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被利用的价值

第二天清晨。
宴部的书房。
顾棠爱穿着一席白色睡裙，微卷的头发懒散的披散在身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精致如画的眉眼间是无尽的疲惫。
宫雪陌端着一杯咖啡进门，放在顾棠爱桌面的旁边上。
看到顾棠爱一副疲惫的样子，宫雪陌不由得心生担忧：“阿棠，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一晚上都睡觉？”
见顾棠爱神情专注没有回答，宫雪陌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文件纸：“阿棠，这样下去你再不注意休息，就算最终查到了真相，恐怕你也…”
顾棠爱自然是知道宫雪陌在担心她。
端起旁边的咖啡，顾棠爱轻抿了一口，而后眯起眸子，扬起淡笑：“雪陌，今天这咖啡你是不是没放糖，怎么这么苦？”
“阿棠！你总是这副独来独往，喜欢自己一个人承担事情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让我很愧疚，这么久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宫雪陌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顾棠爱放下咖啡杯的动作稍微顿了一秒，但她依旧眯着眸子，笑意淡淡，侧过那张漂亮惹眼又清冷的脸：“不是不值得，而是是太值得了，所以我不舍得让你们替我去承受这些。”
宫雪陌怔住了。
窗外霜冷的暖阳倾泻在顾棠爱的笑意上，仿佛她对经历过的事和人都已经看淡，不再有那种因为生死离别而产生的强烈情绪变化。
“雪陌，信任一个人不是看她对自己有没有利用价值，而是看她值不值得自己珍惜，信任是用来被珍惜的东西，而不是只是有利用价值，被利用的东西。”
顾棠爱把目光从宫雪陌的身上移开，垂下眸子，把文件合上并放回抽屉锁好。
宫雪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棠爱，她看着一脸淡然的顾棠爱，怔神了许久。
见宫雪陌没有说话，顾棠爱再次端起旁边渐渐变凉的咖啡：“所以雪陌，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舍得你们帮我卖命，因为像我这样子的人，不值得你们拿命来帮。”
“还有，今天这咖啡虽然苦，但是被苦侵袭后的味蕾，还是感觉到了醇相的甘甜。”
顾棠爱端着咖啡出了书房。
宫雪陌这才回过神来，静静的看着顾棠爱已经离开书房的背影。她不明白阿棠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是她能明白阿棠甘愿自己一个人所隐忍的那种痛苦，阿棠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能这么淡然处之，一定是对这些事情早就变得麻木了。
忽然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宫雪陌有些懊恼，后悔自己刚刚对顾棠爱说的那些话。
暗骂自己一句多嘴，宫雪陌也关上书房的门下了楼。
……
顾棠爱端着咖啡回了房间洗漱。
她将咖啡放在桌子上之后，又回头端起咖啡，将它一滴不剩的倒掉。
望着洗漱池里消失的咖啡，顾棠爱唇畔勾勒起让人难以揣测的深意：“信任是用来被珍惜的，但是利用信任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又何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