,整个身子都朝南宫婉扑了上去。
“啊!”
南宫婉顿时花颜失色,吓得慌张跳起。
大黑猫穷追不舍,没俩三步便跃然到南宫婉身上!
也正是这时,徐文木从包裹里抽出一把桃木剑,一剑刺了过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从严辰身边挣脱出来,三步并俩步从南宫婉身上把大黑猫拽了下来。
“年轻人,莫以为去了几年道观就自以为有本事。风水玄门的东西你还把握不住的,莫多管闲事了。”
闻言,我把黑猫摁住,看着徐文木说道:“那敢问徐老,是不是章家让你过来处理这事的?”
说着,我看见他轻挑眉毛,答案已不言而喻。
张雯雯腹中胎儿,就是章小龙搞得!
像章家这种富商家族,最忌讳风水。
章小龙乱搞不要紧,可一旦出了人命,便会在无形之中坏了家族的气运,章家怎会同意?
这方圆内各大风水玄师只有徐文木名气最大,章家自然去南宫家请人。
至于南宫婉,则真的是巧合,大概因为命格,想着多做些好人好事,却没想到摊上这种事。
虽然知晓章家恶心,可依旧被他们这要做的事情恶心到,我冷笑。
“我好友张雯雯和章小龙有染,她受冤屈而自杀,不洗刷这份冤屈就妄自超度她,就不怕损了章家的气运吗?!章家想作死,也不用这么着急!”
说着,我懒得看徐文木难看的神情,从南宫婉手里抢过刀具,让她拿鞭炮过来。
她震惊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吩咐保镖去买。
拿来鞭炮之后,我摁住大黑猫身上特殊的穴位让它陷入昏迷,旋即将鞭炮围在它周围。
“都离远点。”
一群人就看着我操作,眼神中流露出震撼的表情,一副已然傻眼的模样。
而在他们离远后,我点燃鞭炮...
现场顿时噼里啪啦作响。
也正是这一刻,我从徐文木包裹里抓起一把生米粒,一把又一把的撒进去。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滚滚浓烟弥漫,身处鞭炮中心的大黑猫顿时受惊,一下子从浓烟中窜了出去。
而这时,浓烟上却慢慢勾勒出一道人影。
那是张雯雯的模样。
众人纷纷咂舌,看得目瞪口呆!
而见她伸手想触摸我,没感受到恶意,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从张雯雯身上爆发出来的怨气瞬间让周围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校领导们这时他们已经谈不上摆架子,无不是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张雯雯,然后朝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见状,我短叹了一口气,跟张雯雯说道:“说罢,你有什么遗愿,我给你代劳吧。”
张雯雯却摇了摇头,看向我,眼中忽然迸发出无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