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醉的神志不清,有些事又记得那么清楚。
“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交代,赶紧说,不然天亮了,你就回魂了!”桐雨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别扭的动了动身体。
“你看看你,又不礼貌了!”
“拜托先生,别闹了!”桐雨双手合掌对他拜了拜,睡意加乏意已经阻止不了她胡思乱想了。
“我还有件事很重要。”他不屑的拍散了她的手。
她正襟危坐,也不动,仔细的聆听。
其实他都醉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重要事?扯淡。
只是她不好说出来而已。
“晓凡他……”他鼓足了所有的能量说了这半句话,可是刚调动她的兴致,他有打嗝止住了。
她急啊。
“晓凡他上次跑进我房里,也就是我跟诗诗欢爱的时候,他跟我说……”这男人忒不给力了,竟在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
她更急了,“说什么?是不是说我哭了?”她使劲的看他。
“你哭了?你哭什么?什么哭了?”他连问三声,于是桐雨泄了气等他继续碎碎念。
细看,这男人醉言醉语醉模醉样还真是萌态十足、憨态可掬,怎么被她瞧了去?真是经典!成功人士又怎样?富几代又怎样?照样神经兮兮照样疯言疯语!
“他一下就爬上了床,将诗诗挤下了床,我本来想骂他,结果他十分神秘的告诉我……”又没了下文,她握紧了拳头,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如果不开口就打晕了他,然后去睡觉。
“一、二……”
“他说,爹地啊,你枕头底下的安全套不安全了,我给它扎了小洞洞……”他的声音跟方晓凡有异曲同工之妙,表情和模样是那么甜蜜,就像在回忆初恋情人。
桐雨看呆了,同时也被他的话惊呆了!果真是一个大魔鬼一个小魔鬼!
“他还说,爹地不能随便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她犯糊涂了,那孩子既然不想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干嘛大费周折的把他的套套扎洞洞……为什么?
“我跟你说……”他一手拍住了她的肩又捏又揉,她痛的将身体移过去了一点他的手劲才松了点,“是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迷离朦胧,可是又欠揍的很。
桐雨一下就推开了他,趁他醉的迷糊不清的状态下,伸出双手就朝他的身体乱拍去。
她打了他一下后,他竟安静的不说话也不动了,于是她很泄气的狂拍乱打起来。
他的身体就是一个沙包,如果他每天都能醉一会儿,生活也就美好了。
“你打我干什么?”
他没有阻止她,她打在他身上的痛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就是挠痒痒。
“我跟你按摩啊,还全免费,舒服吧?舒服就闭嘴!”
“我还没交代完呢!……”他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她的动作立刻轻了一点。
如果还有什么能表达她现在的想法,那就一词,‘天雷滚滚’。
“不管这事是不是你指使的,归根究底都是你的错,他扎洞就是为了……”
“为了什么?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桐雨比他清醒,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鬼话出来,“我、我才不想跟你生孩子,想的美!”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深沉的不像个醉鬼,可那点头之势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吓。
她站在他面前,两手捶着他的胸,两脚踢着他的腿……十分欢乐。
反正他明天醒了什么都不知道,这,算是报复吧。
赵云端着一满杯的鲜西瓜汁摸上了楼,推开房门时,童桐雨还在忘情的打人。
“喂!你发什么羊癫疯!赶快住手!”赵云慌张的小跑了过来,一把拉开了童桐雨。
“我们结婚怎么样?”那人红着眼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看童桐雨。
“方先生!你醒醒!她不是曹小姐!”赵云受了惊吓一般将西瓜汁塞到了童桐雨手里,又去摇他,童桐雨一接过,立刻跑了出去。
跌跌撞撞的跑错了一个房,又慌张的推另一扇房,等她回到房里时,方晓凡立刻揪起了头。
“爹地喝醉酒了,他肯定是回家去了,他回家才会喝那么多!”方晓凡十分有经验的嚷道。
“还不睡觉!想造反啊!”
“我不是在等你吗?”方晓凡虎着小脸,黑圈都黑了。
“你不是很想要我跟你爹在一起?还把他套套扎穿了,是不是还想要我生一个?嗯?”童桐雨一看见他,牛马蛇神的怒火都弱了五分。
他是没把她当外人,可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呀!
“嗯。”他老实的点头,又馋上了她怀里的红色液体,“我要喝,渴。”
童桐雨哭丧着脸将杯里的西瓜汁一口气喝的只剩下了一小口后才将杯子给他,“我睡觉的,不准再吵。”
躺在床上后,心里凉,心里还打鼓。
那家伙说结婚?对着谁说的?刚好赵云挡在了她前面。
她也没看见他的表情,是说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爹地睡了没?我好想他。”方晓凡在喝完了杯里的果汁后开始格外清醒。
“天天都看到,想什么想?你把你爹的西瓜汁喝完了难道还想喝他的血?”脑子里阴森的厉害,说出的话也令人想吐。
方晓凡有些难受的干呕了一阵终归是没吐出来。
“你好坏啊!”
“你天天说我坏,还天天赖着我,足以证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桐雨将他手里的空杯放到桌上后,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用被子捂住,又立刻关了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桐雨怀里如抱着兔子惴惴不安。
他全身冰凉冰凉的,很适合她现在燥热不安的心绪,所以她抱着他特别紧。
这孩子肌肤像能捏住水来,真是养的滋润。
“玩的来呗!要是那个姓曹的也跟我玩的来我就把爹地给她了。”
从他说出这句话后,桐雨彻底的沉静了。
黑夜短暂,不过一场梦的功夫,窗外便骤亮了起来。
可能是睡的太迟,到了上午九点,整幢别墅安静的跟没人居住一样。
方明楠电话响的时候,童桐雨竟然醒了。
其实两间房隔了两间房和一个过道,在斜斜对面,照常理说,她不会听的这么清楚才对,可耳朵里那阵声响嗡嗡不停,就像把手机放在耳边一样的感觉。
童桐雨吁了一长口气然后从温柔梦乡里挣扎着坐了起来,彼时,眼睛还没睁开。
“喂……”
那个男人的声音竟也隔着‘万水千山’几道铜墙传了过来,依然声音掷耳,她立刻睁开了眼,推了推身边睡的像死猪的方晓凡。
“几点了……”
不是方晓凡的声音,还是那个男人的。
她没推醒方晓凡,于是闹慌一样爬到了床边四处看了看,终于……
“什么?去哪儿?……”方明楠穿着白色的浴袍,两只铜柱般的大腿呈v字型展现在童桐雨眼里,她使劲的揉眼睛,他的腿又突然收拢了起来。
“你别来!在家乖乖等我,我好了我接你!”他突然厉声一吼,慵懒的从地上撑起了半边身体。
这男人怎么会在这儿的?昨晚赵云没把他治好?还是他自己梦游又爬来的?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想着他的孩子还是想着她?
不懂!童桐雨很尴尬的不敢下床,那男人站起身后挂了电话又回头看了看床上。
“早啊。”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她打招呼,只是看样子,大脑还不是很清白。
方晓凡说他昨晚是回家了,可是回一趟家干嘛要把自己灌醉成那样?再定睛看他,只见……
他的浴袍、他的浴袍跟袈裟一样斜斜的挂在肩上,胸膛全部敞开,下面的咖啡色小可爱也一览无余,他严重走光了。
他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阵怒吼,将方晓凡从火星拉了回来。
“你看够了没有!”
也是经过他这一吼,他自己也清醒了,甩了甩衣袖潇洒的转身要出门,又想到了什么折身,“今天你陪晓凡,我有事要出去。”
“你昨晚说要和谁结婚?”童桐雨冒着大不讳悠悠问道。
问了之后又说,“就是你昨晚喝醉酒后说的最后一句话,说要和谁结婚,当时赵云也在,不信你去问她。”
“你是不是做春梦了?抱着我儿子异想天开。”男人显然不想认账,低低的调侃了她之后就走了。
童桐雨气馁的将方晓凡捉了起来,“你爹就是一无赖,昨晚说的今天就忘了,你说我怎么知道他的套子被你扎了?都是他自己跟我说的,你信不信我?”
“爹地不陪我过周末,我们计划计划待会去哪儿玩!!”他兴奋的不着边际,根本听不见童桐雨的问题。
“玩什么玩?他都没给钱!”桐雨白了他一眼,又怂恿他,“你去找你爹要钱,我才陪你,我穷……”
“还需要要钱?”方晓凡轻视的哼道,“我都懒得拿钱,不是有井吗?”
这孩子被惯成什么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啊!
桐雨思忖片刻,不妥,“井跟着不是电灯泡吗?咱们玩要他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你去找你爹要钱,我们单独行动!”
方晓凡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屁颠屁颠的跑下了床,才走出门没几秒又急冲冲的跑了回来,“怎么跟爹地说?怎么要钱?我都没要过!你教教我啊!”
桐雨吐了口气,好在不是吐血。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啊!都没拿钱当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