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课为什么不听讲

　　“趴下！”
周秩腕间火红色辣条滑下，如蛇般射出缠上掉落的风扇，他往后一拽，高速旋转的风扇朝着三人砸来。
三人低头，风扇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顶而过，砸到墙上。
还带着霹雳哗啦电花的风扇嵌进墙里。
看这力道，要是落在月寒雪身上，怕是当场能给他们看个凌迟活人。
“周秩！”林小小在一片尖叫声中骂道：“你脑子有病啊，往我们这砸！”
周秩缠回辣条，道歉道的毫无诚意，“对不住了。”
惹的林小小又骂了一声。
刺耳的铃声响起，教室里还在尖叫的人群顿时收声，走廊外的学生也纷纷往教室跑。
林小小往外看了一眼，“上课了？”
一分钟之后，教室里安静如死水，只能听见电流“滋啦滋啦”的声响。
“真安静，这就是外面学生的……”
周秩住嘴了，因为满教室的人包括月寒雪都转回头看着他，眼神死寂。
他们异口同声的张嘴，“上课请保持安静！”
周秩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俊杰，闭上了嘴。
在此诡异的氛围中，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逐渐清晰，板正黑色西装的女人走进教室。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眼神锋利扫过教室里所有学生。
然后她将手中教辅往讲台上重重一砸，“上课！”
周秩随大众站起身鞠躬，在整齐的“老师好”中打量刚刚到教室他觉得的不对的那个女生。
略有些杂乱的学生头，一个人坐在垃圾桶旁，对比起其他人机械僵硬的面容，她的表情尊敬还带着期待。
而且刚刚那一群人回头说话时，那女生表情很厌恶，就像别的都是走程序的npc，而她是真觉得上课要保持安静的“正常人”。
管纪律的？
周秩想起之前在学堂，教书老头也会让几个威望高的孩子来管纪律，周秩有幸担过这个重任，但第二天趁老头有事就带着全班人出去野餐，被回来的老头正好撞见，当场卸了他的任。
周秩坐下，刚刚还空空荡荡的桌洞，此刻塞满了书，而那本自动更新玛丽苏小说不见了。
严肃的女老师拿起一张试卷，“拿出周考试卷，看看你们考成什么样子，就这成绩，你们拿什么高考！怎么对得起供你们读书的父母！”
没人接话，周秩看见那个学生头的女生低下了头，好像很愧疚的样子。
女老师扫视全班，重点看了周秩三人一眼。
转身在黑板上画出三棱锥。
周秩前后左看了看，确定这是数学课。
周秩抽出一张数学试卷，侧面写着他的名字，选择题对了第十二题，填空题和大题都是空白，某页大题处还用黑笔画了一个动漫人物。
他转头一看，晏安也摸出了一张试卷，卷面整洁，总得分处一个鲜红的140印入眼帘。
周秩撕了一张草稿纸，写道：“凭什么，我在学堂高低也是个学霸，这不是歧视我吗？”
他递给晏安，还凑过去准备看晏安写。
晏安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低头写道：“嗯，它不了解你。”
周秩被这句话安慰到了，还没来得及笑一下，林小小递过来草稿纸，只见上面写着：“我136，不会有人才5分吧？”
周秩：……
周秩骂骂咧咧。
一截粉笔砸在他的课桌上。
周秩抬头，严肃的数学老师阴测测的看着他，“周同学，你为什么不听讲？”
全班人再次转了过来，一双双阴沉的眼睛看着他，异口同声：“上课为什么不听讲？”
周秩余光瞥见那个学生头女生是一脸厌恶，在麻木机械的表情里实在显眼。
“老师…”周秩拖长声音，“我问学霸同桌讲哪题，您讲的太快了，我听不懂。”
既然域主要给他一个学渣人设，他就接着，反正学渣不听讲也是常态。
周围目光一顿，周秩看见学生头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片刻后她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讲台上的老师指着后门，“听不懂就出去罚站，不要影响了你同桌，他是要考大学的，和你这种社会渣滓不一样。”
这段话听的周秩很不舒服，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老师，您这话说的就不对，我和他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的那种，哪不一样？”
“出去！”
女老师声音陡然拔高，周秩午休时看见过的黑色触手从女老师嘴里爬出，她的声音愤怒，不知从哪发出来的，“你不想学就不要影响别人！滚出去！”
盯着周秩的学生们也慢慢眼睛泛红，“不要影响别人学习！”
周秩脸色不变，“我就是单纯提出质疑，老师您别激动，我这就出去。”
他拿着试卷，避开还卡在墙里被人无视的风扇，刚迈出门，突然听见女老师怒吼，他回头滴着黑色粘液的触手朝他袭来。
晏安站了起来，推了周秩一把，手中红线绞住袭来的触手，一把抓起试卷和笔，随着周秩出了后门。
后门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因为黑色触手砸在周秩面前，再也出不来半步。
林小小惊愕的看着背后触手，又看向周秩，周秩对他摇头，举起草稿纸，给他展示上面的话：盯好那个女生。
“老师，上课吧。”
说话的是周秩关注的那个女生，她没看后门，而是盯着老师，“不要浪费上课时间。”
教室里的学生转回头，盯着讲台上的老师，齐声开口：“不要浪费上课时间！”
触手缩了回去，台上女老师再次恢复一开始一丝不苟的模样。
林小小点头。
周秩靠在教室门口的护栏上，“太割裂了。”
上课铃响后，玛丽苏女主彻底沦为背景板，取而代之的是热爱上课的短发女生。
周秩刚到教室的时候就观察过班里所有人，他很确定短发女生下课期间跟其他学生一样，只会尖叫然后当玛丽苏剧情中的旁白。
等上课后，她好像一下子生动起来，反观月寒雪，上课后就沦为背景板，要不是她那头七彩炫光的头发，周秩都不一定能相信她是下课那个能下钻石下花瓣的玛丽苏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