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看傅文天的表情却不似作假,整个人坠入了恐惧中。
“那通爷是什么?”
“我明明看见了他头顶的三火,他怎么可能不是人!”
傅文天见我还有些怀疑他,长叹了口气。
“刘政,我没必要骗你!”
“你也看见了,这通罗村里,阴气很重!”
“那些所谓的村民,都是鬼魂!”
“自从三年前那场爆炸引来了泥石流,让通罗村整个村子都不复存在后,通罗村就一直处于荒废的状态。”
“即使有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搬进来住了一段时间,也会因为受不了这里的阴气,三两天就搬走了!”
“你遇到的那个通爷,八成也是个鬼魂!”
我瞪大了眼睛,忽然又想起了那白衣女子在悬崖边时说的话和通爷听见那话时失态的模样,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通爷要是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他又为什么要靠近我?
抱着什么目的呢?
还有,跌下悬崖后,他究竟死了没有?
傅文天看我脸色难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在说什么,只是走出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傅嫣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此时也不能撒手不管,只得继续留在傅家,等着傅嫣醒过来。
趁着天还没黑,村子里的阴气还不太重,我正打算去通爷的住宅里看看他所说的那本秘籍,走到门口,却被傅文天叫住了。
“刘政,你要出门吗?”
“先过来,咱爷俩好好聊聊。”
我心下疑惑,不知道傅文天要和我说些什么,收回了脚,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定。
他脸上堆着笑,给我斟了杯茶,才缓缓开口。
“来,喝茶。”
“这次嫣儿的事情,还得多亏了你啊!”
“我先替嫣儿谢过你了!”
我懒得与傅文天废话,直接了当的说到:“您要是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说!”
“我帮傅嫣,是我应该做的!”
傅文天见我如此爽快,也笑开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截了当的说道:“本来按照我和你爷爷的约定,这次你救活嫣儿,就该带着她回去的!”
“我也该给你们风风光光的举办个婚礼!”
“但,你看,现在嫣儿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
“你带走她,不仅不方便,还会拖累你!”
“而且你看,我傅家现在这样子……怕是会给你白添负担啊!”
话到此处,我怎么能不明白傅文天的意思。
他这是想悔婚!
我一时沉默了下来,没应话。
傅文天见我沉默,趁热打铁道:“况且此时你已成年,嫣儿也再没办法替你挡什么灾难!”
“接下来的一切,你还得自己去经历。”
“况且,我就嫣儿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她离我太远。”
“你看……”
说罢,傅文天就期待的看着我,等着我开口答应。
我点了点头,没过多犹豫就答应了傅文天。
“只要傅嫣同意,我就没什么意见!”
“这门婚事我本来也才知道,本也没多赞成!”
“这么多年,还得多谢傅嫣为我付出了!”
“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等傅嫣醒了,我就回去和我爷爷说明一切!”
听我这么说,傅文天一把抓住我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
“你能明白这些道理,真的是太好了!”
“你爷爷真是培养了一个明事理的好小伙啊!”
“我家嫣儿没能嫁给你,是她的损失啊!”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我出去办点事!”
“顺便也去问问那道士傅嫣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傅文天却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摁在了椅子上。
“不急不急,来,快先把这杯茶喝了!”
“它啊,可是我傅家的独门秘方!喝了它,你想出去干什么都能更有力气!”
我有些好笑,心里对这说辞一点也不相信,但还是接过傅文天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好心。
茶一入口,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烧过的符纸!
傅文天见我诧异的脸色,眼角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哈哈哈,别当心!”
“这就是一张可以避鬼的符纸!”
“这通罗村四处都是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喝一张避鬼符比较合适!”
“本来像让你偷偷喝下的,没想到你小子味觉这么灵,一喝就喝出来了!”
我惊叹于傅文天的细心,也对傅家对于这些东西研究的深厚程度而感到讶异!
喝完了那杯茶,傅文天才放心的让我出门去。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那凶手真的是傅文天吗?
看他这样子,并不像是一心想要杀了我的模样。
那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
我自认为自己记事以来,并没有得罪过任何的人,但这接二连三出现的这些人,却都是冲着要置我于死的的模样。
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一心想要杀了我?
我一路的思考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通爷在通罗村的住址。
与周边的住房都不同,通爷的家显得有些破旧,像是建盖了几十年。
我心里有些疑惑。
通罗村那年爆发过泥石流,按理说,那些房子应该都被摧毁了,现在村子里的这些房子,应该都是后面新建的。
可是通爷的房子,却丝毫不想是这三年里新建的,像是存在了几十年,残破不堪,风一吹,仿佛都要倒掉了。
那门也破了几个洞,人一推,发出吱呀一声。摇摇晃晃,即将要直直的倒到地上。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里,虽然知道里面没有一个人,但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走进房间,我才发现通爷的屋子不止是外观破破烂烂的,连屋子里也有些不堪入目。
给人一种这屋子几年都没人的感觉,可明明,通爷才离开几天。
我皱起眉,用指尖轻轻抹了一下客厅的餐桌,沾起来了一指头的灰。
这真的是两三天没有回来吗?
为什么会那么脏?
像是几年不曾打扫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