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月的!!!!!”千羽伊大声喊着,快步的向着那被自己下令踢坏的屋里冲了进去,冲到了那个简单却不失典雅的卧室里面,却除了地上那一片狼藉外,已经是人去楼空,千羽伊蹲下从一片狼藉里面伸手挑起了点杂质,两指捏着放在鼻尖闻了下气味“竹叶心!!!”惊讶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竹叶心是取竹子顶端的竹叶尖,一般是取刚长出来的最好,晒干用来熬水喝是止咳的最好药材,但是这止的咳嗽却是只有那种长期的咳嗽才能用的方子,不能多用性寒多喝的话会导致体弱。
看来那姓月的果然是有病,而且看样子病的时间还不短,看来住在这竹林深处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为什么现在不见了?站起来正准备出去的千羽伊,突然一眼看到了那千羽伊坐的那罗汉床的垫子下露出点熟悉的丝穗,上前一下拿了出来一看,这。。。这。。。这不是自己的玉佩吗?怎么会在这里?讶异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在摸摸自己的袖口里,居然还真的不见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是南阳带自己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然后被他捡到了。既然是自己的那么自己就带走了,想着就准备放进自己的衣袖里,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想了想有把玉佩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原地。。。嘿嘿嘿!!的邪笑了一阵,然后也不管屋里的主人去了那里,就又走了出去。。。
月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袍子刮坏了多少,只是一味的想远离自己的屋子,远离那个来至皇城的人。。。这里有一处方圆约莫十丈的草地还没有被楠竹给侵略到,走到边缘这是一处断崖,下面是飘着白雾丝丝的山谷,除了这里有处山崖,四周都是绵延起伏的青山,这处地方还是自己才来的时候为了采集止咳竹叶心而无意间发现的。
这会虽然是春天但是在这断崖下吹上的风依旧还是有点让人感觉到凉意,终于边咳边走的月落在也撑不住疲惫的找了一块大大的还算得上平整的岩石坐了下来。
“咳,。。。咳。。。”咳个不停,苦笑自己的狼狈,那从皇城来的人若是那个男人派来的,那么就绝不能让他知道他这打母亲胎里带出来的咳疾,从小自己就时不时的会咳个不停,后来师傅渐渐的给自己调理好了,直到那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一时心怒这个多年不复的顽疾又开始了,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发现了这难得的楠竹林后就住了下来,慢慢的调理了两年才好,却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心一伤就有发了。。。
看着周围的风景很好,心里也渐渐的有点放心下来,这地方没有人知道“咳咳。。。。咳。。。”还有点咳嗽,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胸平静了下来。
“咳。。。千府,咳咳。。。自古就是御用乐师家族,咳。。。怎会插手那人的事咳咳。”疑惑的想着,有点苍白的脸上带着点用力咳过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低低垂下半遮住了哀伤的神情。
明媚的春光下,带点嫩绿青牙的小草,冬天过去后还没有倒下去的枯草,周围随风晃动的楠竹林,一处断崖边上坐着一个素衣墨发的绝世男子,却又不时的轻咳几声。。。隐隐的断断续续传来几个低低的话语:“为什么。。。咳。。不放。。过我,你也。。是我。。。。”哀伤、落寞的背影谁看了都会心痛的想落泪。。。
是夜,村长家。
千羽伊独自一人随意的坐在厅前小院的一个石桌上,旁边屋檐上的灯笼轻轻摇晃,散发出微弱的灯光,映着前面的石桌上放着一套简易的茶具,千羽伊熟练的拿起茶壶,轻轻的把滚烫的开水优雅的倾倒进了一个白色的瓷杯内,然后在缓缓的端起杯子手腕逆时针的轻轻摇晃一几下,洗去凡尘,倒了出去,在从一个精致的小罐子里面用勺子取去点碧绿的茶叶放进去,一手提壶一手轻轻的提着自己的衣袖口,水如线一般的轻轻滴落进了白瓷杯内。。。
“好香的茶呢,千公子可也是爱茶之人呢?”村长经过厅堂被这有点孤寂的背影给吸引了过来,正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茶香,忍不住赞叹着,坐到了千羽伊的旁边,看着这年轻的公子继续洗杯、取茶、泡茶,然后恭敬的接过千羽伊刚刚泡好递过来的一杯茶。
“冉伯父过奖了,这只不过是千某闲来打发时间而已。”抬起略带桃花的眼眸看了眼月朗星稀的夜空“冉伯父怎么还不歇息呢?”看了眼身边年过半白的老人,无声的叹气了下微微颔首喝了点还有些烫的茶。
“唉,也不是太困,见千公子在这品茗赏月,我可是被这茶香吸引来的。”说着也喝了喝那从来没有喝过的茶,不注的点头说着:“好茶,好茶。”憨厚的笑着。
千羽伊心情也好了起来笑了笑略沉吟下说:“冉伯父,你们这是不是有一种茶是竹叶心?”看似无意实是有意的问着。
“嗯,千公子真是学识渊博。”村长也抬起头看着半空的明月说:“是呢,竹叶心却实是很清香的一种茶,但是也不会有多少人喝,既然千公子知道竹叶心茶,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茶。”村长疑惑的看着千羽伊。
“千某当然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茶,只是很好奇那为月公子为什么会喝这茶?”朦朦胧胧的光线看不清千羽伊的神情,只是村长好像隐隐听见了一声叹气,一点担忧。。。
“月公子?”村长惊讶的说着:“千公子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这么多年我可是从来没有看见过月公子喝竹叶心啊?”
诧异的看着村长:“从来没有见过???怎会?”千羽伊有点震惊了,震惊明明确定那就是竹叶心啊,但是为什么村长说没有见过?
“不瞒千公子,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月公子喝那竹叶心啊?而且应该这村里的人都没有见过。”村长停了下想了一会什么说:“不过千公子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月公子才来的时候的事情。”
“是什么样的事情?”千羽伊好奇的问着村长。
“我记得月公子当年来我们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那天他抱着自己的琴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出现在了我们村里,然后在就对我说要住下来,希望可以住在那片楠竹林里,希望我们可以帮他。”村长脸上带着敬仰的神色:“他说他没有什么钱,就随便给了我点东西,哦!对了前几天小女下葬的时候也给我一个盒子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村长赶紧的起身去屋里了。
不等千羽伊喝下两口茶,村长恭敬的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折回来了,当千羽伊看清那石桌上的东西时:“噗!!咳咳咳咳咳咳。。。。”直接的一口茶呛的缓不过神来,那是什么?谁能告诉他自己是眼花了。。。
村长看着那千羽伊点的反应很是奇怪边打开边说:“千公子也不必这样惊讶,这样的东西月公子多了,还有一间屋子里面全是这些东西,那年他来的时候也就是给了我一个这个,让我们村子的人帮忙给他建房子,我们村子的人不要东西,他就不让我们帮忙,没有办法我就收了这个,你看看吧,这个应该是补药吧?”村子把打开的盒子推到千羽伊面前让他看看。
千羽伊的眼珠子就差点没有掉下去,用力的揉揉眼睛在看看那盒子里的东西还是在那里,看着这个长约莫不到一尺,宽不到四寸的高级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盒子,里面金黄色的绸布上放着两段鹿茸,普通的鹿茸也千羽伊也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个鹿茸它不是普通的鹿茸啊!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可是只出在北方领国的高原冰雪白鹿的鹿茸啊,就算是生在皇城的自己也只是在宫里的时候偶尔见过一次,据说这个东西这个皇城里面也就不超过三盒。。。刚刚村长说什么?那姓月的家里堆了一堆这样的东西?他是什么人?
怎么来的这些东西?越来越好奇那人的身份了?
“咳。。。”觉得自己失态了,千羽伊轻咳几声说:“嗯,是补药。”岂止是补药啊,简直就是高级的补药珍品啊。。。
“唉,月公子也真是的,老是送一些这样的东西给村里的人家,老是说自己的身体很好很好,刚刚千公子说的话,我到是想起了记得月公子才来的时候,经常去屋里找不到人,而且我有几次好像听见他有咳嗽,但是我问的时候他从来都说是喝茶呛到了,不过也就几次,后来就在也没有听见他咳嗽,我也就没有放心上,不过现在想起来,他才来的时候好像我是在他的屋里闻到过几次竹叶的清香。。。”村长收好盒子,轻轻的说着:“不过,像月公子那么高贵的人可能就算是有病,也不会让我们操心的。”村长放心的说着,继续喝着温热的茶。
“冉伯父,此话怎讲?”千羽伊又给自己和村长斟满了茶水,问着村长这奇怪的话。
“因为在从月公子来到这里的那个冬天起,每年都会有好像是很大官的大人来送东西,每年每年的从来不间断的送这些东西给月公子,就算月公子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些大人早就给他医治好了吧。”村长的脸上净是敬仰的神情:“可是奇怪的是我好像没有见月公子用过这些东西,只是弄了一个杂物间随便的堆着,然后时不时的给私塾里面的孩子们让他们带回家去。”村长也略疑惑“月公子就是太善良了呢。”
千羽伊也不接话,村长也不在说话,两人都是各自喝着各自的茶,他是谁?越来越好奇那姓月的身份了?不行明天一定要去找到他,必须要死缠烂打的让他收了小泽做徒弟,嘿嘿嘿。。。。千羽伊自己都不觉得自己的的笑有多诡异。。。
翌日午后,由于昨天跑的太远,回来的太晚的月落有点身体不适,所以只上午授了课,下午想好好的休息下,或者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想了一晚上,月落觉得自己在怎么好像也逃不出那个人的手里,打算等着这次派的人来好好的谈谈,于是就在小院的一张四四方方的石桌上摆好了棋盘,砌好了茶,聪明如月落的怎么会想不到那千公子怎么能看不出昨天那茶的古怪,而且最后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千公子真的折回来了,要不是自己预料的对还真的会和自己对上,苦涩的笑了笑捏了下袖子里的玉佩,风带起了点白丝束着的乌黑发丝,有几缕随意的滑落在两鬓却是越发的勾勒出了俊美中间带着点柔美的白皙容颜,举手投足之间净是掩饰不住的贵族气息,素色衣角轻轻晃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却是美的倾国倾城,倾了天下,倾了那呆呆站在院门抱着琴的千羽伊乱乱跳动的心。。。。
“千公子何必还站在哪里?门都敢踹又有什么地方不敢进?”月落头也不抬的说着,继续手里的沏茶工序。。。
“哦,看来月公子是知道千某要来,这是在等着千某?”无视那月落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径直的走了进去,把琴随意的搁在走廊上,然后在月落的面前坐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何苦还绕来绕去的多些麻烦?何必不直截了当的说。”压下对放在走廊上琴的疑惑,清澈的眼眸凌冷的看着千羽伊。
千羽伊无视月落的话端着茶就喝了起来,在月落那要把人冻死的目光下终于是在也喝不下第三杯了,然后放下自己给自己斟满说:“既然月公子这么说了,那千某也就不说了。。。。”
“很好,那月某就先说了,我绝对不会回去,所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了吧。”月落坚定的说着,完全不管千羽伊接下来要说的什么,直接打断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在说,果断的坚定自己的判断。。。
“呃。。。”讶然的看着说出奇怪话的月落,千羽伊楞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手举着的黑色棋子就那么定在半空,看着对面的月落。
“千公子不必惊讶,你不是第一个来做说客的,”“啪”月落下了白色棋子看也不看千羽伊淡淡的说着。
这下终于把千羽伊给将回神了,抬手赶紧落下那黑子说:“月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千某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呢?”千羽伊是真心的疑惑了,什么说客?什么回家?什么自己不是第一个?迷茫的看着月落。
月落这下有点惊讶了,难道自己猜错了?不会吧!悄悄摸下袖子里的玉佩,然后把玉佩直接搁在棋盘上,弄乱了下了一半的棋盘,冷冷的看着千羽伊说:“这玉佩可是你祥泰城内城千府家主千公子的吧?”
看着他拿出玉佩千羽伊并不惊讶,惊讶就惊讶在他居然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顾千羽伊的惊讶月落兀自说着:“祥泰城内城千府千氏家族,自古以来便是皇宫御用乐师,而且每代家主一般都是御乐宫的宫主,看千公子的年龄应该就是十年前就御定下来的现任御乐宫的宫主,上任千府家主千凌寒的爱子,而在六年前就担下家主之位的现任家主千羽伊千公子。”颔首抿口自己的茶,不看对面那震惊的不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