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是一个粗神经的人,但是那南阳虽然冷言少语,但是他却是一直心细如尘,当他看到那月落一意孤行的要去透透气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只得在那月落终于安静的落坐于那亭下的时候,伸手唤来门边一个自己的属下,让其去禀告千羽依月落的行为,这样就算是那冷的比雪还冷的千羽依怪罪下来的话,自己两人也省了去辩解的口舌!
事实证明那南阳的做法是对的,当那侍卫禀告了正在自己别苑一处练琴房研究那晚刺客留下的一堆东西时,当听到门外的人报告那南阳要转告的话时,顺手抱过自己那搁置在一旁的白色披风直接的闪了出去,也不管那侍卫是如何的惊讶自己出来的方向是那么的不寻常,风风火火的就往那落悦轩奔去,一向清秀的眉间全是掩饰不住的仓促不安之神情,薄唇轻抿,随意绾着的青丝在风里凌乱的飞舞,痴痴的相互纠缠,白色衣袍随着奔跑在风里“咧咧”做响!可见那神情不是一般的焦急,看的那在身后没有见过如此情形的小侍卫楞是在怀疑这还是不是千府那以冷静如水,温文尔雅出了名的千羽依少家主!
“月落!”一跨进那落悦轩的大门,千羽依直接的喊了出来,还怕一个不注意那月落就又发个烧,来个风寒!虽然大白天的不怕那些个刺客明目张胆的开刺杀,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毕竟这几天研究那一堆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最重要的是月落的身份,虽然是自己爱的人,但是怎么说这位也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要是他有个什么事情,自己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那皇上去杀的……
南天到是有点惊讶这千羽依的消息知道的很快的,才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转身看了眼平静的南阳,估摸着也只有他能心细如尘到如此的地步了!
“少家主可算是来了!”南天迎了上去,心道还好总算是南阳通知他了,不然看着火急火燎的样子等会要是他不知道的话,今天两人少不了又得被冷冷的站那里训斥半天了!
千羽依压抑这那心底的怒气,双眼喷火的看着迎上了南天:“说,月落在哪里?”声音一反平时的冷静柔和,却是有着凌厉的寒意!
“少家主……”南天有点懵了,一时被这突然有发飙的少家主被吓的忘记了说什么!
“楠竹林六角亭!”南阳上前接话了,不动神色的把南天护在自己的身后,带着南天往边上靠去,让开了身后通往那六角亭的小径!恭敬垂首在一旁,虽然说自己两人是千府的红人,是千羽依的贴身侍卫,但是他们却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依旧是那人派来监视他的人!知遇之恩很重要,可是救命之恩也很重要,尽管这么多年了,但是想兄弟却是一刻也没有忘记那人的虽然只当他们两人是道具,但是他们却也心甘情愿。
千羽依却是看了没有看那两个站在边上神色异常的南家两兄弟,直接往那楠竹林深处而去,他的心思只在那月落的身上,就算天踏了,只要月落还好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当越过最后一个拐弯,当看到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自己视线里面的时候,当看到那白色的身影安静的坐在一侧享受阳光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还好他没事!
阳光倾泻刚刚好跃过那快于凉亭一样高的楠竹林顶部撒在那月落一袭素白的身影上,微微仰头靠在身后的木质雕栏上,闭着眼睛,眉目如画,嘴角有一丝满足的浅笑,发丝随着点轻风时不时的轻晃一下,一下调皮的甚至是触上了那带着大病初愈苍白的容颜上,整个人看上去竟带着一层朦胧的韵色!
不由得放慢脚步轻轻的靠近,一步一步极为缓慢的进了凉亭,在月落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为他覆上怀里抱着的白色披风,以免他着了风寒,千羽依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面都美的倾国倾城,温柔的笑出现在他的嘴角,看着这人时间好像回到了那一个误打误撞到了他屋前看到那坐在廊下拂琴的人,一时间竟然痴了神情!
“怎么?不是不让我出来,现在何不说教与我?”月落早就知道了千羽依的到来,只是阳光太好了懒得动身,接着千羽依到了他的身边居然和自己并肩坐下了却也不叫醒自己,忍不住的月落睁开了清澈的眼眸,转头却是看到了盯着自己发呆的千羽依,略打趣的说了起来!
千羽依回过神的时候那月落正用慵懒的眼眸看着自己,像极了一只优雅高贵的猫儿,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被撞见了自己泛痴出丑的摸样,千羽依嗔了他一眼,掖了掖那由于他转动微微下滑的披风:“我若说教与你也要说的过你才可!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处于下风的我,怎么能说得过你这闻名天下的月光琴师?”千羽依看似抱怨的说着,但是那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的味道,他一直没有忘记当初那在小院里面月落那几句“无可奉告”可是打击了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试想想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哪里受过那么的被人无视眼光?
“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也!”月落转头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楠竹林好心情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