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让他找程可,程可直接把电脑搬到了他房间,当着他的面,用所有关键词,在所有能找到的搜索网站上都找了一遍。排除各种虚假广告和皮包营销,剩下的确实只有杏坛一家了。
毕竟是从六个月到三岁都能接收,年龄跨度大了,老师照应不过来的,而且孩子不会说话,不舒服了只会哭,一个两个还好,一群孩子在你耳朵边哭,心理不够强大的怕是当场就要崩溃。
而且这个年级段的孩子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那根本就是扯不清的,风险太大了,没什么人愿意冒这个险,除非国家带头扶持,并且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
但现在这块确实属于知识盲区了,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开荒者,去从实践中发现错误。
能找到杏坛一家都算不错了,还是直接找保姆比较方便快捷。
源珏看着程可这搜索结果,也着实是哽咽住了。他倒也可以直接把白安送去源氏照顾,但源氏对待女孩子的教育方式,也实在是有些复古了。
就算他力排众议把白安放到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上,估计也就只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起点作用,一旦他去世,家里那群人肯定不会承认白安的身份。
这就是真的有点太发愁了。源珏向来不喜欢被难题绊住,既然只有杏坛可选,那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查清楚了。
黎景澈听着他这个决定,没懂他的脑回路。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他选择了最复杂的那一种解法?
程可敲着电脑键盘,说他可能就是想挑战难题吧。
晚上左煜回来,黎景澈给他提了一嘴这件事,左煜笑了笑,说这可能是跟源珏从小受的教育有关。
别看他现在是这个样子,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为了改善人民生活而努力。
所以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白安的去处,而是这个年级段的孩子与父母时间之间的冲突。
黎景澈很认真的听他说完,然后歪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左煜笑了笑,也没再更深入的给他解释,只是打印了一堆报告去给源珏看。
源珏翻了几页,就把黎景澈也抓来一起看。
那些都是经营报告,还有财务报表等数据,黎景澈陪着他看了半小时,看得眼花缭乱都快不认识阿拉伯数字了。
“小澈你得学会这些啊。”源珏语重心长的拉着他。
“为什么啊?”黎景澈不理解,“我又不经商……”
“你得经商,先生管不过来这么大个集团。”源珏拍着他的肩。
黎景澈静默了两秒,反问他,“为什么?就算你过几年走了,这些东西你不都可以带回源氏吗?”
源珏也沉默了一下,摊手道:“因为集团是挂在先生名下的啊,他是法人呢。”
“这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吧,法人又不是公司所有者,不都说法人不是人么。”
在一旁整理报告顺便给他们俩削苹果的左煜:“我感觉你在骂我。”
黎景澈:“……”
“行了这些没什么问题,先生,我现在投资幼儿园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运营啊?”源珏丢开这些报告,去拿了一块左煜切好的苹果吃。
“各种手续资历办下来,少说也得几个月吧。”左煜皱了下眉,“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得找专业人士问。”
“……我能不能直接把杏坛买下来?”源珏抬手抵着下颌,“我们现在的流动资产够么?不够我还能回家再拿点。”
黎景澈有点目瞪口呆:“你是真想把它买下来吗?”
“这是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源珏歪头。
“你这不是解决问题,你是把问题本身给解决了……”黎景澈哽住。
“开年这会儿到处都在招生,想弄清楚杏坛到底有没有问题,混进家长群不就知道了。”左煜无奈笑了声,“网上的传言不可信,这些在读学生的家长,总值的信一信吧。”
“小澈,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源珏郑重其事拍着黎景澈的肩。
黎景澈皱了下眉,下意识道:“这种事不应该是妈妈去做吗?”
他这话音未落,就发现源珏看着自己的目光微微凉了凉了。
他有那么一瞬心头一抖:“怎、怎么了?”
“父亲就没有照顾孩子的责任了么?”源珏低声问。
“呃,有,但……”黎景澈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回答他。
“秋光应该是妈妈一个人养大的吧。”左煜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跟小珏你不太一样。”
“小澈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吧。”源珏挑眉看着他,“我记得你说过,是生孩子的时候。”
“嗯……”黎景澈点点头,那血腥的记忆又被他这么一句话给牵引了出来。
“这也不是重点。”左煜笑着打断他们的话题,把话头又拉了回来,“谁混进去不要紧,关键是你想查什么。”
“校长。”源珏不假思索。
“哎?”黎景澈一愣,“不是老师欺负学生吗?查校长为什么?是查他包庇吗?”
“嘛……”源珏歪着头,伸手捧着自己的脸,手指捋着鬓边一缕碎发绕着玩,“我是觉得他看我的目光不怀好意。”
“啊?”黎景澈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出来。
“和服不显胸,所以大部分人盯着我看,会盯着脸或者腰带,因为腰带都很豪华。”源珏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现在穿得没有那么正式,身上的也不知道该算睡衣还是浴衣,胸口都半敞着,能隐约看见他心口上的手术刀疤。
黎景澈稍微回忆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其实挺喜欢看你的袖子,感觉很精致。”
“但是那个校长,那天一直盯着我的胸哦。”源珏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口,“我可没有往胸里塞东西,再说,我觉得我的妆容肯定比胸口的花纹好看。”
左煜稍微皱了下眉,也盯了他胸口一会儿:“也可能只是疑惑你胸为什么那么小吧?”
源珏白了他一眼,“先生你要相信我得直觉,我这几年可没少遇到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