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宅子也还是一套死过五个人的凶宅,价格比腰斩还低,除非他决定自己住一辈子,否则还是打消了处理宅子的念头比较好。
柳权听后,也认为这番话有道理,索性,他也不去管宅子里的问题了,而是把重心,放在了寻找一个买主上面。
他经常跑业务,认识的人也比较多,拖了很多关系去打听,得知专门收凶宅的公司,出的价格会相对来讲更高一些,于是,他做了个对比,最终选择了他们公司。
柳权正讲的兴起,电话又响了,叶卿心说一会儿一个,要是叶卿,早就不耐烦了,可柳权却态度依旧卑微,接通后,笑着点头哈腰:“我明白的。”
“嗯,我听着呢。”
“好,我一定注意,又要去买衣服吗?行,那我给你转点钱。”
“放心吧,一定办好了。”
“嗯嗯,你先忙吧。”
柳权挂断电话后,把手机正面朝上,又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打开了社交软件,一番操作,叶卿寻思那人八成不是他母亲大人了,否则不可能每次打电话,都是来要钱的。
叶卿好奇的问:“这是你……新的妻子?”
柳权笑着回答:“还没成妻子,我朋友为了让我尽早走出来,特意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目前正在接触阶段。”
怪不得他这么卑微,原来是刚接触的女孩子!叶卿抿了口咖啡,说:“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觉得你们的地位有些不对等。
这是不对的,身为男人,是该让着点女方,但不能一点底线没有,否则后期容易出事。”
柳权笑着说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在追求阶段吗?总得多担待女方一些,否则人家凭啥和自己谈恋爱啊,叶卿正要再就着这个话题讲两句,席浩忽然开口打断了叶卿。
他还特意给了叶卿一个眼神,他们两个人合作了这么久,早已经有很强的默契了,叶卿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是让叶卿不要再讲话了。
席浩说:“我们公司对于凶宅的回收价格,确实要高一些,但前提是我们有能力收走宅子。”
曹经理也跟着讲道:“没错,如果他们处理不了宅子里的问题,收走也会砸在手里,所以。
他们得先确定是否能把宅子‘打扫’干净,然后才能按照跟你对接员工承诺的大致价格,进行回收。”
柳权不愧是经常在外边跑的,立刻想到了公司会不会以‘处理起来比较难’为借口,故意压价,并且提了出来,这一个细微的举动。
就显出了他的情商之高,有的人发现不了这个坑,有的人发现了,但不好意思提,最后,都会因此吃亏。
反倒是他直接提出来的做法,能够更加有利于自己,毕竟什么都摆在了台面上,想背后操作也不好实施了。
席浩闻言,往后靠在了沙发上,深吸口气,也没接话,刚才是为了打断叶卿,否则有曹经理在,他怎么也不能抢话的。
曹经理也明白他们三个人中,他最有发言权,笑着说:“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们不会能收的宅子,故意说收不了,而且,他们不收的话,也就没办法用这套宅子盈利了,借处理不了压价,也就没了意义,是吧?”
柳权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点头说:“那行,我相信你们。”
“什么时候去看看宅子?”
曹经理说现在就行,柳权很愿意,说自己恰好没事,那就带他们去宅子里看看吧,如果可以收的话,今天就能把合同签了,把户过给他们。
他这么着急出售房子,反而给叶卿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但现在曹经理和席浩都在呢,也用不着叶卿去操这份心,叶卿只要不乱讲话,当个工具人就行了。
几个人商量了下,当即决定去柳权的那套宅子,看看好不好处理,柳权正好没有开车,一行人都坐着席浩的车子,来到了那个小区。
老实讲,叶卿见柳权的第一印象,感觉他是个不缺钱的主,平时的花销方面,也会追求品质,但来到他的宅子,却令叶卿感到了非常大的落差。
因为他买的这个小区,属于那种相对来讲老旧一些的,全是些六层楼的单元房,也难怪会有盗贼,大半夜的大摇大摆就进了他家。
叶卿有个同学住的就是这种小区,住的是一层,据他所说,新买个电动车,在窗户边伸出去线头充电,睡一觉起来,连充电器都能被偷走!
关键也没个保安管,小区内的摄像头几乎全坏,只是个摆设,半点作用没有。
柳权应该也知道这小区的治安不太好,才会自费买了一套监控摄像头。
柳权带着他们,来到了他房子的门口,令叶卿吃惊的是,他家竟然也在一楼!
这种老式的小区,一楼和顶楼都很便宜,就是因为一层的窗户很容易被翻进来,安全性不高,顶层嘛,更好理解,时间久了会漏水之类的,要自己去修补,相当麻烦。
看来柳权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真的没钱啊……
而且,柳权家门的锁,也相当的老旧,是那种老房子自带的,不过,柳权这种跑业务的人,或许真的是明面上一定要光鲜亮丽,背地里,怎么省怎么来吧。
柳权打开门后,便邀请他们几个人走了进去。
这种连着死过五个人的宅子,叶卿也是头次进来,还别说,真的和之前经历的宅子不同,即便是大白天,也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很压抑的气息,还有一种透彻骨头的寒意。
席浩问:“你妻子死在了那间卧室?”
柳权急忙带着他们去了一间卧室,他打开门时,叶卿明显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同时,心里面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发毛,似乎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悄无声息之间,到达了叶卿的身旁。
柳权紧张的看着席浩,问:“怎么样?这宅子能收吗?”
席浩走到卧室内后,伸手摸了摸墙壁,又脱了鞋子,站在床头,踮起脚尖,去摸了摸天花板,然后深深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