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平卧浴缸前面,一个男人在帮她洗头。
他的手很柔软,让女人失去了防备能力。
女人闭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他突然发难,将她的头按进水里面,她不停地挣扎,浴缸里面的水不停地满溢出来,地面全都湿了。
他的眼神很恐怖地按着她:你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
她没有再挣扎了,头部已经浮在浴缸上面。
他冷笑着,拿出很薄,但是很锋利的刀片,一边唱着歌,一边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割着,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浴缸里面的水被染成了血红色,血水越来越浓,大概割了一个小时,头从脖子上摇摇欲坠,他冷冷地笑着,用手轻轻一拍她的头颅,头颅顺着脖子掉进了浴缸里面,他将浴缸里面的水抽干,用花洒将水重新灌进浴缸里面,花洒的水超级烫,她的头颅被开水烫得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蛆开始慢慢地出现在头颅的鼻孔、耳朵还有眼睛。
头颅已经发出阵阵恶臭,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
他舔着舌头冷笑着,用手在抚摸已经发臭、溃烂的头部。
我们总渴望别人能够与我们感同身受。
美国著名作家-利内斯.托克梦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傅雅正在用一种很关怀的眼神看着我。
我傻傻地笑着,因为我终于可以看清楚她的脸了。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哲白的皮肤,刘海整齐地贴在额头上面,只是嘴唇有点苍白,而且眼神显得有点疲累。
你傻笑什么?她翻我一个白眼。她扶我起来对我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天,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我傻傻地重复她的话:我昏迷了两天?
感觉脖子有点疼,我顺手一摸,更加疼了。
她着急地说:你不要碰伤口那里,医生说你那里被利器割伤了,虽然伤口不深,但是流了很多血,让你好好养伤。
我摸着伤口,开始回忆起在天台那一幕。
当时张珍尼挟持着我,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让我对着傅雅开枪,我宁死不从。就在最后一刻,我突然感觉得到肩膀上有点湿湿的感觉,我一看,原来那是眼泪,从张珍尼的眼里流出的眼泪,她哭了。
她小声地对我说: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点了点头。
在我死后,将我葬在我妈妈和妹妹的旁边。她恳求我。
我好像意识到什么了,她用刀在我脖子轻轻割了一下,然后用脚踢了一下我的膝盖,我一痛,稍微弯了一下腰,我就听到砰的一声!对面的狙击手开枪了,打中了张珍尼。
她倒在了血泊当中,我跪在地上,对着她的尸体说:为什么你要那么傻,为什么要自杀?
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尸体上……
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将我引回了现实。
没有,我在想事情。我随便地回应她。
其实你不必内疚。她好像看到我内心所想一样。
如果我当时没有弯下腰,她就不用死了。为什么我没有忍住疼痛,没有坚持站在她前面!我狠狠地说。
我也很后悔,害死了方俊。她的眼神变得很低沉。
我忍不住问她:其实你和他在一起了,为何还会和我……
她忍住眼泪地说:我刚开始写精神评估的时候压力很大,夜里常常会做噩梦,醒来就会忍不住哭泣。我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他,觉得他可以给我安全感,于是很快就订婚了。但是后来我慢慢发觉对他的感情好像只有好朋友的情愫,而他的控制欲也很强烈,经常不让我联系你,每次我找不到你,我都会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你吗,其实就是那一段时间发现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我想告诉你,我的想法,所以我和他提出了分手,虽然他很不愿意但还是妥协了。直到后来我发现有变态跟踪狂跟踪我,我知道早晚都会被抓的,所以留下了你的信息给我爸爸妈妈,让他们去找你,让你来救我,还好,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现在呢,还要维持现状?
她刚想说话,她爸爸妈妈就来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在我面前团聚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勉强一笑。
傅雅的父母帮她办理出院手续了,Amy也来接我出院了。
我们没有再见一面。
现在怎么样了?Amy问我。
什么怎么样?我无力地回答她。
你们的关系变得怎么样了?她在重复问题。
我觉得很疲累:我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给她一点时间吧,我不想逼她。
好了,我想你也不需要烦恼那么多了,表哥那边又有案子发生了,等着你回去帮忙呢!她兴奋地说。
我心想,也对,寄情于工作吧,不用老是想着感情的事。
这次回去的飞机好像特别快,我才睡了不到五分钟似的,就已经到达机场了。
刚刚下飞机,就有警车过来接我们了。
案发现场在市中心的一条巷子里面,周围聚满了很多人在围观,警察在现场围起了警戒线。
我拿出工作证挂在胸口,弯下腰,越过警戒线,进入案发现场。
鉴证部的同事正在采证,拍照。
我翻开白布,不禁一皱眉头。
死者的衣服被剥光,背脊面向天空,身体朝地上躺着。呈一个趴在地上的死状。
我随口一问:查到死者的身份了没有?
包公说:衣服被剥光,头颅又不见了,身份很难确认,但已经向失踪人口备案了。
陆警官过来了:有没有头绪?
我严肃地摇了摇头:犯罪嫌疑人很冷静,刻意砍下受害人的头颅,并剥光她的衣服,很显然这是一种羞辱的行为,而且不让我们确认她的身份。这里处于市中心,晚上又有很多警卫巡逻,要杀一个人,不惊动警卫不容易,而且还要砍下她的头,这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这里半点血迹都没有,尸体上的血已经流光了,很明显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接触不到第一案发现场是调查案子的大忌。
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也无法确认受害人的身份,调查的方向就会比以往的困难很多,但是我们还是要快,犯罪嫌疑人如果嗜杀,他不会停止杀戳的。
我说完之后,对着尸体做了一个安息的动作。
解剖室。
我带上口罩,手套。对助手说:记下我说的话。
死者女性,身份未明,年龄大约在20至28之间,根据尸体的温度,死亡时间大约在前晚的晚上11点至12点之间。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双手有被浸泡的迹象,皮肤已经泡得皱皮了,指甲里面并没有泥沙,说明浸泡的水份不属于河水之类的,第一案发现场可以排除乡村之类的地方。
脖子上的切口有点不齐整,皮肉烂开,而且没有往里面延伸,如果是直接砍下来的,脖子上的切口应该是往45度角的,但是切口很平顺,而且皮肉没有往外面翻,呈一个很平整的角度,相信是从左到右割断头颅的,但是脖子的皮肉皱得很厉害,皮肉被利器磨了很久,说明割头颅的时间应该超过一个小时左右。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犯罪嫌疑人在享受杀人的乐趣。
我再埋头继续检验。
皮肉呈肉白色,相信受害人是被杀后再割断头颅的,至于详细死因,还需要反复检验才可以进一步证实。
我拿着报告去陆警官办公室找他。
刚打开门,发现他正在和别人讲电话,看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估计也是谈公事。我不想打断他,直接将验尸报告放在他桌面上,我坐在他对面,等待他结束通话。
他看到我坐在他对面,赶紧结束了通话。
验尸结果怎么样?他严肃地问我。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头颅被割下来,尸体有残缺,死亡原因暂时还找不到。
他看着验尸报告说:受害人是死后被割下头颅的?
我看着桌面的报告说:没错,脖子的切口呈肉白色,人一旦死亡,体内的血液就会凝固,不再循环,这时候造成的伤口就会呈肉白色,因为体内的血不再流通了,说明是死后造成的。
而且犯罪嫌疑人杀人之后,并不急于弃尸,说明他很冷静,很有信心。知道自己不会暴露身份,过了两天才招摇过市地弃尸。
他皱着眉头说:既然这样,他为何还要留着尸体,还要留两天,他就不怕被发现?
答案我已经写着最后面了。我阴沉地对他说。
他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在说:受害人的下体有严重的撕裂?而且是在死后造成的?
我幽幽地说:简单来说,就是奸尸!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说:最近失踪人口那边接了好几个失踪的报案,报案的细节几乎吻合,如果不幸,我们这次遇到的是连环杀人魔,现在找到的只是其中一副尸体,那就是说还有很多尸体我们还没有找到。
我低着头说:最近的巡逻人员加强一下。
他苦笑着说:这样没用的,他下手那么利索,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这次我们一定要斗快。
我摊开手说:现在我们的人手不够。
他安慰地说:我们这区的罪案调查科最近走了一个剖析心理的专家,就在刚才,上头从其他地方调了一个专家过来,下午就会到,对方指定要你去接他机。
我好奇地自言自语:我又不认识他,非要我去接机?他的资料在哪里?
他摊开手说:对方没有给我,他说你去了自然会找到他。
莫名其妙!我扔下这一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