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岑画也是察觉到了这点,才会把她和谢平南联系起来的。
“你真的认识我父母?”
谢宛妃将信将疑地看向安岑画和沈郡。
安岑画点了点头,告诉她是的。
但是,由于谢平南和陈慧两人已经死亡,而他们没有直截了当的证据去证明这一点,于是乎安岑画和沈郡只能利用警方调查到的讯息,来解释他们的确认识谢平南夫妻俩。
谢宛妃听到他们说出了谢平南夫妻俩的一些资料和生活琐事后,原本充满戒备的眼神也渐渐柔和下来,看样子她应该相信了他们的话。
眼看谢宛妃暂时信任了他们,于是他们则开始询问起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宛妃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了看实验室周围,然后又到门口确认外边不会有人过来之后,她这才对他们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实验室被封后,谢宛妃因为被父母送出来,被人收养,不料收养的他的老头却是个儿童器官贩卖的头头,因为谢宛妃聪明的头脑,被老头留下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讨论出来,又被老头派人抓了回来。
‘呜~’听见警笛,三人松了口气。
因为沈郡和安岑画的身份,信息很快和当地警方交接完毕。这个在京城隐藏了数年的儿童拐卖组织总算被一锅端了。
周柔见到三人平安归来,眼眶又红了起来。
“你们干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出事了怎么办!”
安岑画安慰道:“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妆都花了。”
……
不知不觉窗外亦是夜幕降临,也或许是京城的晚上比那个叫燕江城的南方城市来得更快一些。锐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束光沉入海底后,再次亮起来布满霓虹的夜空。
天色暗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锐却依旧保持不动的眺望着前方,这是一幢政府的办公大楼,里面出入的都是京城市里的高官大佬,而他今天的要等的,就是其中的一个。
沈澜君下班后,从大楼里走出来。望着头顶上乌蓝乌蓝的青空,心里头蓦然的想起那个三十多年前的晚上,那个月光下俏丽的,宛如精灵般的可人儿,一时间不禁愣在了原地。
身边的助理不觉小声的提醒:“沈厅长,我去开车了,您稍等一下我。”
沈澜君没有理会他,此时他的耳边不是嘈杂的汽笛声和京城市夜空的繁华,而是那多年前边塞地区,在他不甚摔下山崖又被毒蛇咬伤的绝望之际,朝着他款款走来的白衣女孩……
白衣女子在满地都是月光清辉的笼罩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颇为好奇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又转移到自己被蛇咬伤的腿上,顿时细细的长眉微微皱起,那是一种令人心疼的美好。
“你被蛇咬伤了。”白衣女子声音很清亮,却有种南方姑娘的温婉。
“嗯,”沈澜君当时的心跳也在加速,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衣女子倒也毫不犹豫,将他腿脚处的裤管往上轻轻的卷着,在月光下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伤口,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但她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我慌张之色,很淡定在被蛇咬伤口上方一寸之地绑住了,防止血液的流通将毒素传递到其他的地方,然后很直接的用嘴帮他把毒素吸了出来。
沈澜君满脸通红的有些不知所措,那唇瓣柔嫩的触感让他心脏彻底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而此时他的震撼和窃喜是一样多的,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白衣女子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那女孩微微一笑,像是没有太在意他的目光,但他知道,女孩的耳朵也红了起来,说明她也是害羞的。
“这里缺少工具,我没办法帮你彻底的清理毒素。”白衣女子轻声的说着,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还能走吗?”
沈澜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了女孩那微笑的宛如月牙儿般的眼睛。
沈澜君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场景,那也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画面。当时的他不过二十出头,从小生长在背景,家境背景以及自身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条件,让他眼高于顶的心里从来没有装下过一个女人。
即便是那个和自己有着婚约在身的京城最著名的大家闺秀的女人也没有真正的走入他心里,尽管客观来说那个女人的确也很漂亮和优秀,但喜不喜欢只是心里的感觉。
远离京城去到边疆,不仅仅是为了执行任务,更是能在一片广袤的天空下自由的呼吸空气。对于从小生活在沈坤严格规定的框架中的沈澜君来说,这是一个他期待了很久的机会。
原本只是为了追寻自由的他,却偶然撞见了自己生命中最惊艳的,也是他最想要共度余生的女子。
那天在女孩的搀扶下,他勉强撑着走到了女孩的家里,然后两眼一黑的昏迷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的腿当时是脱臼后被蛇咬伤的,好在医治的比较及时并未留下什么后遗症。想早点去部队报平安的他却被女孩的爷爷拦住了:“好好躺着休息吧,部队那边我让小雅去通知了。”
“小雅?”沈澜君怔了怔,这才想起来原来那是女孩的名字。也是从那一刻他知道,温雅的名字就刻在自己生命中了。
只是后来的故事,远远不及他们的相遇来的那么美好。沈澜君不愿意再往下继续回忆了,当时还在边疆的时光有多快乐,对他现在来说就有多残忍。
“沈厅长,要走吗?”助理开着红旗,在沈澜君的面前停下来,摇下车窗看着今日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的领导说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沈澜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淡漠的说道。
“好。”助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沈澜君这种情形他也是见多不怪了,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故事,而当年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流言。
沈澜君脸上没有哀伤也没有仇恨的走在路上,对往事早已知道不可抗的他只是一脸的麻木和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