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伸手欲取我掌中车钥,我索性抛给他,催促道:“速言之,我心急如焚。”
田工不紧不慢地解释:“原是施工队在此清理地基,准备建换热站。谁知竟掘出一具赤红棺材,令挖掘机师傅胆战心惊。众人商议后,觉得报警不过得些微薄之赏,不如自行处置,或许能发一笔横财。”
“继续说。”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于是我们掀开棺盖,腥臭扑鼻。棺内空无一物,唯有金缕玉衣与数件陶罐。事情闹大,开发商赶来,以三万现金平息此事。我们只得两万,余下一万因一工人小舅子不慎之举,作医药费去。”
我忍不住嗤笑,“你们受骗矣,那小子机智过人,独得一万。足矣!”
手一挥,三人如木偶般定格在原地,眼珠也不再转动,仿佛纸糊的人偶在风中摇曳。
“还想觊觎我的车?哼,纵使不能定妖魔鬼怪,尔等凡人又有何难。”我冷哼一声,从他兜中取出车钥匙,驾车离去。
驶出数十米,倒视镜中映出那三人摔倒在地,翻滚挣扎,口吐白沫……
夜幕降临,我投宿于田影芳之家。她热情迎接,准备了各式电动玩意儿,其中不乏男性专用之物。
瞥见床旁摆放的各式玩具,以及一个肤色如粉的实体娃娃,我愣住了,“这是何意?今夜,你不同我共枕吗?”深夜,田影芳的房间里传来了她撒娇的声音:“哎呀,你太有劲了,我实在是撑不住。”
“那你就让我玩这个?”她接着说,“你没有姐妹闺蜜什么的,叫过来两个一起撑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田影芳在我鼻子上捏了两下,“你想得美,如果被她们尝到,一定会把你抢走。先去冲凉,我要热身。”
我跑进浴室,把每个角落都冲洗干净,然后走出来,准备开始。
她不是我的静和,不需要温存,直接开始就可以。但今天不知怎么的,过了两三分钟,竟然还不成。
田影芳掀开被单,把空调开大一些擦着自己脸上的汗,问:“怎么了花统,你怎么不行啊?”
我也纳闷,急忙跑去卫生间,行了后冲出来抱住芳姐,可是,问题又来了。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我发现一件怪事,离开她两米就赢,可是,靠近她我就跟面条一样。
恍然,我意识到问题不再我身上,也不在田影芳身上,于是,安慰一下要急死的田影芳,抓着手机走下客厅。
“喂,媳妇,是我。”
静和的声音里带着调侃,“花统,怎么了?”
“你少装,你对我做了什么?”
“哼,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不在你身边,我总不能格外的约束你,玩玩可以,但你这么勤,会和她玩出火花来,到时候你要我还是要她?”
果然,真的是赵静和在搞鬼,我急的满身汗,“我错了,媳妇,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回去。”在昏黄的灯光下,媳妇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罢了,你这么一走,别人会怎么看你?不过是个外表光鲜、实则无用的摆设。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帮你摆脱这个困境。”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忍:“这样做,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傻瓜,我没生你的气。我不是说过吗?除了我,你可以有别的女朋友。因为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对吧?但是,她真的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纯洁的未婚女孩,而不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我穿衣服回家吧。”
她却阻止了我:“等等,给她点颜色看看,狠一点,开个视频。”
按照她的吩咐,我打开了视频通话,画面中,电视柜旁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玩偶。那玩偶显然是她亲手缝制的,尽管做工略显粗糙,但看到它有三只腿时,我感到一阵尴尬。
“亲爱的,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出色’,这三条腿……算了。”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棒的,别太在意这些细节。看,我已经把符咒撤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那一定是你太紧张了,和我无关。”
我深吸了一口气:“亲爱的,我想你了。”
她轻哼一声:“别人可以骗鬼,你却来骗我。去吧,对她狠一点,让那个贱人知道厉害。”
我敬了个礼,看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将玩偶背后的符咒揭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令我震惊的字——武大。
我差点跌倒,心中充满了委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符咒存在……深夜,我回到了田影芳的闺房,她正忙着热身准备迎接我,一边喝着冷饮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一进门,她就咬着唇,向我抛了个媚眼:“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我狼嚎一声,向她扑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即使是鬼也无法完全掌控。静和的计划落空了,她让我对田影芳狠一点,但她忽略了人的感情并非像打架那样,打一顿就能留下阴影。
田影芳确实留下了烙印,但不是阴影,而是我。第二天我送她去上班,她还依依不舍地搂着我,不让我离开。
静和的计算出错了,我越狠,田影芳就越爱我。午后,我刚在中药铺里打个盹,她就发来了一条微信。
微信只有五个字,“咱们结婚吧。”
我看到这条微信,就像脖子里掉进了一块冰,吓得我立刻坐直。
今天店里客人不多,老金正在练习毛笔字,看到我出神,就问:“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想请教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于是说:“有个女孩,我们才认识两年多,实际上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三四天,她就要和我结婚,我该怎么办?”
老金人老成精,他嘿嘿笑着,金牙都露出来了,“这是好事啊,现在男女比例失调,我都担心我儿子找不到对象呢,你可好,人家姑娘主动要嫁给你。”
“我觉得不合适。”
“是吗?”他放下毛笔,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被金海玉瞄了一眼,还是没点,放在了烟灰缸边上,问:“她对你怎么样?”
“很好,很贴心,还会撒娇。”在昏黄的灯光下,老金突然问我:“那人长相如何?”
“美极了,长腿如鹭,皮肤细腻,衣着总是走在时尚前沿。”我回答。
他又问:“为人正派不?”
“非常正派,只对我一个人温柔体贴。”
紧接着是关于家庭的问题:“她家里情况怎样?”
我半开玩笑地反问:“你这是查户口呢?她父母在美国,不久后会回国。她自己就是分公司的CEO,身价数亿。”
老金闻言立刻站起身,紧张地说:“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你不要,就介绍给我儿子金宁,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旁边的金海玉也差点笑出声来。
“花统,我是认真的,你别当成玩笑,帮我个忙吧。”
我没法详细解释,趁着中药铺里空无一人,金海玉也没注意,我抓住老金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我们中间。
只是一瞬间,老金的火气全消了。
“原来如此,你这么有魅力,难怪那姑娘对你情有独钟。”
看他失落,我安慰道:“没事的……不对,本来是求你帮忙的,怎么反过来我安慰你了?金叔,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做?”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也没什么好建议,你现在年轻热血。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娶个有钱的媳妇能少奋斗三十年。你的儿子也能成为富二代,不再受人欺负。最重要的是,你不必为儿子将来的婚姻操心,你能确保他的未来也是光明的吗?”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午后,我坐在陈旧的中药铺内,与金叔讨论着人生大事。静和的话似乎言之凿凿,她讲得头头是道,让我这个未曾步入婚姻殿堂的小伙子陷入了迷惘。尽管我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但毕竟缺乏婚姻的经验。我并不是轻视芳姐,只是觉得恋爱游戏或许可以一试,但谈及婚姻……
我提前打了预防针,却没料到自己竟成了田影芳心中挥之不去的影子。她会不会一时冲动,带着鲜花向我求婚呢?
“金叔,您看这事如何是好?”我撑着下巴,满心纠结。
金海玉一直在旁偷听我们的谈话,这时摘下口罩走了过来,一边挑选着药材,一边轻描淡写地给我出了个主意:“多交往几个对象,找到最合适的再考虑深入发展。说不定到时你会觉得,差点和某人结婚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老金立刻反驳:“海玉,你先别给别人出馊主意,自己的婚事还没着落呢。花统,你别听她的,感情的事岂能儿戏,万一选择多了,眼花缭乱,最终挑了个最不合适的怎么办?我那些战友就是这样,挑来挑去,最后娶了个平凡无奇的,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只能在菜市场混日子。”
“爸,你这是看不起普通劳动者。”
“唉,女儿啊,爸爸不是看不起他们,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受苦。要是你将来选了个最差的,几十年后回想起来,岂不是要后悔当初的眼光?”
“那也可能是真爱啊。”
“你都说‘可能’了,那就是不确定。”
就在这时,一声吱嘎响起,中药铺的门被推开了。田影芳容光焕发,手捧一朵玫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同事,帮她拿着外套和手提包。她进门便笑盈盈地对我眨了眨眼,然后向金叔和金海玉打招呼。
我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她笑着回答:“今天公司里事情不多,你还没吃东西吧?走吧。”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三点整,晚饭时间还早着呢。
“我一天只吃两顿饭,正在减肥呢,陪我去吃饭吧。”田影芳一边说,一边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突然意识到金叔和金海玉的表情都变得惊讶,他们肯定猜到我刚才提到的是谁了。
老金的脸上满是羡慕嫉妒恨,这很正常,毕竟他的儿子没有这样的福气。但是,金海玉那满脸疑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被田影芳笑着拉出了门,她把我塞进了车里,然后把钥匙扔给了身后的女职员丢丢,自己也挤进了后座,靠在我身边。
她的皮肤看起来光泽水润,滋润得很好,昨晚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想吃什么?”田影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