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妄点了点头。

“嗯是什么个意思？”

“嗯就是我知道了的意思。”

晋元市，开发区。

黑子死了，就死在这边没。

李向阳刚到王玫说的地方没多久，扑了个空之后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接到了开发区一个工厂保安的报案。

“人应该就是今天晚上死的。”赵音在看完了黑子的尸体之后，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能确定大概的时间范围吗？”

“暂时还没有办法，尸体被丢在垃圾堆里面，这很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我需要回去进行二次尸检才能够确定。”

李向阳点了点头，看向朝着这边走来的姜阳。

“师傅，我查了一下这边的监控，垃圾堆这边属于监控范围的死角，这一路上其他地方的监控我也看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走访排查的过程中，也没有人看到这边出现可疑的人。”

李向阳蹙眉，问道：“可疑的车辆呢？”

“这个我也问了，也在监控中看了，但是很难发现什么，这边的车流量并不小，很多人都在这边租房。”

这就有点难办了。

负责勘测现场的老赵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着李向阳摇了摇头：“这边的人流量很多大，我们没法准确的判断出哪些是属于凶手的痕迹。”

李向阳走过去看了看，只是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也选择了放弃，这压根就没法看。

过大的人流量和有些脏乱的环境，实在是无法很清晰明确的去捕捉到凶手犯案的痕迹。

就在李向阳有些犯难的时候，赵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他说道：“杀死黑子的凶手力量应该不大，我推测是一个女人。凶手的身上有两道致命的伤口，凶器应该是刀子，第一下因为力量不足没有捅进去，第二次是在心口，并且，有二次发力将凶器往里面推的痕迹，伤口被扩大了很多。”

李向阳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也有可能是男人。”

“确实有可能，但是在有目的的要去杀一个人的时候，第一刀往往是下手最重的，死者也是最没有防备的，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极少会出现力量不足的情况，哪怕死者会出现抵抗等情况，但是女人会。而且，还有一个让我这么去猜测的原因，那就是黑子的身上带着刚开封没多久的计生套。”

“很多男人平时也都会随时备着。”

“可要是黑子死亡的第一现场不是在这边，而是在某个可以运动的场所呢？”

李向阳看向赵音，赵音则是看了回去，头往上扬。

“也不是没可能。”李向阳点了点头。

死亡艺术群聊的人里面有没有女的？李向阳这么想到。

应该是有的。

是死亡艺术群聊的人杀了黑子吗？可是这一点都不像是死亡艺术群聊的风格，他们的风格往往都更偏向于暗黑系，喜欢带一点其他的元素，而不会如此的平平无奇。

那么是莫妄他们这伙人之间出现了内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忽然的，李向阳有些烦躁，什么都没有他怎么搞？哪怕猜测，就连猜测的方向都是模棱两可的。

他发现自己的耐性正在慢慢地被消耗。

一次又一次的如此，什么都无法发现，尤其是这一次被人当成了老实人欺负，换来的线索也是一无所获，甚至在还没找到人的时候，人就被杀了。

“我先回去一趟。”

说完，李向阳转身朝着姜阳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准备回去一趟，跟老六再聊一聊，顺便再找一下二狗。

拘留室内，李向阳过去的时候，老六正靠着墙壁在发呆，一直等到李向阳走进了拘留室，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李队长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

李向阳没有理会老六，沉声问道：“你给我假消息？”

“没有。”老六直接摇头否认，认真的说道，“我不可能赌你不会背信弃义，也不会拿我妻儿的命开玩笑。”

“我没有找到他们。”

“那可能是他们自己换了位置，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而且那也只是他们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不可能为了这没有用的消息让死亡群聊的人对我怨恨更深一点，这一点都不值当，这可能加速死亡艺术群聊对我下手的速度。”

“李队长，我可以发誓，我没有骗你。”

“你知道我的，我的道德底线一直都很灵活。”李向阳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老六说的这些话，仍旧自顾自的说道，“当感受到被欺骗的时候，有的人或许碍于面子不会再说什么，可是我不会，我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或者，再直白一点说，老子不干了行吗？”

李向阳凑到老六的面前，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死死的盯着老六，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要试试吗？”

老六咽了咽口水。

可李向阳根本不给他思考和说话的机会，转身就朝着拘留室外面走去，然后李向阳离开没多久，已经住到了刑侦队杂物间的王玫和刘宦，就被送到了老六的面前。

“爸爸！”

老六的脸不停地抽搐，可是当他看到朝着自己扑来的刘宦的时候，他的眼眶忽的通红。

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怒骂道：“草拟吗的李向阳，啊啊啊！”

老六的选择已经不多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李向阳的举动已经是在很明确的告诉他，他若是继续如此下去，那么李向阳会很果断的违背自己当初的承诺。

试试？

他不敢试。

他真的不敢去赌李向阳的道德底线有多高，而且说真的，他没骗李向阳，也没有给假消息。

只是他选择性的没去说，曾经他和莫妄他们约定过，若是他被抓了，他坚持几天，给他们预留下逃离的时间。

所以，他在说出那个消息的时候，莫妄他们肯定是走了的。

李向阳的猜测也并没有错，他和王玫演了一出戏，把李向阳当成了老实人在欺负。

现在李向阳生气了，发脾气了，直接选择了不干了，那就把他给吊起来了，而且还是脚无法着地的那种。

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