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

汪穆彻听见身后有其他的同事赶来，一记直拳给对方打的眼冒金星，然后扯住他的领子甩向赶来的同事。

自己一个飞跃跨进屋里，抱起无力的韩施雅。

然而木架子最后还是没有撑住，在汪穆彻马上就要离开的瞬间，猛的扣了过来！

汪穆彻第一时间保护住了怀里的人，然后忍痛挣扎着爬起来，先把施雅交给外面接应的同事，自己再跳出窗户冲到旁边的沙坑打滚灭火。

“快！先把施雅送走！”

交代完这些，看见几人给歹徒带上了手铐，汪穆彻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歹徒当时把门关上了，火势一时之间没有蔓延到楼里其他地方。消防人员赶来后扑灭了大火，从现场找到了遇难的护士。

“你看你这个样子！”朱明迟心疼的说，“救人也要注意周围环境啊！”

汪穆彻背后被小面积烧伤，疼得哼哼唧唧的睡不着觉。

韩施雅的小腿被缠上了绷带，被送回家休息了，眼泪汪汪的跟姐姐诉苦，不过她已经决定不再责怪汪穆彻平时傻里傻气的样子了。

但是法律面前，被抓过的歹徒即将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就是怕那个护士告诉别人，然后就把她杀了，怕她没死还多捅了好几刀。后面那个女的死活不出来，我想我也跑不了了，就想着干脆一把火把她也带走算了。”

他说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自己杀得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厨房的菜板上切白菜。

“你先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去医院？”桑启问。

“我跟人争执被对方捅的，我理亏，怕对方报警就这样混进去了。”

朱明迟听不下去了，反问他：“你跟谁争执啊？跨个市区就为了让人捅你一刀？撒谎能不能编个像样的。”

他不说话了，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随便你们处理的模样。

桑启翻了翻这个人的资料，有故意伤人的前科，刚出狱也没多久。

看来是个老油条了，不想办法瓦解他的心理防线，这种人不会说话的。

“罢了，”桑启冷冷的说，“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不然的话，那天起火先找到你的应该是消防员，而不是警察。”

他的心理素质要比之前几个小喽啰强那么一点，就算桑启这么说，他神情上的坚决纹丝不动。

“你是一伙人强行抓来的，就关在医院不远的一个仓库里。你把他们的人捅伤了，自己也被他们伤了，就逃跑跑到了医院。”

谁料他居然笑了笑，很坦然的回答桑启：“对啊！我就是想来监狱吃牢饭，那也比落在他们手里强！”

朱明迟一愣，这家伙是昏了头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吗？

“怎么了？”他嚣张的问，“不行吗？我想进去蹲着还不行吗？”

这话倒是意味深长，他的意思是自己宁肯蹲监狱，也不愿意被赵百万雇的人抓住。

“你怕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头顶上的罪名都够你挨一枪了？你是不是觉得法律都是儿戏！”朱明迟激动的说。

“哼，随便你们，死刑我也认了！我告诉你不怕死！我早晚都会死，但是我不屑死在那种人手里，我嫌脏！”

桑启先把朱明迟摁住，让他不要被人左右了情绪，然后继续追问：“你说要杀你的人是谁？”

他依旧很不配合，有些挑衅的反问桑启：“我就不说，你又能把我怎样？”

桑启也不恼，翻了一页本子继续聊。

“好，那我们下个问题，你之前居住的城市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叫吴文泽的富商因为突发冠心病死了。

我们有人反应，你承认自己涉嫌谋杀吴文泽，调换了他冠心病突发时的救急药物。”

他耸了耸肩，并表示他承认。

“也是我干的，是他该死了，不怪我。”

“你当时还自己承认了你是被人花钱买凶的，是谁雇佣的你？”

他戏谑着回答：“你们审犯人是儿戏吗？我怎么可能把上家供出去！”

“好啊，”桑启不甘示弱，“那不如这样，我们跟上面申请一下，再把你送出去待几天，如何？”

他戏谑的表情僵了一下，最后勉强的把头一扬。

“无所谓，随便你们安排。不过你们最好把我看住了！如果让我逮住机会，我能杀就杀一个！”

从审讯室出去，朱明迟气得骂了一路。

“嚣张！太嚣张了！根本就是目无王法！早知道这样就该送到对面，让他们好好修理修理再抓！”

“李队你先别急，”桑启冷静的说，“他既然承认是买凶，我们可以追查一下对方什么形式支付给他的佣金。像这种跨市作案的，很可能用的不是现金，通过这个也可以追溯一番。”

张凡抱怨说：“唉，真要那么顺利就好了，我已经看了，他的两张银行卡根本没有任何资金流入，而且也没有任何的亲属女友之类的。你们说他这钱去哪了？”

难道他在撒谎？

桑启也觉得有点奇怪，小虎跟自己透露过赵百万雇人抓到他时的情景，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他就开口承认自己收钱杀害了吴文泽。而且他把怎么调换药的细节说的一清二楚，因此那伙人才根本没有怀疑。

换药杀人可能是真，不过买凶可能是假的。

“他是家里一直没有什么人吗？”桑启问张凡。

“不是没有，他曾经有个女儿，后来在他服刑期间死于意外，不过具体是什么意外就不知道了。”

“女孩子多大？”

“十四岁。”

“意外出在哪里知道吗？”

“是在咱们五昌市读的书。”

难道说这个吴文泽……

桑启想起来他给赵百万段建明的那些财产，猜也猜到了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那这个人杀了吴文泽，可能就是为了寻仇，但是他为什么不对警方说实话而进行了隐瞒呢？

再者，如果是对相关人士打击报复，他期间并没有来过五昌市，可以排除他杀害赵浩然段建明等人的嫌疑。

而且，以他的情况，桑启分析过，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制造这么多起意外，在外地杀掉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