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玲早早的起床去早市,为傍晚的聚餐购买食材,除了林诺和张扬凌玲还打算把陈宸和古艺也叫来了,虽然四个人不算熟识,但凌玲有其他的目的。
古艺心情郁闷到极点了,最近在洽谈的一笔汽车产业融资被老头子临门插一脚就功亏一篑了,打电话总是秘书接,说他带着母亲消失两天了,估计又飘到哪个小岛去了,又不能到处飞去找他们,完全就是哑巴吃黄连。
死老头总算开始顾忌自己的势力发展了,同时也意味着如果想要再扩展天成的规模就会更难,唯一一个完全游离在他掌控之外的就是ZERO,但最近十一报告说最近总有一些陌生客人来要求大批量购买禁药,被拒绝了还是反复来,猜测可能是老头子那边的密探。
古艺最担心的就是ZERO被老头子察觉,不仅是因为ZERO是他手里最大的筹码,更因为和旧人约定了要代她守住这家店。
无论如何,ZERO不能毁在他手里,哪怕是交由其他人暂为代理……
正当古艺考虑人选的时候接到了凌玲的电话,要他中午去她家碰面,想拒绝考虑了一下又答应了,如果真的要找代理人比起陌生人熟人会更放心一点。
当古艺在厨房见到慢慢一地的食材后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凌玲当成免费的厨子了吧,上次顾晨的生日会也是,这次也是。
“凌玲,好歹我也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要忙的事堆积如山,你总让我做免费苦力不合适吧。”
凌玲诚心诚意的恳求:“拜托啦,这次不用下厨,你只要在旁边指导指导就行。”
古艺挑眉:“你定义的指导比我亲自做还累,又要回答你的问题还要帮你切帮你确认味道。”
凌玲尴尬的笑笑:“哎呀,我这不是没有自信嘛,万一做的不好让朋友笑话你这做老师的也没面子啊。”
“我在这站着你就有自信了?”
“有你在我觉得安心啊。”
凌玲说的理所当然,听在古艺耳朵里这句话基本上等同于“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古艺试探的问:“我……对你来说很特别么?”
凌玲一心让他帮自己,而且他必须得留下来:“当然了,你是除了小小以外第二个可以让我觉得安心可以依靠的人。”
古艺浅笑,她可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对自己来说就像一个信号,一个“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你可以来追求我”的信号。
这一次,是你开始的,我就不客气了。
古艺狡黠的眨眨眼:“答应你可以,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凌玲戒备的后退一步,他这幅狐狸一般精明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什么要求?”
古艺柔柔的笑开:“不会让你做坏事的,只是有一件东西,需要你帮我保管一阵。”
“东西?什么东西?”
古艺没有言明:“你先答应我,我才能说。”
“这不公平!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万一要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古艺正色的说:“是我最珍贵的唯一不能失去的东西,就算豁出一切也要守住它。”
凌玲不解:“那为什么要交给我呢?”
古艺垂下眼眸色黯然:“只是暂时的,现在放在我手里不安全。你放心,不会太久的,至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自会收回来。”
凌玲见他动容的样子心下一软:“……好吧,我答应了,那你也要再答应我三件事!”
古艺讶然:“三件?不是说好了就帮你做饭吗?”
凌玲坏坏的笑了:“你也说了是你最珍贵的东西了,如果我不提出一个等价的条件岂不是亏了。”
古艺无奈的叹气:“好吧,但是,不能是太过分的要求。”
“当然!”凌玲突然想起那个东西,“你要我代为保管的到底是什么?”
古艺敛了笑容,平静的说:“ZERO。”
ZERO?!是他手底下的那个酒吧吗?不对,该不会是他的那些产业吧?!
凌玲难以置信:“你说的ZERO是指……?”
“我名下所有的ZERO酒吧以及它的附属产业。”
“不行不行不行!这个交易我不做了!”凌玲立马反悔。
古艺就知道会这样:“你先听我说,我只需要你暂时代我作为ZERO的幕后负责人,挂名而已,具体的事情不用你做。”
“那也不行!”凌玲坚持,“就算这样也太难了,我做不来。”
古艺恳求:“我只能拜托你了,否则就要交给外人,那样我更不放心,ZERO是我一手接管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守住它!”
凌玲左右为难:“古少,这不是一件物品或者一个秘密那么简单,ZERO是一个庞大的地下集团,与它相关的产业和关系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想象的,我真的分担不了。”
古艺静静的站在那里,轻眯的眼眸中沉沉的缓缓流动着莫名的情绪,只见那张轻佻过、冷然过、温和过的俊美面庞渐渐染上一抹哀伤的神色,仿佛沉浸在暗黑的夜里看不到光亮的绝然。
他开口,语气异常沉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管ZERO吗?”
凌玲被他突如其来的凝重气场震住了,只能沉默的摇摇头。
“我第一次去ZERO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当时的店主是一个女人,外人都叫她三娘,高傲、干练、成熟又带着淡淡的阴郁。她教会我喝酒,给我找了第一个女人,带我见识了地下黑市,是唯一一个我真心钦佩且崇敬的女人。不久,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是个警察,因为怀疑酒吧在暗地进行不正当交易多次去调查,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感情。那男人单纯的有些傻,凭三娘的话就相信她是清白的,可是警局对三娘的调查却从没停止,终于有一次因为酒吧经理泄露信息,黑市的事暴露了,那个男人赶在警察之前跑来问三娘,三娘承认了自己在骗他,男人很生气,但过后又劝三娘赶紧走,还用枪打伤了自己的腿伪装成自己遭受了袭击,三娘不愿意,他就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逼三娘离开,过了几个月事情慢慢平息,三娘偷偷回来找到我,拜托我帮她掌管ZERO,她说,自己是孤儿,唯一拥有的就是这间酒吧,要我一定要守住它,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放弃地下黑市的生意,其他的任我处理。然后,她就消失了,那个男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