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脸色实属不好看,他关掉页面,看了看一脸担心的张兴泽说了句谢谢。
“金言你别往心里去,我认识墙,大课间我带你去找她。她们一帮女生爱看一些……但是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就是有那种不理智的。别担心,大多数三观很正。”张兴泽拍了拍金言的肩膀。
好瘦,摸到锁骨了。
金言:“我自己去找就行,你告诉我她那个班的。”
“我人脉广,人多力量大。”
“回头请你吃饭。”欠了人情,一顿饭最好解决。
张兴泽内心一股雀跃。默默吐槽那帮不懂事的:“我们班也有腐女,腐的都是虚拟角色,你们一帮人yy人家金言算是什么事,yy算了还说出来,傻*?”
这件事传播速度极快,班里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金言,有几个人走过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一上课,英语老师兼班主任张娴就感觉今天班里氛围不大对。
她倾着身子问:“同学们今天怎么了?”
张晓优也就是班长,性子直,站起来就说:“老班,咱班同学被恶意侮辱了。”
张娴——著名二中护犊子老师,听了这话,一阵上头,正赶上这几天脾气不好,正愁没处撒:“来,让我知道知道!”
张兴泽一下子站起来:“老师小事,你放心。对方会道歉的,大课间我带着几个男生去找,对方一个女生,脸皮薄。”
张娴多看了张兴泽几眼说:“能解决尽量解决,不能解决,我出马,我就不知道二中老师那个脾气有我爆!”
张晓优:“保证给金言同学一个交代!”
张娴的目光瞬间移动到金言那张面无表情的无辜脸上,发表感慨:“这大帅小伙子,也有人恶意侮辱,瞎了眼吧。”
班里不知道谁接了一句:“估计是被金言那张脸冲击的天天想入非非。”
高一三班爆发笑声,连生气的金言都克制不住笑了笑,间接被夸了。
此时高三五班文科班一女生散着长头发,红嘴唇,黑眼线。默默看着手机进行一条一条回复:这张照片也是别人发给我的,我只是发表一下,有什么错,再说了人家本人还没说什么呢。
孙子你接好:你真他妈恶心,二中墙怎么交接的,前几届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你发表逞一时之快考虑别人感受了吗?最贱的是你还置顶,是怕别人瞎还是怎么着。
墙:是发给我的人要求置顶的。关我什么事。
叫爸爸回怼:你怎么进的二中?掏钱?家里有关系?黑户?基本的判断能力没有,做错了不敢承认,你配在二中吗!听闻你还是高三的,对新来的高一就是这个态度?仗着自己最大,不过比人大两岁就觉得自己了不起,都高三了学校给最好的资源,学弟学妹们都让着你们,你们不好好学习,天天就是乱作。
墙:叫爸爸关你什么事,你没看到这条说说这么多人点赞吗?这不是民心所向,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吗?
叫爸爸:我靠!你老师不会被你这番话气死吗?你别以为高一学弟没有脾气!等着他不找你算账,我坐等吃屎!
叶:楼上有点狠!不过我赞同,真丢人,二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学生!高三的,你赶紧道个歉吧,高一三班班主任脾气很不好,你别因为这件事情停学。本来就是一件不大的事情,你道个歉兴许人家就原谅你了。你是不知道你们这些无脑腐特别败坏路人缘吗?
哈哈:哇现在高中生思想这么超前吗,反正我作为一个早已毕业的学长,真心感受这几年伪腐挺恶心。小孩子别天天学着搞同性恋,一个个都不负责任,纯粹就是觉得说出来有那么一点“光荣”。挺想吐的……
长头发红嘴唇女生关掉手机页面,拿起政治书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但是手里抓了抓别人送的一支口红,狠狠地咬了咬牙。
有些东西早已变了性质,速度之快,很容易就渲染了没有出入社会的学生。
大课间一到,张兴泽就窜出去了,这货人脉广跟什么人都吃得开。
金言穿上棉衣,把手机揣好,他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因为对方是一个女生,动手太不必要。吓唬吓唬就差不多了。
得亏金言留的板寸,个高腿长,再加上一张不耐烦的脸,无言之中尽是戾气。
高三五班那个女生叫韩碧,黑长直网红妆。在一堆埋头学习的孩子里面挺扎眼的。
高三的大课间很安静,基本上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一小部分困得不行了在睡觉,气氛很安静。
金言也没等张兴泽,他真是仁义到了极致,充分考虑到也许这位憨憨就是脑子一时冲动,或者学习压力太大。人多了会给对方造成不便。
金言站在高三五班的教室里似乎没有任何违和感,他俯身敲了敲离他最近一位学姐的桌子。
埋头苦读的学姐抬头,瞬间被惊艳到了。人比照片好看不知道多少,脸部比例绝了。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声音很温柔的问道:“你是墙上的那位学弟吧。”
梁遇点了点头,问:“韩碧坐那里?”
学姐立刻回头指了指一个角落。
“谢谢。”轻声,金言其实自己憋得难受,憨憨,我还得亲自找你,舔着脸让你删照片。
要不是因为她一女的,金言怀疑自己能把她打的从墙上扣不下来。
班里的人陆陆续续抬头盯着这位“受害者”,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靠,来找了,有戏看了。”
“学弟这里哈~忙完能不能给下一联系方式。”
“话说,长得比照片好看。这寸头这身板,二中多少届没出现过了。”
韩碧刚刚睡醒,就看见面色很臭的金言站在自己身边。
金言温柔问道:“学姐睡醒了。”
“卧槽,温柔暴击!”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了。
韩碧此时已经蒙了,这什么情况。
“您能删一下说说吗,接着置顶道歉。”金言俯身压迫性的看着她。
韩碧往后靠了靠,说:“我只是一个墙。”
“哦,这样啊,那你这样的墙我一拳可以打十个。”金言象征性的举了举拳头。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你居然打女生?这帮高一这么不懂事?”韩碧惊讶。
“你算人吗,你他妈还知道自己是女的,我特么把你和另一个女的放一起,挂在学校门口,让别人长长见识行不行?”金言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脏话也说出口了。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位戏也挺足,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有学姐喊了一句:“你给人家道个歉有这么难吗,本来就是你不对,人家学弟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金言处在爆发的边缘,这女生一哭。他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把桌子往韩碧旁边推了推,抬腿对着韩碧的桌子一脚。果然腿部还是有力量的,木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
“学姐,你看我也是逞一时之快,那你是什么感觉呢?”金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自己也有点意外,这脾气变差了。不对,是不想忍了。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韩碧委屈的看着金言。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牙齿咬得咯咯响,脸比打了腮红还红。
口红影盘腮红撒了一地,很狼狈,也格格不入。
“截止到今天晚自习,我看不到你的道歉,我就天天大课间来找你劈桌子打卡。我说到做到,你也可以告诉我给你照片的是谁,我连他一起收拾,大不了咱们一起滚蛋。”金言凉凉的来了一句,“学姐你都熬到高三了,可不要因为这个退学啊,不值。”
张兴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孙子愿意去,张兴泽骂骂咧咧的一个人披着一件单薄的校服去找金言,一出教学楼,冻的他直打哆嗦。
临城一到冬天,风就像刀子一样,很干燥吹的脸都快破了。每年张兴泽都要囤几罐子抹脸的抹手的护肤油。
“日!日!”张兴泽跑到了高三教学楼——逸夫楼。
二中就是这样,学校人多,高一高二在一起,高三隔离开。当然高三离食堂最近。
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一个身穿米色棉服的身影,从楼梯拐角下来。
是金言。
张兴泽:“言哥!”
金言这才看到了正在打哆嗦的张兴泽,不禁觉得有点好笑,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于是说道:“你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这可不比咱们教学楼,这的暖气很微弱。”
“一着急忘了。”张兴泽挠了挠头,“事办清了吗?”
金言摇了摇头,拉着张兴泽出了逸夫楼。
“我靠,这么倔?”
“这哪是倔,这脑子是被踢了。”金言拍了拍张兴泽,“走了跑回去,太冷了。”
回到座位上,大家都跑过来问怎么样,张兴泽一把推开:“去去去,都别来这儿,小爷我烦着呢。”
瘦麻杆——倪浩轩嚷了一句:“看看,张兴泽又飘了。”
张兴泽:“我说——瘦麻杆!我可飘不起来,倒是你可得把自己栓好!。”
地理课刚刚下课,张晓优就喊了一句:“没了,没了。”她一边举着手机一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