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放开她！”突然插进一句呵斥，古艺抬头见一个儒雅的身影慢慢靠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离雨的聚会上也见到他了，好像是凌玲的上司吧。
趁古艺走神的一瞬间，凌玲一个用力挣脱了古艺的束缚，退后几步走到顾晨身边。
古艺见顾晨袒护一般将凌玲护在身后，眼神冷光一闪冷言道：“你有什么身份插手我们的事？”
顾晨倒是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我是她男朋友，这样够了吗？”
古艺眼神一动看向凌玲：“他是你男朋友？”
凌玲顺势挽在顾晨的胳膊上身体一半贴上去亲昵的说：“是。原本我不想说的，既然你看见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所以，那些花你就不要送了。”
“呵！”古艺自嘲的轻笑，“我倒是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一边傍着上司男朋友，一边和我这纠缠不休，厉害啊。”
凌玲还没有出口辩驳顾晨已经不善开口：“古少这话说的过分了吧，凌玲从来没有回应过你的心意，一直以来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凌玲第一次见顾晨这般犀利不留情的样子，说起话来句句都带着攻击性。
古艺不在乎的“啧”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看着凌玲，仿佛要看穿她的伪装和欺骗一样：“这世上哪有一厢情愿的爱情，你说呢。”
没有给凌玲回答的机会，古艺转身上车，车身一个帅气的转弯扬长而去。
凌玲看着漫天的尘土飞扬，古艺的话不是乱说的。
根本没有一厢情愿的爱情，如果不是另一方给了一个“可以继续”的暗号，谁会费心费力的经营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情感呢？
自己给他的暗示……那些没有抵抗的亲吻……
凌玲和顾晨走进大楼一层时一下子被众人围了起来，唏嘘的声音不绝于耳，尽是“求婚”“告白”一类的起哄。
顾惜更是从人群中艰难的挤出来，扑过来抱住凌玲开心的大叫了一声“嫂子”。
顿时，人群中的欢呼声更甚。
凌玲站在中央不知如何是好，身边的顾晨还死死的拉着自己的手。
顾惜在一边低声怂恿顾晨：“大哥，这可千载难逢的机会，凌玲这么善良的女孩儿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接受你的，快说点什么！”
顾晨看着眼前略显熟悉的场景，耳边的欢呼声一如那天的阳光炙热的操场，而身边的凌玲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像那时的自己一样。
不知怎么的，顾晨心下一动松开凌玲的手往后退了十步，在相同的距离下说出了那番他早已熟稔于心的话：“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爱情的存在，也许在未来的某天你会和某个人携手走进婚姻的礼堂，会和他一同度过繁琐的日子，会和他争吵然后又和好，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过着，不知不觉就走完了一辈子……但是，在这个人出现以前，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暂时代他照顾你，爱护你，怜惜你，穷我之力让你幸福，如果有幸可以取他的位置而代之，那将是我毕生求而得之的夙愿。”
顾晨一边说一边缓慢的靠近凌玲，一步步走的坚定稳健，在距她只有两步之遥时停了下来：“无论我们之间有多远的距离，只要你愿意迈出一小步我就会为你走完余下的所有路。凌玲，我喜欢你。”
自从顾晨开始说话起，凌玲就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周围的人都在呼喊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凌玲看得出顾晨眼神中极其真切的热情和爱意，甚至还有点点的泪花闪烁着，他就这么坦率的盯着自己，嘴角还是熟悉的那抹笑容，就像他扶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说“相信我我会带你出去时”一样，坚定不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去依赖。
凌玲双手覆盖住半边脸想要抑制住流泪的冲动，声音哽咽的应了一声：“恩。”
顾晨一个大步靠近把凌玲拥在了怀里，低头埋在凌玲的肩膀，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流下。
欢呼声四起。
顾惜透过手机屏幕看着这感人却熟悉的一幕心里忍不住疼起来，哥哥的背影看上去还是那般的寂寥，虽然被凌玲反手抱住，虽然也紧紧的抱着凌玲，但是，就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寂寞伤感……
哥哥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人么，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
人群散去，顾晨把凌玲送到楼层门口，经历了刚才那番告白，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怪怪的，凌玲害羞的成分更多，顾晨却是矛盾更多。
“我们……”两个人沉默半响同时开口。
“你先说……”又是同样的话。
顾晨浅浅笑了：“我先说吧，我们之间像之前一样相处就可以，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
凌玲想的也是这个问题，在顾晨那里得到了一样的答案，赞同的点点头。
古艺开着车在路上狂飙，他就不应该自讨苦吃的回去再多看那一眼。
那两个人深情相拥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古艺咒骂一声，油门猛地一踩，车子风一样“唰”的飞驰而去。
古艺回到ZERO，没有进暗道在吧台坐下了，服务生有眼力劲儿的把他两旁位置上的客人清走，端上了一杯“零点”。
古艺心情烦躁的厉害，脑子里想起的都是和凌玲有关的点点滴滴，最后总会在顾晨和凌玲拥抱的场景上定格。
随时黑夜的降临，ZERO的客人慢慢多了起来，但是古艺身边的两个位子依旧没有人坐。不是不想，而是没有人敢接近。
像古艺这样一个俊朗邪魅的男人孤单一人在那里喝酒，四周蠢蠢欲动的女人男人可不再少数，但是看他一身剪裁合体的名贵西服还有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有再多人的也被他搞得只能望而退却了。
可是，偏偏就有人胆子大，径直坐在了古艺身边。
五十八章
服务生以为是新来的客人，好心劝她离开，但女人只是无谓的摆摆手：“来一杯“零度””
“零度”是店里的招牌酒，一般的客人第一次喝都会厌恶那种极端刺激的味觉，但喝的多了就会体会到回味后极致的甘甜和畅爽。
既然不是新来的客人，服务生也就不再插手，转身去调酒了。
熟悉的声音让古艺歪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过于浓重的艳妆放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没有显出累赘和过度，衬着她一身黑色缀花半身裙反而有种妖艳的美丽，虽然妆容不一样了，但眉目间还是一样的容貌——是顾惜。
“一个人喝酒？”
古艺只瞥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心情烦躁不想理人，厉声吐出一个字：“滚。”
顾惜挑眉勾唇：“古少该不是为了我“嫂子”而情伤至此吧。”
“嫂子”两个字顾惜咬得极重，古艺眉头一皱眼神中寒光闪闪又重复了一遍：“滚。”
顾惜像是故意要惹男人生气，拿出手机调出了顾晨告白的视频在古艺眼前晃了晃：“古少离开的太早了，错过了我老哥感人的告白。”
古艺怒气渐起，想要夺过手机却被顾惜灵活的躲过去了：“和古少针锋相对的时候不一样，凌玲可是被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呢。”
古艺没有心思再搭理她起身离开，顾惜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古少这就要走了？不再陪我喝一杯？我可不像凌玲看不到古少的优秀……”
“别再让我看见你。”古艺毫不犹豫的挣开顾惜的手，丢下一句不留情的话转身离开了。
夜里，老头子突然打了电话来，已经许久没有联系如果是平常古艺还会客气的和他应付几句，现在的他没有这个心情。
古艺拿起听筒，冷淡道：“有事？”
另一边的声音同样低沉却带着一丝明朗：“呦，脾气不小啊，对老子也这么不讲礼。”
古艺耐心不多：“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古郗照急忙开口：“正事，下周有个沈清要回国扫墓，你代我们照顾她一阵。”
古艺不解：“沈清？谁啊？”
古郗照顿了顿，朗声道：“你未来的儿子的妈。”
古艺一头黑线，烦躁更甚：“不管！还有，你俩就在国外好好养老别再插手我的事了，挂了。”
古郗照还想说什么却被古艺一把挂断了，那个老头子工作上的事他掐着不放手，连自己的婚姻都要干涉吗？
凌玲的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着，白天工作依旧，顾惜也慢慢的适应了新的模式，顾晨考虑到张扬和林诺都在另一个办公室就让凌玲搬回去了。
没想到，这里的氛围却和凌玲离开前完全不一样了。
自从凌玲搬到顾惜那里她和张林二人的联系越来越少，上一次聚会也没来得及打招呼，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在凌玲印象里一直是很好的，但是，现在的两个人却陷入了冷战。
见面不说话，工作交接不说话，就算是凌玲故意搭话俩个人也是见到彼此就互相躲避，凌玲只能去找楚木荷。
“楚记者，张扬和林诺最近怎么了？”凌玲拿着策划书佯装问工作的事，声音低低的生怕隔着两个座位的林诺听到了。
楚木荷侧了侧身体，在凌玲耳边嘀咕了几个字：“吵架了。”
吵架？林诺那种隐忍的性子也会和人吵架吗？
“具体情况您知道吗？”
“不是很清楚，听其他人说是在休息室里，吵得很凶，张扬出来时嘴角都被打出血了，林诺也哭的很厉害。”
楚木荷把凌玲拉的更近：“你快点劝劝他们吧，要不然这办公室就真的要变成冷库了。”
午休的时候，凌玲把林诺带到了附近的一间餐厅一起吃饭，林诺还是平时的样子，平平静静的吃饭，面无表情的说话，凌玲没有直接问而是和她说到了顾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和顾晨在一起吗？”
林诺不解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又继续吃面。
“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我努力去喜欢的人。”
“努力去喜欢？你不喜欢他吗？”
凌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好让我忍不住想要占为己有，想要去依靠去相信。小诺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呢？”
林诺抬起的头一下子又低了下去，凌玲继续说：“还记得上次去山里玩吗？我和顾晨因为迷路走不出来，在山里边的时候，我有过好几次想要放弃的念头，身体没有力气而且走来走去都是一样的景色，如果不是顾晨在，一直鼓励我给我安全感，也许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凌玲拿过林诺手里的叉子强迫她看自己：“小诺，当他牵着我的手坚定的对我说‘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动心了，身体和心脏都像溺水一样，呼吸快的想要断气一样，他和我告白的时候也是，所以我相信他会让我幸福。”
凌玲起身坐在了林诺身边：“小诺，你就不能给张扬一个机会吗？”
林诺在听到张扬的名字是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她低着头轻声问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扬和我的事……”
凌玲见她肯谈张扬也就放心一点了。
“你出院那天吧，我不是去接你吗，在门外边听到了你和张扬争吵，推门进去时张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一脸伤心。之后看张扬对你很是照顾，就算是在聚会也顾着你，那时候就知道了。”
林诺犹犹豫豫的问：“凌玲，你又喜欢过一个人吗？”
凌玲想起了徐浩然，“恩”了一声。
林诺好像在沉思，过了几分钟又问：“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知道她的过去吗？”
凌玲自然的说：“当然会，因为喜欢所以会在意，在意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过去，但是这种在意不是挑剔而是渴求，想要得到一个更完整的你，想要知道全部的你。”
“可是不想。”林诺回答的极快，但之后的语速又放得极慢，“我对张扬……没有那种感觉……他渴望了解的那些我从来没有想过……但是我的过去……我……”
凌玲知晓林诺的性子，本来就是不善交际的人，内心的封锁自然比起一般人更为严密，估计张扬是太过急躁了才会惹得林诺对他敬而远之，但是，林诺既然已经开始为了张扬而烦恼，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对张扬有感情了，只不过，还没有发现罢了……
“小诺，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吧，你和他聊聊绝对会想开很多的。”
林诺抬眼：“心理医生吗？”
凌玲忍不住笑了，她怎么会认为自己会介绍心理医生给她呢，真是的。林诺偶尔的单纯和自卑让凌玲感觉有趣但更多的是疼惜，这样的小诺，在以前的日子里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身边有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呢？父母对她有没有很好的关心呢？
凌玲对林诺的过去也是很好奇的，但是，她不能问，既然这是林诺不愿提起的，她就权当不存在，只要现在的林诺愿意和她说她的烦恼就够了。
“是我的一个特别……”凌玲一时还真想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萧晓的性格，“……特别酷的朋友，每次我遇到什么纠结的事烦恼的事和他一说，就豁然开朗了，对我来说，他可是比心理医生还要管用呢。”
五十九章
凌玲把林诺放在摄影店的二层休息区，自己跑到茶水间去求萧晓了。
“小小，林诺是我的好朋友，最近在感情上遇到麻烦了，你帮我开导开导她。”
萧晓黑着一张脸打开茶叶盒：“有一个你就够我受了，又带来一个算是怎么回事，我这儿又不是医院。”
“小小！”凌玲耍赖似的开始撒娇，“小诺是我的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如此推算小诺也是你的朋友啊，你的朋友有难，难道你就忍心视而不见么！”
“忍心。”萧晓头也没抬专心泡茶。
“小小，我认识的你虽然冷清却不冷情。”凌玲拿出电话开始找号码，“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把君子涵叫过来了。”
萧晓迅速的夺过凌玲的手机，熟练的翻找到某人的手机号按下了删除键。
“真受不了你！”萧晓把手机还给凌玲，“之前不是给你删了吗，怎么有和他联系上了。”
“嘿嘿。”凌玲狡黠的笑了，“是他联系的我，每月都会定时给我打电话。”
靠，那个变态，怪不得最近来的少了，原来是改用其他手段获取情报了。
“小小，如果你答应帮忙，我就帮你甩开君子涵，如何？”
萧晓半信半疑的看着凌玲：“你做得到？”
凌玲信心满满的说：“那是，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
“你被你骗的还少吗？大二上的校庆表演，大二下的英语演讲，大三的知识竞赛，还有那次让我装你男朋友……”
“好啦好啦。”凌玲止住他的回忆，“这次是真的啦，就算是为了小诺我也不会骗你的。”
“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陈宸带她女朋友过来买相机和我说的。”
“小宸？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告诉你他怎么知道的？”
萧晓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选择了无视。
不知道是不是萧晓真的那么厉害，第二天林诺来上班时完全是一种佛光满面的状态，一脸正色的和凌玲说谢谢，而且还主动和张扬打招呼，吓得张扬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诺，你怎么了？”凌玲怀疑她是不是魔障了，还是别小小洗脑了？怎么这幅样子，怪吓人的。
“我很好啊。”林诺居然难得浅浅笑了。
“……小小对你说什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萧先生真的是很酷呢，听他说话就像听箴言一样，真是字字珠玑啊。”
“萧……先生？”
“萧先生是谁？”张扬听出了端倪，紧忙凑过来问。
凌玲还没说是我朋友，林诺已经开始叙说对萧晓的无限崇拜：“萧先生是一个长相帅气，年轻但是有思想，瘦削但是有胆识，冷酷但是有深度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像受到了圣母光芒的照耀一般，人生一下子就明朗了……”
张扬拉着林诺问她萧先生到底是谁，林诺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凌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工作，虽然两人恢复了往常的关系，但总觉得让林诺去见小小是个错误……
午饭凌玲还没有想好吃什么，顾惜格外热情的带她去了一家餐馆，顾惜让凌玲先点餐自己去趟洗手间，结果顾惜没回来不一会儿顾晨倒是来了。
“你怎么……”
“小惜让我中午和她一起吃饭……”
“我也是……”
“小惜人呢？”
“去洗手间了。”
顾晨看了看座位上没有顾惜的包就知道这个鬼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见顾晨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凌玲也明白了顾惜的心思。
“我们吃吧。”
“恩。”
大概也是托顾惜的福，凌玲和顾晨每天中午都会在一起吃饭，彼此间相处的时间多了，关系也越来越好。
顾晨开始给凌玲带早餐，换掉了她每天早上吃的那些咖啡汉堡。
顾晨开始关注凌玲的身体，会在她坏事的那几天把准备好暖宝宝和姜糖水。
顾晨开始每天给凌玲发短信，早上一个叫她起床晚上一个道声晚安。
顾晨开始频繁进出凌玲家里，给她做饭或者陪她看恐怖片。
顾晨开始一点点的做很多暖心的事，虽然都是小事，但会在凌玲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带给她最温暖的照顾和慰藉。
期间，古艺给凌玲打过电话发过短信，凌玲全部都无视了。
古艺到公司去找她又总是得到“她和主编出去吃饭了”“她和主编去采访了”“她和主编在会议室”诸如此类的回答。
古艺在ZERO的时间越来越长，尤其是晚上，总是坐在吧台上喝酒，虽然他这个优质美男给酒吧带来了更多的客源和收益，但是陈宸可不觉得这是件好事，特别是楚慕离也加入到“失恋队伍”中之后，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凑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喝过了头，虽然说年轻可身体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啊。
陈宸决定去找凌玲谈一下却被顾惜拦下了。
“我哥和我嫂子处的好好地，你凭什么去打搅他们。”
“你没看我大哥的状态吗，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古少只是一时间缓不过劲儿来，过几天就好了，如果你带凌玲过来，凌玲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本就不喜欢古少，要是再说出过激的话，不就是火上浇油了么。”
陈宸想了想顾惜的话也不无道理，跺了跺脚又回去对古艺进行恋爱指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