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阵以待提防对方对我出手,却不想它竟给我玩阴招,不向我出手反而拿我身边人当目标。
这只婴灵邪物狡猾得很,它对我有所忌惮想拿赵家姐妹当人质,好用来要挟我投鼠忌器。
算盘打得很好,我眼看着它那双细小尖利的爪子,瞬间就要捉到赵籽萱身上,却只能心里着急无力回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尖爪眼看着即将抓到她脖子上,站在妹妹身边的赵籽柔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快如闪电一把就将妹妹拉开,堪堪躲过婴灵的突然一击。
就是这刹那间的空档,我反应及时,几道黄符朝婴灵激射而去,旦听伴着“嘶嘶”几声,其中一道乾坤符打中对方。
一记尖锐至极的吃疼哀嚎的传来,一股黑烟自被乾坤符打中的地方冒出,显然就算不能像对付之前的邪物那样轻松,乾坤符也对这只婴灵造成了伤害。
“你们没事吧?”看它已失了偷袭先机,我快步走到两姐妹面前,边警惕着还在冒烟的婴灵,忙问。
“幸好躲得快,没事,放心吧。”
也不知是不是激起了保护妹妹的本能,姐姐赵籽柔一改之前遇事惊慌无措的举止,神情中虽还带着后怕之色,但仍能镇定回应。
倒是妹妹,被姐姐护在怀里,好像还没从方才生死一线的惊险中回过神来,愣愣地并没回答。
刚才姐姐赵籽柔那快如闪电的身形,绝对不是寻常人物能够达到,但眼下危机未除,也不是细究其中缘由的时候。
我只得将心里疑惑先按下,集中精力处理因被乾坤符所伤,反而越发激起其杀意的邪祟之上。
“该死的!你们都该死!我要把你们一片一片撕碎了,要你们活生生看着自己一块块地被我吃进肚子,直到只剩骨头才能断气!”
浑身被怨气笼罩的婴灵,睁着那双没有眼白漆黑如墨的眼睛,用着最恶毒的语气尖叫着。
我以前跟随表叔学习法术的时候,也了解到不少鬼狐精怪魑魅魍魉的来由,对此等婴灵邪物的形成,自然也知道个大概。
正常来说,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未能顺利出生的胎儿都算婴灵。但一般而言,既然没能降生为人那说到底也是命中注定,福泽未至未沾因果,重回地府等候下次机会便是了。
像眼前这种怨气缠身已成邪物的婴灵,多数都是有人从中作祟,施加了旁门左道的法术,生生练就而成。
就像南洋有些小国,历来便有流传炼就婴灵为其所用的做法,其中还有不少巫师邪术之能不容小觑。在他们的文化里,甚至觉得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在这个讲究天罡正道的国度,人为阻截生灵轮回,可是有损阴德有悖天道的禁忌,非正经修炼之人会做的事情。
由此可见,这事背后定有恶毒之极的人谋划,多半还与那红衣女鬼背后主使,是同一伙人。
这下可就麻烦了。
乾坤符威力虽大,奈何只是残符,能伤对方却不能将之杀退,更别说消灭。
眼下表叔生死未卜,我还带着两个不是来头的女子,真是进退两难。
我虽有狐仙护身,可爷爷千叮万嘱除非生死关头,不能轻易请动。
可如今,我又该如何渡过这一关。
正当我看着那婴灵随时要暴起杀来,想着要不要请附身狐仙出手之际,右手忽然在袋中摸到一个坚硬小巧的东西。
又一摸,那东西上面还雕刻着精致细密的纹路。
正是爷爷留给我的那个罗盘法器。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宝贝给忘了。
现在不正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
爷爷叮嘱不能轻易动用狐仙之力,但这罗盘也不是等闲之物,寻常妖邪就算不能一击必杀,也能叫对方如那红衣女鬼一样吃不着兜着走。
短短一天的经历,已经比普通人一辈子遇到的惊险都要多,高度紧绷的神经不允许我有丝毫松懈。
铭刻在罗盘上的繁复符文纹路,透过紧握的手掌,正微微散发出一股蕴含天地罡气的热量,总算给我带来了更多底气。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婴灵也从乾坤符的威能缓了过来,尖叫一声便以更加凶狠的煞气向我直扑而来。
开玩笑,真让它近身那还得了。
“乾坤正气天罡北斗,邪不压正,急急如律令!”
爷爷传授给我的罗盘果然不同寻常,只见随着我念咒祭出,顿时一道金光自口袋飞射而出,带着浑厚法力如同天罗网织就的杀阵,瞬间密不透风笼罩在婴灵四周。
“嘶嘶”
婴灵显然没料到我还有这等法宝,本来直冲而来的身形,猛地一下撞到金光罗网之上,顿时就像碰到高压电一样,被“烫”得哇哇大叫。
刚开始它以为和乾坤符一样,只要扛过最初打击,就能缓过来。等它一连冲撞了好几回,非但不能破阵,反而落得浑身受伤,这才意识到罗盘的厉害。
“该死!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快放我出来!”
被困住的婴灵暴跳如雷,拼了命地想冲破金网,但根本无法动其分毫,气得在网中不断幻化出各种恐怖形态。
这个罗盘究竟是什么法器,别说它,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爷爷把罗盘传给我时事出突然,也没来得及详细分说来历用法。
刚刚我也是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凭着多年修习的经验,口随心动念出的咒语。
幸好天不绝我,让我驱动成功。
虽没有将之一记击杀,但成功将其困住,已经足够我争取时间另想办法。
“这个罗盘看着小巧,可好生厉害,看来一定不是凡物。”
在旁边目睹整个过程的赵家姐妹大开眼界,姐姐赵籽柔静静看着,神情震惊中莫名带着几分研究的意味。
相处越久,越发觉得这赵家姐妹定不是一般女子,但目前为止她俩对我都没有做出有害举动,那我也不好戳穿。
先解决眼前那个被困的“猎物”,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她俩究竟是什么来路,我总能找到知道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