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听情况

“放松点，只要你不像你老公那样突然冲过来打人，我们警方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颜擎用带着微笑的目光审视着中年妇女，直到她因为这种眼神变得更加戒备才转身缓缓地走到椅子的后面。

“让我适应一下，您看上去比我大一些，我就称呼您王姐吧。”他完全改变了之前对待杨华伟的态度，现在简直可以说是和风细雨，姿态无可挑剔，让人无法生气。

王添低下头，眉角微微上扬，欣赏的光芒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料到自己的计划会被人阻止，眨眼间，他对眼前的场景产生了兴趣。

颜擎还在跟王玉玲闲聊，对她寻常的工作感兴趣：“王姐，你们两口子在这个城市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卖油条。”王玉玲皱着眉头回答，她警惕地注视着颜擎，丝毫没有放松警戒。

“哦，我明白了。这工作可不轻松，辛苦得赚了真金白银。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了把杨霞养大，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看过杨霞的照片，她真的很漂亮。”颜擎说完，随手拎来一把椅子，坐在王玉玲的对面。

一开始，颜擎给了她足够的压力，接着又以平等的姿态对待她，这让王玉玲有些发愣。突然能够正眼对视颜擎，王玉玲感到心里一松，肩膀也松懈了一些。她的眼角红了出来，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纸巾，抹了抹眼角：“我们只有一个女儿，眼看她快要毕业回家了，谁会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真是命苦啊！呜呜呜呜……”

“我理解，真的。”颜擎说着，瞥了一眼几步开外的许箐涵。

许箐涵看着他假装关切的表情，牙齿隐隐作痛，但她知道面对王玉玲这种性格的人，这招太妙了。虽然嘴痛得厉害，但她转身从桌上的纸巾盒里取出几张纸巾，递给了王玉玲：“王姐，您擦擦吧。虽然我们无法完全理解您的心情，但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全力以赴，没有虚假的表演。警察比任何人都着急！局长非常重视杨霞失踪案，还特地请来专家协助调查呢！”

许箐涵的目光巧妙地落在颜擎身上，向王玉玲暗示了他的身份，进一步安抚她，增加彼此之间的信任。

王玉玲的眼睛一亮，似乎在刚刚的长篇大论中，只听到了这三个字：“不追究？”她有点迷茫：“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拘留……”

“别这么说，不然你丈夫怎么可能平静下来呢？王姐放心，他现在只是被我的同事带到其他房间去喝茶、接受说服教育，很快就会毫发无伤的回来！”许箐涵力争笑容可掬，她本来就长得很亲和，只要不动手动脚，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让你那两个喜欢拍录像的弟弟去看看，别让我们公安局显得像不可告人的地方。”王添配合地冷哼了一声，他神情从容，说话带点威胁。

这样才合理，毕竟他刚刚被揍，这样才符合顺从上级命令、委屈求全的警察形象。

王玉玲听了，立刻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的那两个人，她真的害怕杨华伟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只想保证一切安好。一旦男人没事，她脑子里紧绷的弦才能松弛下来，毕竟女儿失踪，自己的丈夫可能被拘留，这压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那我们……去看看？”稍微胖一点的秃头试探地开口，扫视了一眼旁边的人。

“好吧，我们一起去。”另一个答道。

他们显然不太想去，人们总是对未知充满恐惧，而且公安局不是平常能随便进出的地方，想到要和警察一起出去，总觉得有点害怕。但他们无法拒绝女人的请求，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心里想着两个人一起去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王添朝门外招了招手，韩浪立刻进来把两个人带了出去。

稍胖些的秃头男在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姐，你可别害怕，要是受了委屈，我们就曝光给媒体，相信他们也不敢惹我们！哼！”

说完，他摇着屁股拎着铜锣走了。

王玉玲显得有些尴尬，她看到颜擎和许箐涵相继望过来，想着要先出言制止，于是开口说：“刚刚你们说我们是外地人，不容易！这些天为了找女儿，我们可碰到了不少难关，受了很多委屈，实在是命苦啊！呜呜呜呜呜……”

她哭声渐渐小了，颜擎才慢慢地说道：“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外地人在我看来比我还要了解封河市的情况呢。”

“什么……”女人完全被这番重重打击击得手足无措，她的眼神游离不定，呼吸急促。

“感觉你们才不在乎杨霞在哪里，你们只是利用女儿失踪来博取新闻关注、增加流量。我不明白的是，你们搞这些有何意义？除了让与公安机关的关系紧张，对寻找杨霞毫无帮助，你甚至从未考虑过，这种只追求吸引眼球的夸张新闻对你女儿本身会产生何等伤害！”

王玉玲陷入了惊慌，双眼瞪得溜圆。

“你们到底想通过流量和大众关注达成什么目的？让大家关注你们夫妻自身，而不是你们女儿的失踪案，对吧？家里油条生意不好，想借此机会多赚点钱？”颜擎的话语尖锐刺耳，他俊美的脸上充满了鄙视之色。

就像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自私自利、毫不顾及女儿生活安危的小人。

“你胡说八道！”王玉玲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到一张脸涨得通红，口水四溅：“那个好心的记者明明告诉我们，公安局一向懒政，只有对他们施加压力，他们才会认真处理！”

她激烈反驳的声音在接待室里回荡着，宛如一道凄厉的尖刀。

片刻之后，颜擎眯起了眼睛：“哦，我记得之前你们在笔录中说自己是主动联系了媒体，原来竟不是这样啊？”

王玉玲显然在情绪激动下失言了。她反应过来后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又被颜擎的讥讽和鄙夷占据了思绪。

为了证明她真的是为了找到女儿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决定站起来说话：“为什么我们主动联系媒体就不对了？反而是你们公安局，在事情曝光前拖延时间，出了新闻才急急忙忙请专家！记者说得没错，像我们这样无权无势又没钱的普通人，只能豁出去才有可能找回女儿！”

“而且，如果你们不心虚，为什么会在意新闻报道里的内容？专心调查案子不就好了吗？何必浪费时间和我们这些受害者争论！”

她说到这里，退后一步，像在防守：“警察们，别想耍什么花招。如果今天我们没能走出公安局的门，整个封河市公安局的声誉就彻底毁了，你们出门都会有人朝你们的脸上扔鸡蛋！”

许箐涵扶着额头，对方有这样的底气肯定是来自马路对面偷拍的那两个不知名人士。她估计那家媒体可能希望这对夫妻因为在公安局门口闹事而被拘留，这样他们才能获得利益。

"失踪家属被拘捕，封河市公安局破案无能，愤怒威胁公众安全的黑手背后是谁？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许箐涵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刺目的新闻标题，她可以想出十几种版本。

无良媒体喜欢这样的调调，这是众所周知的。只有引起争议的话题才能吸引大量关注，而关注就等于金钱。这些媒体就是为了财务利益才制造对立，目的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