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Matin，怎么了？聂世暄说什么？”Joseph一脸紧张地问着怔在那里目光极度悲伤的高启晧。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生病怀孕的事？
为什么你却偏偏要瞒着我？
佳荞，你好残忍，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是你的老公……
“啊——”高启晧不禁放声大叫起来……？
高启航离开江边后没有回家，睁着眼睛在办公室坐到了天亮，脑海里回忆着他和佳荞的点点滴滴，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开心的，愉快的，辛酸的，痛苦的……
他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烟灰缸早就满得溢到桌面上，眼眶红润，断断续续不知道哭了多少次，面容憔悴，精神沮丧，直到赵安娜气定神闲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高启航慢慢走近赵安娜，怒目切齿地问道。
赵安娜没有退缩，反而前进了一步，毫无保留承认道：“对，是我做的，是我把那段视频放到网上的，各大八卦周刊的新闻和照片也是我爆料的。”
高启航屏息凝神怒视着赵安娜，紧握双拳，如果可以，他很想一手掐死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并不畏惧，仍是一副气焰嚣张的神情，“四年前我就对自己说过，我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休想得到，我知道自己不忍心毁了你，所以我会毁掉所有纠缠在你身边的女人。”
高启航沉重地呼了一口气，阴冷地说道：“赵安娜，认识你七年了，没想到你会如此恶毒，为了达到目的这么不择手段……”他停顿了一下，转作沉痛的语气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毁了佳荞的一辈子，她……”他哽住了，没有再说下去，想到不知道在哪里受病痛之苦的佳荞，他的心犹如被利剑刺穿一样痛。
“高启航，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七年了，我把所有的青春和感情都压在你身上，可是你始终不当回事，宁愿去夜店找那些交际花也不愿意对我付出一分感情，我忍了，就当你是逢场作戏，替你收拾残局，摆平那些对你纠缠不休的女人，我以为只要我坚定不移守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发现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最适合你的女人，可是……”她收紧瞳孔，愤怒的眼神盯着高启航，说道：“你身边偏偏又出现了一个汪佳荞，那个只会对着你装可怜的贱人，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够了，”高启航低吼=吼一声，双手撑???桌面，神情很是悲伤，冷冷地说了一句，“出去，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赵安娜没有顺从，仍是充满挑衅的语气说道：“高启航，我绝对不相信你这个放荡不羁的‘魅惑杀手’可以接受一个在众人行为****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
“出去！”他大声怒吼了一声。
“你会后悔的。”赵安娜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金爵豪景公寓里，佳荞收拾好行李，把那份昨晚在二十四小时咖啡屋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柜上，上面压着高启航送的结婚戒指，除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什么都留下了。
再见了，启航……
眼泪悄然滑落下来，她拉着行李箱，关上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启航把车开进别墅，随意停在花园里，重重关上车门往房子里跑去，按响了门铃，焦急等待着。
佣人刚把门打开，还没开口他就冲进门，看到已经起身站在沙发前看着他的乔羽珊，冲了过去，气喘吁吁地问道：“告诉我，佳荞在哪里？”
看着他那副神情紧张的样子，乔羽珊猜到佳荞一定没有把实情告诉他，轻缓的语气说道：“小航，你先不要激动，坐下来歇会儿……”
“佳荞在哪里？”高启航不禁朝乔羽珊怒吼了一声，神情更加激动。
乔羽珊被他这一声怒吼惊住了，迟疑了一下温和的语气问道：“小航，你先别激动，镇定一点。”
高启航试着松缓了些激动的情绪，凝重地说道：“我知道她一定回来过，求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他的眼睛里渗透着浓厚的哀伤和祈求。
乔羽珊无疑被他的话怔住了，心里一阵疑惑，这两个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心思凝重地来找她说些让人感伤的话，而另一个却是这般激动着急，居然还对她用起了“求”的字眼。
高启航见乔羽珊半天没有回应，抓住她的胳膊，沉重地请求道：“乔阿姨，我知道这十年来我给了你不少气受，但是我求你不要因为这些对我隐瞒佳荞的行踪，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他的眼眶变得红润起来，把乔羽珊的手抓得更紧了。
乔羽珊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眼泪不觉悄然滑落下来，十年了，她终于听到高启航可以放下对她的怨恨，叫她一声“乔阿姨”，不管过去承受了多少委屈，背负了多少无辜的罪行，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她还是幸福的，因为有那么贴心乖巧的女儿，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乔阿姨，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在哪里。”高启航仍是不放弃，继续请求着。
乔羽珊从激动的思绪中缓过劲来，伸手拭干眼角的泪水，拉起高启航的手往沙发上坐下，说道：“她昨天晚上是回来过，跟我说了一堆悲伤又奇怪的话，我以为她是因为那个新闻的事情心里难受，可是她说不是，告诉我那是不是真的，你会处理的，但是我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出了这种事面对不了你，毕竟现在很多人都在对这个丑闻议论纷纷，她说想出国散散心，等到这件事平息了之后再回来。”乔羽珊看着已经闭上眼睛暗自悲伤沉痛的高启航。
高启航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试着让跃跃欲挤兑出来的眼泪往回流，慢慢松开乔羽珊的手，她果然没有跟她的妈妈说实话，突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她的最后一个请求，“一定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答应我，行吗？”
原来，她早就决定好要离开……
汪佳荞，你真的好残忍，就凭一张离婚协议书就打算结束我们的婚姻，就这样丢下我，丢下你的妈妈，还编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你这样，让我该怎么办？让所有关心你的人怎么办？我要怎么面对你的妈妈，面对你的姑姑和妹妹……
不，我不会离婚的，你是我老婆，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
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
“小航，我知道佳佳突然离开你接受不了，但是你应该理解她现在的感受，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仅面对不了你，更面对不了她自己，相信我，给她一段时间静一静，我相信很快她就会回到你身边的。”乔羽珊语重心长地劝慰着，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高启航看着对他点头示意的乔羽珊，低沉地说道：“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谢谢！”他说完转身离开了，缓慢地步伐向门口走去。
乔羽珊看着他深沉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气，眼神愈是感伤。
一个多月过去了，高启航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佳荞，发动了很多人脉和财力，不放过任何一个她可能去的地方，任何一个可能知道她行踪的人，可是仍然没有她的消息。
早就习惯了佳荞在身边的生活，当她突然消失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觉得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甚至是足以让他致命的东西，因为这一刻她终于发现，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他害怕了，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比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还要痛苦，他担心她出事，更害怕她也像母亲一样离开他……
为了帮她摆平不雅视频的风波，他不惜动用了所有关系，让所有网站屏蔽了那个视频，澄清了所有关于她的负面新闻，甚至向各大媒体提供他们十年前和现在交往的亲密合照，公开承认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并郑重申明佳荞是他最值得深爱的女人。更为了信守对她的承诺，他没有把她的病和孩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在两个长辈面前更是保持着淡定，让他们继续以为她仍然在国外散心，独自承受着那份痛苦，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他都不会放弃……
一阵敲门声传来，把高启航从痛苦的思绪中惊醒。
“高总，Joseph来了。”秦洁恭敬汇报了一声，礼貌性把Joseph请进办公室，然后转身出去了。
Joseph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那副沉黯的神情，猜到他又在为佳荞的事情担心，“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高启航闭着眼睛，沉重地摇头，然后掐掉手里快要燃到指缝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