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或许不会用什么过激的手段，但是他只需要放弃对他们的这种特殊照顾，等到真的出事了在出警，他们就会出事。

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以及一个植物人，面对死亡艺术群聊的威胁，真的没有什么逃跑的可能性。

李向阳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沉吟了一声，说道：“老六在过去我那里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而现在，莫妄杀了不少的人了，而老六和莫妄是一伙的，而为了莫妄，他正在自爆。”

王玫皱了皱眉，看向李向阳。

“以前的他的那些腌臜事，他正在一件一件慢慢地往外抖落，因为他很清楚我不会在他还有价值的情况下，违背我对他的承诺，说实话，虽然他说的那些事情很鸡肋，但是很多却也都是当年悬而未决的悬案。”

“这是他的性格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王玫点了点头你，看向李向阳，“那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不不不，我得说明一点，不是为我做什么，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也不想老六真的死了吧？而且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就他做的那些事情就已经足够他被枪毙了，而他只需要在这个时候，帮助我们破获这一起案子，我就可以帮他申请减刑。”

“都已经足够被枪毙了，还能减刑成不是死刑不成？”王玫冷笑了一声，“李队长，说真的，您别欺负我不懂这些。老六要死，这个我很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因为他一直都在说，他的这条命是得还的，当初几个馒头他得用自己的命去还，而且哪怕他再不愿意，他也要还，不然的话，他的下场不会比以前的任何一个兄弟好。”

王玫看向李向阳，说道：“其实老六本来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李向阳不语。

“老六是个讲义气的男子汉，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我在乎的只有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我也不想再和以前一样过那种战战兢兢的日子。”

“您能答应吗？”

李向阳仍旧沉默。

从死亡艺术群聊的手上将人保下来，他是真的没有太大的信心，从来没有交手过，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参照对比，唯一能够对比的就只有那个黑影，而那个黑影，是真的让他怕了。

所以，他无法保证的。

良久，李向阳对着王玫认真的说道：“我其实可以继续骗你，但是说真的，我没有十分的把握，除非在死亡艺术群聊的人被抓到之前，你们都住在我们刑警队里，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住在那。”

“您要是直接答应下来，我还真的不敢信，可是您这么说，我信了。”王玫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刘旺发在哪，待我去找他！”

王玫很果断，在完成了这一次的利益交换之后，她连几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这让李向阳不得不怀疑，王玫是不是就在这等着自己的，为的就是能够得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承诺。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能问一下，在这些天你们是不是又经历了什么？”

王玫看着李向阳。

“我真的只是问问。”

“是，他们又来了。”

“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说，有留下他们的照片吗？”

“没有，他们来的时候，医院那会儿停了几分钟的电，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外面的线路在抢修，可是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之前经常在我家门外敲门的那个黑影。”

“我同事不知道吗？”

“我没有和他说，他并没有想这么多，所以他并不知道，不过这并不是你的这个同事不尽职。”

“为什么？”

“他们并不是不敢杀警察，也不是没杀过警察！”

王玫说道：“所以，我告诉他，这只会让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卷进来，而李队长您不同，老六告诉我说，您也被他们给盯上了。”

“所以你就在等着我找过来？”

“毕竟是老六用命给我们挣来的机会，我不得不抓住，他自己不会开口，但是我去说，他会开口。”

李向阳顿了顿。

呵，变通的人总是在被算计。

自己这是被当成容易欺负的老实人了。

站在拘留室外的时候，看到老六和王玫两个人在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李向阳就觉得自己硬是被算计的死死的。

真要是说老六一点都没想到或者说不是故意的话，在他见到王玫或者说看到王玫的时候，就该暴跳如雷并且大骂李向阳违背承诺了。

可现在，啥反应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啧，这个老六！

看了一会儿，李向阳就懒得再看了，留下了姜阳，自己进了监听室那边。

“我答应了李队长，你得帮我。”

“你这个娘们，我……”

“之前医院停了一次电，他们去了医院那边，我带着小宝和五哥，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可是你要我出卖的是我其他的兄弟，还有我恩人的儿子。”

“我知道，就是那几个馒头把你命买走了的那个人，可是刘旺发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他们梁家父子做了多少事情？多少恩情都该过去了。”

“那是活命之恩。”

“我只是个小女人，不懂你的这些大道理。我就问你一句，刘旺发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管你的那个植物人兄弟，还有你的儿子了，只要你说是，我今天就直接走，咱两离婚好了。”

“唉，王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了，一旁的周妙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看了李向阳一眼。

她是知道的，这个刘旺发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而且道上的老一辈的，向来都是道义优先，为此可以放弃很多东西，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妻儿，更别说，刘旺发已经提前上了一道保险了。

不过李向阳没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在这边呆了一会儿，李向阳就对着周妙说道：“我先回去办公室了，待会儿王玫出来了之后，你让她直接去办公室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