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混战

　　周秩和林小小在这插科打诨，突然教室白昼灯闪动，阴风夹杂着纸钱从后门吹进来。
九哭又来了。
他一回头，晏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栏杆边。
察觉周秩目光，晏安冲他点点头，而后双手撑住栏杆，翻身追着九哭跳了下去。
这是五楼！
“晏安！”
周秩心头一哽，扑到栏杆边往下看，没看见晏安的身影。
林小小也扒着栏杆往下看，目瞪口呆，“靠，他这么猛，说跳就跳。”
周秩半个字都不想说，脸色冷的可怕，他就不该信晏安能安安静静的等到晚上。
周秩双手紧握栏杆，甚至想和晏安一起跳下去。
林小小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攥住他的手腕：“冷静点，等他回来再说。”
“等个屁！”周秩甩开林小小的手，翻过栏杆往下跳。
“周秩！”
林小小的声音灌入周秩耳朵，他只觉身周风声大作，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红线织成的网拦了他一下，晏安带着他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卸去力道。
周秩爬起来，晏安红线织成的网网住了一个眼熟的身影，是九哭。
“你！”
周秩劈头盖脸的质问他：“有灵力了不起？五楼说跳就跳，你他妈的能不能对自己生命安全上点心！”
晏安侧头听他骂，目光却落在九哭身上。
网住九哭的红线越勒越紧，粘稠黑色血液从九哭身体里渗出，等周秩骂声渐歇，晏安道：“九哭在林文身上做了标记。”
周秩声音停了，和赶来的林小小对视上。
“什么标记？”周秩抖着手问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晏安摇头：“一个单纯的气息标记，我给他散了。”
“周秩，”晏安声音温和平静，却夹着风雨欲来之感，“你上次听说柳莺是什么时候。”
周秩神色一滞，沉默片刻才道：“这个月月初，我梦到它了。”
周秩从小到大都在做一个梦，昏暗的房间，杂乱的铃声，还有女人虔诚的祷告声，墙上一副美人图，鹅黄色的衣裙，拎着竹制的兔儿灯。
但这次，周秩梦里的景象和梦外不一样，一样的房间，同样的女人，不一样的是，画活了，拎着兔儿灯的女人从画上走下来。
“柳莺是谁？”拿着那本玛丽苏小说的林小小忍不住问道：“你们提起它第二回了，它在林家吗？会不会对家族有害？”
周秩苦笑，“它啊，是个没有诡域的域主。”
话如惊雷，林小小刚想反驳，凡世土地没有诡气怎么供养域主，但他突然想起，林家一个很有年头的传闻。
传说四大家族的老祖宗受仙人指点，从地下请了一尊神仙回来，但人间和幽冥交界开启时，有个大怨魂从地下逃出，神仙见怨魂在凡世作恶，便赐予四大家族封印怨魂的能力。
这个传闻还是林小小去藏书阁无聊，翻出一本后人翻译的古书看见的。
“我早就想问你了…”林小小嗓音干涩，“他到底什么身份，还有你瞒了我们些什么？”
周秩沉默。
“回去问问你族内长老。”说话的是晏安，他张开手，九哭尖锐嚎叫起来，“当你知晓它的时候，它就会注意到你。”
晏安绞杀了这只九哭，纸钱席卷开，糊了周秩和林小小一脸。
天色昏暗，教学楼下的三个人心思各异。
周秩摸出那个智能手机，“九点半了。”
教学楼里的学生飞奔回到宿舍，三人顺着人群回到女生宿舍。
他们回到宿舍时，月寒雪正捧着那个日记本奋笔疾书。
察觉到宿舍门口三个人的目光，她扭过头，对三人森然一笑，“你们喜欢月同学吗？不喜欢月同学请去死呐。”
周秩腕间辣条滑下来，他短促的笑了一下：“我审美正常，不喜欢您。”
林小小空着的手中出现了那只罗盘，“老子喜欢王桃，不喜欢怪物！”
晏安没说话，红线从手上血管中爬出。
月寒雪一顿，脸色沉下来，鹅蛋大的钻石砸下来，“你们怎么可以不喜欢月同学！不喜欢就去死吧！”
晏安红线将三人裹在红线球里。
钻石被红线挡在外面，砸出“砰砰”巨响。
周秩握着辣条，“我们就看着她这么砸？”
晏安：“等吴佳和李娜过来。”
他话音落下，宿舍熄灯了。
球外掉落的钻石一歇，周秩听见了月寒雪愤怒嚎叫：“吴佳！”
遮挡视线的红线散开，扛着一只一人多高的黑笔的吴佳从窗户爬进来。
冲站在门口的三人森然一笑，“怎么不好好听课？不好好上课的都去死吧。”
钻石无差别砸下，但比起刚才，这次月寒雪攻击重点变成了吴佳。
周秩三人比起刚刚，还能凭借自身身体反应躲避砸下的钻石。
而吴佳，举起黑笔砸向月寒雪，两个诡域生物打的不可开交，时不时吴佳还向周秩他们投来怨恨的目光。
周秩避开几颗钻石，还有吴佳故意砸过来的黑笔时，一道漆黑瘦弱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周秩身边。
尖锐的指甲眼看要从后背插入周秩心脏时，周秩手中辣条往后缠住了李娜的双手。
周秩发力，把表情怨毒的李娜甩到打的不可开交的月寒雪和吴佳身边。
“不！”
李娜爬起来想跑，被吴佳黑笔钉在地上，月寒雪钻石砸下，将李娜脑子砸进地板。
晏安绞断几只宿舍走廊伸过来的漆黑触手。
这种诡域生物叫长曲，一般是域主的耳目，常常生成于B级及以上诡域中
李娜此刻还没死，但月寒雪和吴佳扯住它，活生生将李娜撕成两半。
李娜惊恐的尖叫起来，月寒雪樱桃小嘴裂开到脑后，张嘴咬掉了李娜的头。
漆黑粘稠的血液溅了它一脸。
另一边吴佳也咧开嘴，一口气嚼碎了李娜双腿。
场面一时间有点血腥，林小小面色苍白的扶着没打碎的墙干呕起来。
周秩也移开视线，忍不住想摸烟。
摸了个空后，他才想起来，早上给晏安洗衣服时，把一盒烟丢在了客厅沙发上。
但他摸到了另一个东西。
缠着红线的，李娜给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