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海公司的不远处，桑启正在盯着公司门口，一看就是到黄昏的时候，里面的人才走出来，但只有一个人，是吴亮，他一个人走出来的，与旁边的保安打招呼之后驾驶黑色轿车离开。

“一个皮包公司，哪里来的钱？”

桑启猜想，除非是因为之前的那些钱根本就没花，用来做其他事，再往深处想，这些钱的一小部分是用来隐藏那些女孩的，那赵百万为什么要这样做，按理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是有段建明在引线搭桥，只是朋友而已，能值得付出那么多吗。

桑启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心中细想这不可能，赵百万是什么人，能有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吗，不过他依旧在原地等待，桑启认为，还有一个人要出来，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关键。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的，就是因为上去的时候，注意到了桌上有两杯茶水，一杯是吴亮的，那另一杯呢，难道是预备给自己的？

茶水喝了一半，杯口有喝过的痕迹，因为杯口一侧的水汽出卖了他，茶水还是烫的，看茶壶冒烟的程度，水的温度在四十度到六十度之间，正常烧滚的水是在一百度区间，也就是证明，自己还没来到楼下的时候，这水就已经烧好了，除非他是未卜先知，否则，一定还有人藏在公司，他这样先走或许是为了迷惑前来调查的人。

叮咚——

“怎么这个时候……”

桑启发现手机上有人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这是朱明迟给自己发来的一份文档，接收之后，里面出现了今天调查的内容，大致和他所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细节，这上面记录了当时汤斌交易的时间和金额，就是没说人在什么位置，这就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如果犯罪了，掌握证据，不知道犯罪嫌疑人什么样，那桑启可以侧写出来，但最怕的就是披着守法公民的皮还查不出一点事。

“来了。”

不去计较这些，桑启看见，公司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因为天快暗下来，路灯此时也没到开启的时间，所以根本就见不到那边的人长什么样子，那个黑影并没有出来的打算，反而是朝着里面走去，保安也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难道是发现我了？”

半晌后，路灯开启，里面的人也走了出来，是三个人，体型身高都一样，衣服倒是很好区分，不过这样一来，谁是谁都不知道了，桑启更不可能上前去问，眼睁睁看着三人共同坐一辆车离开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暴露了，追上去也毫无意义，反而会刺激凶手做出过激的事情。

回去之后，桑启仔细的思考今天所发生的事，那公司，到底是在隐藏什么，如果是有类似段建明黑渊酒吧的场所。

那为什么会选在这呢，还是另有其他的地方，想到这，他立刻给朱明迟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那头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哥啊，你怎么两三点打来了，我刚刚躺下啊，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我马上来……”

“别急，不是这件事，我想问你，五昌市你都彻查过了，没有底下黑渊酒吧这种场所吗，哪怕是有点沾边的，你有印象吗？”

“你说这件事啊，不是我有没有印象的关系，而是根本就没有，这段时间，只要是和酒吧相关的，几乎都关门了，能开着的都在闹市区，我也派许多兄弟出去盯梢，一有情况就告诉你，没什么我挂了啊。”

嘟嘟嘟——

桑启没说话，挂断电话之后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页面一点没动，他其实是在思考，这些人不是慈善家也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与之相反，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表面功夫做得到位，但他们恰恰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合理性。

他想既然这汤斌去段建明的手中买了许多的女童，那就证明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用处，但从之前到现在一点都没让人察觉到那些孩子的风声，而有相同癖好的赵百万为什么会投那么多钱，桑启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两个有相同癖好的人，还能商量什么呢，这些钱，或许就是消费的证据！”

段建明虽然不在了，少了一个证据，但至少，桑启间接的确定了一些事，关系到自己是否会把汤斌当做嫌疑人对待，既然有买卖，那些孩子即使不在他手上，也能查到孩子被卖给了谁。

他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和之前一样，从周围的人入手，不过已经是夜深了，也不好麻烦谁做，只能暂时休息，明早起来再弄。

第二天一早七点左右，桑启就到了，遇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其他人，而是韩施黛，她正在整理自己的工具和服装，见到桑启来之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不过相比以前，桑启认为这座冰山似乎化开了一些，没等桑启回过神，一双大手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哟，没想到你小子惦记起丁法医了，小心点啊，她可不是你能啃得下的骨头，免得把自己搭进去。”

“又在胡说了，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汤斌的身边都有什么朋友，亲戚之类的，我和技侦部门的老大不是很熟，就交给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不过你是不是有点眉目了，上次你去查那件事，检查到什么没有？”

桑启点点头，说出了那个公司的情况，随后那三个人诡异的样子也说了出来，朱明迟摸着自己的胡茬想了半天后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三个人当中，不就有一个是汤斌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也不能百分百确定，狐狸尾巴还没漏出来呢，这些人暂时还没动静，你别让人去查其他地方了，就去这公司附近，摸清楚他们的规律之后告诉我就行了。”

“你想继续追查的话，我还要像上级汇报才能放出人，在这段时间，尽量还是别去那边，免得被人坐实你对那个公司有什么阴谋。

你也知道，有些无良媒体为了流量和观众，什么都能说得出口，何况你还是这个身份。”