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法反驳

事态的发展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疯狂行为的波动。

从熙熙惨死的方式看，这显然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虐杀，而不是某个精神失常者的随机行为。在尚婉婉沉浸于熙熙的感受时，她深深地感觉到了那份从犯罪者散发出的恶意和享受虐杀过程的扭曲快感……

海城警局内，局长李文涛怒不可遏，猛地拍桌，声音震天响，怒斥着手下：“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失望。”整天里只会给我添乱！抓了一天，结果全是错的！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我看这局长不当也罢，跟你们一起走人算了！”陈宸和其他人羞愧至极，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这场怒骂让所有人都感到窒息，无法反驳。

沈俊静静地坐在一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临城这个地方，每个部门的人做事都带着三分谨慎七分保留，像李局长这般直接的性格，在沈俊看来实属罕见。

李文涛愤怒地吼完，心里的火气仍旧难以平息。他想到了网络上的谩骂和媒体的不断猜测，这让他原本就高涨的血压又攀升了几分。

正当他准备继续发泄时，他的目光突然撞上了蔡荣生冰冷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忽然记起，坐在这里的不仅是他的下属，还有来自临城的几位重要人物。

蔡荣生的面色此刻犹如被人连扇几巴掌，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在讽刺他。

尽管他以自尊心强、不愿屈服著称，遭到尚婉婉的压制令他异常恼火。而现在，面对直指其短的言辞，他几乎想要愤然离去，但又无从反驳，只能将怒火压抑在心底。

尽管蔡荣生并非负责审讯的部门，但前一日的失败让他无法摆脱罪责感。

警方的延迟导致无法救回那名四岁孩子的事件，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让他对尚婉婉那似乎神奇的催眠术格外好奇。

李文涛突然间咳嗽一声，带着尴尬开口：“我刚才可能言辞过激了，但你们也知道，外界对我们的批评有多严厉。”他的目光转向沈俊，却未能从沈俊平静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信息。

李文涛继续：“现在外头都在说我们跟罪犯勾结，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你们心里应该也有数。

我知道这案子难，但像昨天那样错抓了这么多人，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却还没抓到真正的犯人，这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此时，陈宸突然站起，声音响亮地应道：“到！”

他的心情沉重，尽管被局长训斥对他来说并不罕见，但想到那如同初绽花朵的孩子，他心中充满了自责，甚至比局长更加憎恨自己的无能。

局长冷声道：“陈宸，你的队伍管理我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从今天起，刑侦大队将完全听从沈组长的指挥，严格执行他的命令。

你也要睁大眼睛，向身边的人学习，绝对不能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明白了吗？”

“是！”李文涛的声音中透着对陈宸这位得力干将的关怀与理解。

尽管他清楚陈宸近期的努力和辛劳，但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单靠辛勤工作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无法及时抓捕到害死吴熙熙的凶手，那么整个海城警局将无地自容。

沈俊缓缓站起身，面带严肃之色，回应道：“局长过于严厉了，这个案件的确非比寻常，责任不应全归于陈队长一人，我也有我未尽之责，请给我三日时间，我必定将真凶绳之以法。”

李文涛略感意外于沈俊的主动承担，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但随即，他坚定地说：“那就拜托沈组长了，我们确实需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此时，蔡荣生在旁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心想李文涛真会做戏，明明是为了推卸责任，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而沈俊对此仅是微微一笑，他已根据昨日法医的鉴定结果有了初步的推断，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他的猜测。

刚走出办公室门，冯艳艳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视为眼中钉的尚婉婉身上，忍不住讥讽地说：“哟，看看你那惨白的小脸，两天过去了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就一个凶案现场，把你吓成这样，你还想参与刑侦工作呢？”她心中不屑一顾，认为尚婉婉根本不配站在陈宸身边。

尚婉婉对冯艳艳的挑衅毫不在意，淡淡回应：“无需你操心。”她心知肚明对方的小心思，冯艳艳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不知这份自信从何而来。

冯艳艳眼见尚婉婉毫不理会地走过她身边，愤怒地跺了跺脚，气呼呼地拿起手中的资料，准备送回资料室。

但她脚步刚动，突然停下，心中一惊：这里是警局内部，尚婉婉怎么能随意进出？她究竟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尚婉婉整个夜晚几乎未眠，不断从噩梦中惊醒，脑海里全是吴熙熙被染红的身影和那男人扭曲的笑容。

经过一夜的煎熬，她坚定了寻找凶手的决心，否则这心中的阴影恐怕难以消散。

尚婉婉清晨便来到警局，原本打算在外等待有人出入，没想到她竟然毫无阻碍地直接闯入了办公区，心中暗想海城警局的管理确实如网络上所骂的那般糟糕。

冯艳艳将资料随手扔给了一位同事，怒气冲冲地踏步去寻找尚婉婉，同时，在警局的会议室内，随着李局长的一声令下。”行了，散会吧！”气氛逐渐平静下来。

会议结束后，大部分人陆续离开，李文涛快步走向沈俊和其他同事。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大白牙笑容：“我这人，性子直，脾气急，说话经常不经过大脑，如果我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就别往心里去。”

沈俊回应着李文涛的尴尬笑容，轻松地说：“局长，您的关心我们感受到了，我虽是从临城调来，但毕竟是在您麾下，有何不妥之处，直言无妨，犯错就应受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