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向阳就把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全都说了出来，说完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他是真该死啊！”

刘局点了点头，安慰了李向阳一声道：“嗯，确实是该死。不过莫妄这么一闹，死亡艺术群聊就不可能再和现在一样了，他一定会对你们下死手，你想好自己要怎么办了没？”

“我能有啥好办法，说真的，死亡艺术群聊的人真要杀我，我跑得掉？”

刘局摇了摇头，说道：“跑不掉。”

“所以呀，我不可能真的等死的。”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刘局，您带了我这么久，知道我的为人，人可以在底线之上委屈一下自己，可真要被拉低到底线之下，我还受这个委屈干嘛？

虽然我的道德底线一直很灵活，但那也是有个度的，有的时候、有的事情真不是委屈一下就能过得去的。”

说着，李向阳冷笑了一声：“我都被人骑到脸上拉屎了，我还能把屎吞下去，跟人说声谢谢您的赏赐不成？”

刘局摇了摇头。

“所以嘛，他能疯，我就不能疯了？”

刘局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你和他不同，你讲规矩有底线，可那些人没有，这一次是他没想着害死你，可要是他要对你动手呢？”

李向阳反驳道：“刘局，您还没看清楚吗？他这是已经逼着我这么去做了，而不是我不想做就不做的，他带着我一起杀了黑影。

而不是他一个人杀了黑影，是我们一起，哪怕咱们有天大的道理，在死亡艺术群聊那边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刘局沉默了，他看着李向阳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拍了拍李向阳的肩膀，又递给李向阳一根烟，说道：“我这边会随时给你支持，我们有什么消息也会随时给你通报，其余的事情得要你自己小心了。”

“有些事情你可以放心的去做，只要不犯罪，我都给你擦屁股，我也会在这期间往上面报备一下，你是我的线人，这会让你做事方便很多。”

“你要记住一点，你还是个警察。”

说完，刘局就朝着外面走去，很是潇洒的摆了摆手。

李向阳撇了撇嘴，他最烦这种装了逼就跑的人了的，真以为他会感动的掉几滴眼泪？

咳咳。

李向阳偷偷地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眼角掉出来的两点水。

呵，贱人就是矫情。

李向阳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现在他的情况远比之前危险太多了，刘守国同样的很清楚，但是没办法的，李向阳只能去面对。

刘守国没办法把李向阳再带回队里，最起码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不行，至于去他家里，或者去姜阳亦或者赵音家里，刘守国没有提，因为他哪怕是提了李向阳也不会同意，索性就谁都没有提一下这件事情。

很危险。

但也是一个机会。

李向阳没有明说，刘守国却也知道李向阳打的是什么心思，扛过死亡艺术群聊的第一波冲击，他就能真的摸到死亡艺术群聊的影子。

黑影的死，只是个开头，哪怕真的抓到了能够问到什么吗？

从知道莫妄的做法之后，刘守国这个老刑警就已经想清楚了所有的原由，因为问不出来什么，所以杀了，自己去找。利用死亡艺术群聊的自大，利用他们的愤怒，逼着他们出来找自己的麻烦，逼着他们一步步走到明面上来。

李向阳也想通了的，所以李向阳打算迎难之上，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前提是得要活得够久、命要够硬，起码比死亡艺术群聊的人久。

回到刑警队，刘守国直接叫人开了个小会。

参会的人员都是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姜阳是个例外，姜阳能来是因为姜阳是李向阳的徒弟。

“这一次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刘守国扫了身前的几人一眼，想了想，开始将事情安排下去，“周妙你这边尽快将黑影的身份信息查出来，当然不能止于身份信息，能够查出来的所有。

所有我都要看到，另外黑影的信息也同步一份给李向阳那边。”

“老吴你带着人，随时接应李向阳，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能够安排人看着点就看着点，千万千万不要再出现这一次的这种情况。

还有姜阳，姜阳你就负责联系李向阳，但是不要直接见面，不要把你自己也牵扯进去。”

“赵音你是个聪明的，我之前就说过你不做刑警是真的可惜了，非要呆在解剖室那个阴森森的地方。这一次你出来走动走动，就跟着老吴吧，你们两个一起配合，你比较了解李向阳，很多时候你要拿决断。”

“……”

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刘守国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点燃了一根烟，满脸愁绪。

现在烟都没人来偷了，随便摆着都行，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呵，人呀，都是贱的。

李向阳觉得自己是真的贱，明明可以寻求自己那个便宜师傅庇护的，自己偏偏要充个狠，要做狼人。

坐在家里，他把一切能够想清楚的事情都想通了，莫妄就差点直接跟他说了，所以他也不难想通那些事情。

对他的算计，从杨慧诬陷他就开始了。

对于死亡艺术群聊能够了解到的信息还不多，不过也算是有了些眉目，他们的高层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找找以前的卷宗应该会有所发现，再就是死亡艺术群聊的那个学校了，为死亡艺术群聊输血的学校。

黑影的年纪并不大，之前表现出来的行为都是刻意装出来的，就连声带也都是手术过，发出来的声音听着就很像个中年男人，但是摘下他的面具才晓得，才二十多岁，他应该就是那个学校走出来的人了。

这是现在了解的已知信息。

李向阳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

走之前，他特地看了一眼四周的摆设，再看了看门口。

洗完澡，李向阳又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锁紧了窗户，然后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